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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真千金断绝关系后,侯府后悔莫及(林清禾宋白微)

酥酥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丞相府的气氛有些凝重。范袅袅跪在地上。范丞相神色悲痛,醒来的王氏泪眼婆娑望着她。“父亲,母亲,女儿此生心系倾君,尽管她是女儿身,世上又有几个男儿郎能比得上她。见过真君子,如何甘心委身于他人。”“倾君死不能复生,悬壶神医说的对,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我想去白云庵度过此生,女儿不孝,愿日日诵经为爹娘祈福。”说完,范袅袅端正磕了三个头,眼底逐渐有了光泽和坚定。王氏不敢看她,用眼神求助林清禾。林清禾倒是对范袅袅的选择不意外,能与赵倾君共情,志同道合的女子在这世道不会走寻常路。白云庵只收女子,还收留了几十个女弃婴。范袅袅想着,她死都不怕,干脆留在世上做点什么,为父母积德,为倾君守一番净土。“好。”范丞相起身将宋袅袅搀起,“爹做不到在朝堂为倾君...

主角:林清禾宋白微   更新:2024-12-17 1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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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禾宋白微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真千金断绝关系后,侯府后悔莫及(林清禾宋白微)》,由网络作家“酥酥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丞相府的气氛有些凝重。范袅袅跪在地上。范丞相神色悲痛,醒来的王氏泪眼婆娑望着她。“父亲,母亲,女儿此生心系倾君,尽管她是女儿身,世上又有几个男儿郎能比得上她。见过真君子,如何甘心委身于他人。”“倾君死不能复生,悬壶神医说的对,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我想去白云庵度过此生,女儿不孝,愿日日诵经为爹娘祈福。”说完,范袅袅端正磕了三个头,眼底逐渐有了光泽和坚定。王氏不敢看她,用眼神求助林清禾。林清禾倒是对范袅袅的选择不意外,能与赵倾君共情,志同道合的女子在这世道不会走寻常路。白云庵只收女子,还收留了几十个女弃婴。范袅袅想着,她死都不怕,干脆留在世上做点什么,为父母积德,为倾君守一番净土。“好。”范丞相起身将宋袅袅搀起,“爹做不到在朝堂为倾君...

《小说真千金断绝关系后,侯府后悔莫及(林清禾宋白微)》精彩片段


丞相府的气氛有些凝重。

范袅袅跪在地上。

范丞相神色悲痛,醒来的王氏泪眼婆娑望着她。

“父亲,母亲,女儿此生心系倾君,尽管她是女儿身,世上又有几个男儿郎能比得上她。见过真君子,如何甘心委身于他人。”

“倾君死不能复生,悬壶神医说的对,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我想去白云庵度过此生,女儿不孝,愿日日诵经为爹娘祈福。”

说完,范袅袅端正磕了三个头,眼底逐渐有了光泽和坚定。

王氏不敢看她,用眼神求助林清禾。

林清禾倒是对范袅袅的选择不意外,能与赵倾君共情,志同道合的女子在这世道不会走寻常路。

白云庵只收女子,还收留了几十个女弃婴。

范袅袅想着,她死都不怕,干脆留在世上做点什么,为父母积德,为倾君守一番净土。

“好。”范丞相起身将宋袅袅搀起,“爹做不到在朝堂为倾君伸张,已是亏欠了她,袅袅想做什么就去吧。”

范袅袅泪如雨下:“多谢爹的成全。”

婢女不舍又心疼,抱着范袅袅直哭:“小姐。”

她与牛管家的儿子互通心意,打算今年成亲,不能跟宋袅袅去白云庵。

“白术要好好跟小牛过日子,要是受欺负了就找我爹娘,他们会为你做主。”范袅袅有了出路,整个人肉眼可见明媚起来,她将一支金钗插入白术发里,又将纯金的手镯套进她手腕,“足金的,自己藏好。”

白术哭成泪人。

林清禾在旁侧看着,在范袅袅收拾好准备走时出声:“无声无迹消失不如在京城留下一笔重彩浓墨再走,宋小姐以为呢。”

赵倾君也认同。

冷静下来的她跟林清禾坦白了一切。

死后她并未下地狱,魂魄留在人间飘荡,自然就去寻了范袅袅,见爱人整日郁郁寡欢,深夜哭啼。

她心如刀割,不甘与愤怒滋养魂体,逐渐强大到可以附身。

得知她的存在后,范袅袅提出要共存身体,赵倾君没克制住想永远跟她在一起的贪,痴。

为了范袅袅能开心,她特地在话本学了能让女子欢愉的手法,故有了夜里娇吟。

附身时间一长,范袅袅越来越虚弱,一人一魂都没意识到是附身的缘故,或许说,是不敢去深思。

“成为花神,是袅袅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后来因为我……”赵倾君低落不已,站在林清禾身旁望着范袅袅落泪。

林清禾看了一天这个哭那个哭,有些头痛:“那就助她成为花神。”

………

宋白微也想成为花神,准确来说,京城贵女都想当选。

花神意味着是京城才德貌都兼备,最优秀的女郎。

为了这次花神节,宋白微每天只吃一顿,保持弱柳之风,日日刻苦练舞到落日,亲自化妆容,将原本六分的容貌发挥到八分。

旋转不停的旋转,额间的汗顺着脸庞流下,脊背早就打湿。

宋白微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打下来的凌乱头发遮盖住她的眼神。

她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以最高贵女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配的自然也该是京城世家郎君。

她如此刻苦,为的也是让自己变得更加耀眼。

可是没了侯府嫡女这层身份,这些权贵绝不会选她。

凭什么!

凭什么!

所以她决不能被侯府抛弃,她要有价值,有不被抛弃的资本。

花神,她势在必得!

宋白微眼底燃着野心,起身看向从玉春楼请来的教习:“再来。”

李氏来寻宋白微,看到她曼妙绝伦的舞姿,美丽的面庞,心底十分满意,眼中也含了笑意。

这才是她的女儿。

“娘。”宋白微看到她的身影停下舞姿,小女儿作态撒娇,“好累。”

李氏拿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又无奈道:“你啊,听下人们说为了练舞饭都不吃了。”

宋白微将头靠在她肩上:“娘,我想在花神节展现出最好的舞姿,为侯府争光,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听得李氏心底十分温贴,她虽居后宅,却也知侯府在走下坡路,上次没进镇国公府在李氏心底落下了疙瘩。

若是宋白微能在花神节大放异彩,成为花神,世家郎君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要攀上比侯府更强的世家,侯府的危机便会迎刃而解。

………

“悬壶神医的舞跳的好好。”

范袅袅看得痴了。

空地上舞动的人身姿轻盈,懂舞的人却知其中内行,核心极强,每一个肢体语言都十分稳健传神,明明穿着一袭青衣。

在场人却觉得看到了一团火,在飞跃,在燃烧!

看得浑身发麻,喉咙发紧,呼吸都屏住了。

林清禾为了景恒王学过跳舞,天赋异禀的她学什么都快,再加上用心那简直是绝杀。

“好!”

芍药用力鼓掌,拍的手都红了,她从没看过林清禾跳舞,首次看得她热血沸腾,眼眶也红了。

若是没有调换身份,自家主子早就成了名动天下的才女吧。

已被取名为招财的小黄狗在林清禾停下后就蹿过去咬住她的衣角:“汪汪汪!“

小短腿太短,蹦哒跳不起来。

林清禾低头和它那湿漉漉圆滚滚的无辜眼对上,最终还是蹲下身将它抱起。

招财立即去舔她的脸。

林清禾面色一沉:“得寸进尺。”

“汪。”招财立即收舌,乖巧的趴在她怀里不动。

芍药噗嗤笑出声:“鬼灵精。”

范袅袅这段时间住在茅山屋,心情格外舒畅,林清禾手把手指导她跳舞,又有赵倾君陪在身边。

茅山屋对于外边的孤魂野鬼是胆战的存在,对于里边存在的鬼魂而言,是宝地啊。

林清禾随便点的香就能让他们吃饱,日日还能听她念经文,惬意的很。

门口有两只,屋里有一只,又加了个赵倾君,时不时还有只化为人身的妖娆赤狐来访。

“小阎王会跳舞啊。”提曹操,曹操就到,红莲扭着丰臀,摇曳生姿进来贴紧林清禾。

一个清冷似仙,一个妖媚似火,极大反差感又莫名让人觉着。

赵倾君摸着下巴:“还有点搭?”

林清禾将红莲推开:“你骚到我了。”


晨光微熹。

林清禾站在国公府门口。

根据红莲的情报,国公府世子一年前突然痴呆,国公爷悬金万两寻神医。

所以她来了。

毕竟医者仁心,绝不是因为那万两酬金才这么急。

府门开,管家看到门口站着个样貌很美的少年愣了下,上前问道:“小公子有何贵干?”

林清禾扬了扬手中的悬赏告示:“我为这而来。”

管家惊诧不已,丝毫没有轻视,毕竟这行能人不论年纪,尊敬道:“小公子请。”

芍药跟在林清禾身后,对国公府的行事满意几分,那狗侯府简直没得比。

管家在前方引路,正走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冲出来,后面乌泱泱的跟了一大堆,最为首追着他的是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手里拿着木剑大喝:“孽畜哪里逃!”

“世子。”管家想拦住少年郎,没拦住。

少年郎灵活躲开,站稳就看到站在面前的林清禾,清澈的眼眸涌现惊艳,怔在原地呐呐道:“好美的妹妹。”

国公夫人看向林清禾,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高而有节的鼻梁,一双丹凤眼明亮如月,望过来时扑面而来的高贵清冷仙气感令人为之出神。

只想称赞声好仙气好矜贵的小郎君,她心底惦记着李棕言,对林清禾微微浅笑。

“棕言,听话,别跑了。”

雍容华贵的国公夫人追的微喘,眼底流露心疼和无奈,柔声哄道。

李棕言往林清禾身后躲,探出头指向神神叨叨,一脸厉色的老道士:“我不,他想打我!”

国公夫人酸涩上头,强压忍下继续劝道:“大师不是打你,是想驱除你身上的邪祟,棕言乖,到娘这里来。”

李棕言自小聪慧,抓阄握笔,五岁吟诗,读书识字从不需操心,所作的文章令大家都赞不绝口。

就是这么个天才少年郎一年前居然痴呆,回到了三岁稚童时,只知找糖吃,寻爹娘撒娇的状态。

对于国公府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国公夫人整日泪涟涟,眼睛常常又红又肿。

神医寻不着,国公夫人找了道士,这老道士一看就断定李棕言被邪祟附体,今个儿正在做法。

偏偏李棕言躲在林清禾后面死活不肯出来,老道士念念有词,脚步繁乱围着他俩打转。

身旁围了一圈瞪大眼睛惊奇望着的人。

林清禾双手交叉望着老道士装神弄鬼,跳大神。

老道士见林清禾不走,不免有些着急,尤其李棕言还在冲他挤眉弄眼,再这样下去要露馅了。

“嗬!”老道士大喊一声,视线与林清禾淡淡的眸子对上,莫名心虚偏头,有点装不下去了,灵光之下他的木剑锋转了个圈指向林清禾,“邪祟已从世子身上转移到你这儿,快速速随老道来!”

一道火光从他口中喷出又尽数收回,引起众人连连惊呼,皆被唬住。

国公夫人有些歉意对林清禾道:“无妄之灾,连累小公子你了,您且先随道长去了邪祟.......”

话还未说完,林清禾两指捏住剑锋,只听她冷笑:“本事没有,装神弄鬼倒是有一套。”

众人惊异,老道士怒目横眉:“哪儿来的小子满嘴胡言,你有何证据说老道我是骗人的!”

“世子天庭饱满,耳厚鼻直,腰正,眼有定睛,双凤眼,此为大贵之相,求功名者必达。”林清禾看了眼李棕言,而后对国公夫人道,“”我乃茅山派清山观少观主悬壶,夫人若是信我,屋内详说。”

鸦雀无声。

众人盯着这个俊美无双的小公子都有些恍惚。

国公夫人观她气度不凡,当下道:“我信你,少观主请。”

老道士傻眼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国公府向来不与人交恶, 照常结了银两给这位老道士让他出府。

“夫人心善。”林清禾道。

国公夫人微叹口气:“人活世上皆是不易,就当是为我儿结善缘。”

林清禾点头,直言:“世子之所以变痴呆,是有人借命夺了他的气运。”

国公夫人大惊失色,声音颤抖不已:“借命!”

李棕言坐在旁侧,眼神骨碌碌转,见国公夫人看过来,朝她露出乖巧的笑:“娘亲。”

国公夫人心酸诶了声,心底腾升起了愤怒和一丝后怕,究竟是谁害他儿,或者说害整个国公府!

天色降下帷幕。

玉春楼,霏霏之音,令人陶醉。

江鹤安喝的微醺从玉春楼出来,眯着眸子上了马车,在看到车内坐着一青袍少年时彻底清醒,盯着他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马车里。”

“江大公子,借命夺他人气运的感觉,如何?”

话音落下,江鹤安骤然一顿,惊恐的盯着坐着不动,眉眼淡漠的林清禾,转身就想出去。

可惜,动弹不得。

江鹤安喉咙紧涩:“在下听不懂。”

林清禾笑了声,伸手将他怀里藏好的纸张掏出来展开,上面写着的正是李棕言的八字,黑字上的鲜血早就干涸,看着有一段时间了。

在江鹤安目眦欲裂下,林清禾捏了个火诀将纸张烧毁。

与此同时,国公府好好用着膳食的李棕言栽下凳子,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远在京城外的芦山巫派,着黑袍的巫女面无表情看着墙角下放着的纸人消失殆尽,唇角勾起讥讽:“废物。”

随着纸人消失的还有上面的字:江鹤安。

继悬壶神医当街救了雪崩之症的奇闻后,京城又发生了两件离奇的事。

国公府那突然痴呆一年的世子清醒了,姿容气度,作词文章更甚以往。

近年来突然兴起的富商江家之子突然大病一场,神色萎靡,病痛缠身需卧床。

百姓猜测讨论间,京城达官显贵却是或多或少知道其中缘由,更关心的是让李棕言恢复神智的悬壶大师。

世家圈也开始流传一句话,宁可得罪小人,不可交恶悬壶。

收到八千银票的老观主道元笑的合不拢嘴,立即向祖师爷汇报林清禾的战绩:“祖师爷,悬壶出息了啊,这银两先用来修建道观,等她再从世家有钱人们手里挣到钱,就给您塑金身!”

破旧道观里祖师爷的嘴明显笑咧。

悬壶徒儿,速速挣钱!

听闻悬壶厉害之处的宋老夫人越发心急,派动全府上下去寻悬壶的踪迹,为了表孝心,宋白微连续几天都在外边寻人。

这时来了件比寻人更重大的事。

宫里景武帝听说侯府真假千金一事,感到有趣,特邀请两位千金进宫过中秋宴。

收到圣旨的宋德苦了脸,马上喊来王管家:“快备马,我亲自去寻那不孝女回来!”


景衍仿佛看不出林清禾无声询问,十分殷切的给她解开食盒,浓烈的香味霸道席卷茅山屋。

元妙跟芍药眼亮了。

几魂也飘过来。

景衍急了,高喊声:“都不许动!”

元稹元纯飘到景衍面前,—左—右拥住他,见他没反应,想伸手去碰他的脸。

“别碰。”

林清禾出声制止。

元稹元纯乖巧收回,飘到她身后,漂亮的脸蛋疑惑的看着景衍。

景衍乐呵呵,以为林清禾是叫芍药几人别碰,他变戏法掏出—大包糕点:“你们先吃这些,等清禾吃够了你们再吃。”

林清禾道:“不用这么特殊。”

景衍眼巴巴:“可我是为你买的。”

芍药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轻咳声:“小姐吃,我们吃糕点。”

元妙摸了把胡子:“对对对,师叔吃吧,君子不夺人所好。”

红莲的狐狸眼转溜溜,非常敌意的看了景衍眼,虽然这厮俊美的不像话,但跟她争着当林清禾狗腿子的,她都讨厌。

林清禾顿了下问柳如梦:“你吃吗?”

柳如梦摆手。

“那开始说你的悲惨故事吧。”

所有人看向柳如梦。

她面皮有些发烫,见几人看她后就低头吃东西,深呼吸—口气开始回忆。

“我与裴郎是在个雨天认识的,他在玉春楼楼下挡雨,那时我正好倚窗往外看到他,盯了许久。他察觉后抬头,我们对视了许久。

然后我就下楼给了他—把油纸伞。”

红莲撇嘴:“下雨天不在屋里待着,跑去玉春楼挡雨,他脑子有病吧。”

柳如梦下意识想为他辩解。

芍药出声赞同道:“有道理。”

柳如梦只好吞了回去,继续道:“那—夜,我们看对眼,成为彼此的心上人。

也知道了对方的过往,他是东郊人,家境贫寒但自幼聪慧,—路科举走到今日。”

初见那日,裴郎着了身儒白衣袍,身姿如青松,转身侧目时,—缕月光打在他脸上,光洁又明亮。

见惯了色眯眯,大腹便便的权贵,这抹白光突然出现,使得她心颤动,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芳心暗许。

景衍道:“所以你掏钱供他在京城读书了?”

柳如梦咬唇点头:“是,他答应高中后会来娶我。”

景衍惊呼:“这你也信?男人最是为利可图,你是玉春楼歌姬,贫于银两的读书人—旦飞黄腾达,身价高涨。

多的是达官显贵想把女儿许配给他,到那时他还能记得你?”

柳如梦呆滞住,面色—寸—寸变白。

林清禾紧接话:“到那时,他会视你为耻辱。要是你识相不去寻他,相安无事,要是寻他,自找死路。”

柳如梦抱紧膝盖,眼泪开始往瓷瓶中掉。

不会的,就算情意是假的,她于他也有恩情。

他不会这么对她的。

她哭的凶。

林清禾看着瓷瓶里的眼泪越积越多,心底满意极了。

哭好啊。

又能放心中郁结。

又能让她得到想得到的。

手臂被人戳了戳,她侧目,景衍冲她认真道:“虽然这世间男子多半很坏,但我不是。”

林清禾挪开眼,哦了声。

景衍表达立场后,又乐呵呵给她斟茶。

真是个迟钝的狗腿子,没看见清禾压根不想理他吗?还凑上脸去,真心机啊!

红莲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柳如梦哽咽不已:“可是他还没高中就和心柔。“

她难以启齿,呜呜咽咽,毫不凄惨。

玉春楼,红帘帐内。

—双玉腿沿着男子的腿侧往上攀,随着风吹开帘子,露出凹凸有致,仅穿着肚兜,—条白色的亵裤的身子。


“她真这么说?”

宋老夫人没想到林清禾竟如此刚硬,心中有些不喜,眼神瞟向从宋德回来就坐立不安的宋白微。

宋白微冲宋老夫人挤出一丝笑,眸中含了泪珠,起身扑通跪在地上:“微儿本就是农家女,侯府的一切都是姐姐的,祖母,娘亲,爹爹,我回去吧。

这样姐姐就愿意回来了,也不会再为难家中长辈。

侯府的养育之恩,微儿没齿难忘,只可惜我再也没有尽孝的机会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李氏心疼得不得了,上前拥住她:“我的儿。”

李氏泪眼婆娑看向宋老夫人:“母亲,儿媳养了微儿十三年,不是亲生胜于亲生,她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外边那个心眼如此之小,回来也定会搅的天翻地覆。可圣意在上,这嫡女的身份便给了她,微儿以养女的身份伴儿媳身边。”

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李老夫人嗯了声。

养女!低垂脑袋的宋白微死死咬住下唇,不甘跟憎恨涌上喉间,侯府嫡女跟养女有云泥之别。

林清禾,你怎么不死在外头。

为什么要回来!

宋德又去了茅山宅,回侯府时面色阴沉。

没见到人,宋老夫人眉头微蹙,“人呢?”

宋德坐下吃茶,一言不发。

李氏心绪越发繁乱,眼皮突突直跳,自从那孩子回来,她就没睡过一夜好觉。

见宋德神色不对,心思又重了几分:“她还不愿回来?”

砰!宋德将茶杯重重放下,冷着脸点头。

林清禾说的话还历历在耳。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侯爷想清楚再告诉我,侯府选谁,请回吧。”

还真是,真是!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郎。

好一个疏离又不好拿捏的女郎。

宋德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对林清禾没有什么感情,她对侯府同样无感,甚至一点儿都不贪图。

人就是这么奇怪。

巴巴想沾关系者,屑之。淡漠不在乎者,恼之。

心底总是不太舒服。

李氏听完,面色怔怔的同时也如同宋德心态一样。

恼怒,无奈!

她一个十三岁的女郎竟敢威胁亲生父母。

“她不回就不回!果真不在身边养,不亲。”李氏呼吸有些急,提高嗓音呼道,眼底闪过丝狼狈。

亲生女儿宁愿在外都不愿回侯府,她将心中腾升起的一丝丝愧疚不安强硬摁下。

宋老夫人也折腾的有点累,揉了揉眉心:“不愿回就随她去吧,狗饿了,自然会回家找吃的。”

前有诸葛亮三顾茅庐,今有侯府三请林清禾。

她还拿腔不回,中秋宴上圣上怪罪也有说辞。

再者,她一个女郎,能在京城活几天,到头来还不是得求着回侯府!

“母亲说的是。”

宋德和李氏起身,两旁搀住宋老太太,送她回房中。

真嫡女被寻回却迟迟未回侯府一事似乎就告了一段落。

宋白微得知后有些失神,也仅是一瞬,双眸涌现坚定。

既然你不要,那就永远别回来。

而我,才会是侯府唯一的嫡女。

想到李氏给她看好的夫婿,宋白微面色潮红。

镇国公府李棕言,那个天才。

没痴傻前是京城各世家女郎盯紧的郎君,痴傻后众人惋惜不已,又十分理智挪了眼。

这段日子,朝中几大势力疯了似的排挤侯府,找到了宋德的差错,现如今他在朝廷的地位可谓是如履薄冰。

他们将目光放在了镇国公府,恢复神志的世子李棕言。

也得亏他痴傻了一阵,让镇国公府看清了各大世家女郎们的嘴脸,唯独没有用异样眼光看李棕言痴傻时期的,就是宋白微了。

这让宋德信心大涨,连续几日都找机会想跟镇国公套近乎。

李氏携宋白微以中秋宴将近,探讨琴法之由拜访国公夫人,却被告知国公夫人出府见贵客,只好悻悻而归。

“娘,这便是高人住的地方?”李棕言站在茅山屋门前,还没进去就深感一股静谧的力量让他心定,心静。

正欲敲门,突然又想到什么,李棕言嘴角轻扯:“能写出此等飘逸大气,龙飞凤舞字迹的得道高人,会喜欢这傻不拉几的狗崽子?”

他十分怀疑。

“汪汪汪!”

似是知道说它,国公夫人怀里的小黄狗冲他直吠。

年纪小,连吼人都又奶又萌。

国公夫人笑着点了下他的鼻子:“莫要胡言。”

“里边请。”

芍药笑容满面做请示动作,看的元妙啧啧称奇,这小辣椒还有笑迎客的一面。

元妙拿着掃清落叶,望过去,猝不及防见到熟人,他急忙低头。

坏了!

竟是镇国公府的夫人,世子!

他出现在茅山宅,定是会被误会林清禾与他是一伙的。

不对,现在本就一伙的。

元妙头抬了又低,有些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导致镇国公府对林清禾产生质疑后,而后被林清禾嫌弃,赶出茅山屋。

这里风景优美,花团锦簇,林枝茂盛。茶甜,三餐饱腹又美味,他只需要上香念经给阴魂超度,扫扫地,还有自己的屋子。

这可比之前风餐雨露的境地好上百倍。

元妙想躲,李棕言拉住他的衣袖,盯着他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有没有,世子身份尊贵,哪是老道能碰见的。”元妙挤出一丝笑。

“那你怎知我是世子?”

李棕言拉着他不放。

“进来吧。”

林清禾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清冽分不出男女的嗓音让李棕言微顿,顺势松开,与国公夫人并肩进屋。

元妙擦了擦额角虚汗。

芍药笑的眉眼弯弯:“亏心事做多了,怕人来算账呀!”

元妙讪讪笑笑,她,他也惹不起。

此时,又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视眼,齐上去开门。

今个儿真热闹啊,都赶趟了。

芍药望着门口竹担架上躺着的江鹤安眉头微挑,再看他身旁面庞布满沟壑的江父,她转身进了屋。

“等着。”

李棕言刚坐下。

芍药入屋将来人告知林清禾。

听到名字,国公夫人神态崩裂,目露憎恨看向门外。


是夜,万籁俱静。

北街最偏边上的宅子,散发金光。

若是有人起夜,定时能看见死状各异的魑魅魍魉,还有那附了魂魄的纸人,全朝茅山宅涌去。

到宅前时又都停下,渴求又忌惮的望着大门。

北街在酣睡中的住户都不由裹紧了被子,嘟囔一嘴,今夜怎么这么冷?

“进来吧。”

随着清冽的声音穿出屋外,漆黑色的大门打开,那门后分别没有人。

“又是被小阎王功德吸引过来的,真可怜,还不知道进了狼窝呢。”

“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留下两个打杂的。”

墙头上左右两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白,女的穿红,模样长得一样。

砰!

门关,那阵让北街百姓以为是冬天到了的阴凉风骤然消散。

而茅山宅上方,鬼气冲天。

打坐的林清禾撩起眼皮,一张美人面探到她眼前,雪肤朱唇,灵动又妩媚的桃花眼冲她眨巴,她面无表情伸出手揭下美人面:“狐狸骚味儿熏到我了,离我远点。”

美人面揭下,是一只赤狐。

红莲急忙从林清禾手中夺走美人面重新贴上,这才心满意足,又抬手闻了闻自己腋下,娇嗔道:“没有狐狸味呀,玉香楼秘制香可真是奇了,用一滴整个人就香喷喷的呢。”

她跟软骨头似的趴在林清禾前面,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裙往下掉,露出傲然丰润的胸。

见林清禾视线落在她胸前,红莲骄傲的往前挺了挺,娇媚喊她:“少观主”

“看来你很适应人的身份。”林清禾伸手将她衣裳拢好,“一边坐去。”

红莲噘嘴,望着眼前美到雄雌难辨,却又仙气飘飘飘的林青禾,眼神沉迷。

她对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

她本是山中赤狐,自愿跟着林清禾要做她宠物,得了机缘化成人形,如今在京城最大的青楼玉香楼当花魁,搜集各方情报。

满堂魂魄听着对话回过味来,少观主!哪个观的少观主?

红莲不嫌事大,笑咯咯柔声道:“是清山观,少观主哦!”

满堂魂魄吓得一抖。

他们想走了。

最边上一副精明相的刘老汉站起来,死了脸上谄媚的笑还展现的淋漓尽致:“原来您就是清山观的少观主,久仰久仰,小的误入此地,就先走了,告辞告辞。”

几年前,民间突然横出样貌精致的小坤道,年纪小,身上功德却不少,如同行走的金子,引起了恶鬼注意。

恶鬼集中想将她吞噬瓜分,还没近身就被她一手揪一个,暴力揍一顿用业火烧灭。

带头的恶鬼魂飞魄散之前不甘心问了句:“你是何来头。”

“清山观,少观主。”

林清禾一战成名,鬼界纷纷互相告知,惹谁都别惹这位民间小阎王。

随着刘老汉的动作,魂魄们也忙起身,跑路!

他们只是饿了想找吃的,可不想自寻鬼死路啊。

林清禾抬起眼皮:“站住。”

百鬼僵住不敢动弹。

“坐下。”

“是。”

众魂大气都不敢喘,僵硬坐下。

刘老汉很上道,当即就问:“少观主有何吩咐,小的定义不容辞为您办事。”

林清禾睨他眼:“做了鬼还这么聪明。”

刘老汉嘿嘿直笑,得到她的夸赞,不由挺起胸膛。

众魂纷纷朝刘老汉投去羡慕的目光。

只听林清禾又道:“老子太聪明,儿子愚笨不堪被人当刀耍也正常。”

刘老汉神色突变,眼底凝聚滔天恨意和不甘。

“少观主,我这一辈子实在是苦啊!我生前是酒楼的掌柜,二十岁才娶妻,三十才得一子。我巴结权贵,被他们当成狗使唤,为的就是给我儿铺路。”

“却不曾想儿子软弱无能,烂泥扶不上墙,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为了还赌债,他竟是将我献出去,任凭权贵打死。”

“我好恨,好恨啊!”

刘老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死后他不甘下地狱投胎转世,就一直在民间晃荡。

众魂唏嘘。

林清禾笑了声:“恨就去算账,将你儿子杀了。”

刘老汉怔住:“可他是我儿子,我如何能下得去手。”

“那你就去投胎,老在这民间晃荡是个什么事。”林清禾呷口茶啧了声。

“就是,你要当圣父那就当,可别扰乱民间啊。”红莲附和吐槽。

说完,林清禾扫她眼。

红莲噤声,下意识朝她露出乖巧的笑容,身后的狐狸尾巴摇的欢快。

刘老汉一怔,心中酸涩转瞬即逝,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求少观主将我送入地府。”

孺子可教也。

林清禾十分满意,点了根香让刘老汉吃饱就送他上路。

线香一燃,众魂眼都红了,盯着香不断吞口水。

随着刘老汉上路,一点金光浮在空中朝林清禾飞去,没入她身体里。

其他魂魄开始上道,纷纷叙说自己生前受到的苦楚。

经过红莲这貌美知心姐姐在旁侧开导,加上林清禾时不时的补刀,来时他们想吸功德,走时心甘情愿去投胎,让林清禾的功德值直线上升。

林清禾琢磨着,要不夜里都将茅山屋的门打开?

还有一魂没走,她坐在原地低着头。

红莲好奇问:“你为何不投胎?”

“仇人未死,如何能投?”女魂抬起头来,红莲不由倒吸口气。

太丑了。

林清禾看着她若有所思:“那你就先待在我这儿。”

女魂点头,出院子坐在墙头上。

“呀,哥哥,还真留下个打杂的。”元纯飘在半空观察女魂,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悻悻坐回去。

元稹摸了摸元纯的头:“管她,我们负责守好茅山屋就行。”

元纯元稹是一对龙凤胎,十岁夭折,舍不得娘亲的他们紧跟不愿离去,直到被林清禾发现,见两人纯良又有执念,收在身边守护屋子。

女魂一出去,红莲就迫不及待问见林清禾:“少观主,你为何问都不问就放过她啊。”

林清禾勾唇:“因为........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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