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娆被我的话刺激到，眼底惨红一片。
“裴玄哥哥，我不是……”
我无心和她纠缠，开门见山道：
“女帝陛下，您答应过我，事成之后，满足我一个条件。”
“我的条件就是，放我回归人间，从此以后，莫要再来打扰我和婉婉。”
墨娆止不住泪水，纵情哭泣。
“裴玄哥哥，你当真这么讨厌我吗？宁愿去人间受苦，也不愿意留在天界……”
见她这样，我无动于衷。
“陛下，您贵为天界女帝，当着众神的面，可不要食了言。”
墨娆捂着心脏，表情痛苦，身体左摇右晃，吓得众神连连搀扶。
“陛下，您没事吧？”
她摆摆手 ，脸上却是化不开的忧伤。
“无妨，割了心头血，落下了心痛的坏毛病。”
墨娆低着头，支离破碎道：
“好，我答应你。”
我献出龙丹，将它化为无尽的元气，守护三界众生。
回到人间后，我带着攒下的所有身家，去婉婉家提了亲。
婚后，我们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悠然自在。
再后来，她为我诞下了一儿一女。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头发泛白，脚步也越来越慢。
“死老头子，你给我走慢点！”
“走那么快干嘛，急着去投胎啊？”
“滚回来，前头站着你的旧情人是不是？”
也许是走太快了，突然有一天，我就这样倒在了她怀里。
“婉婉，别哭，人总归有那么一天。”
“谢谢你，让我也拥有了幸福的一生。”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与你结为夫妻。”
她的眼泪砸进我眼眶的那一刻，我彻底离开了人间。
数年后，婉婉逝世，合葬在了我身边。
而墨娆，化身为一只蝴蝶，伏在我的坟前哭泣了整整三百多年。
每当哭累了，她便返回天界，继续守护着一方天界众神。
数千年的岁月间，天界的众神几经流转，人间更是不知更迭了多少朝代。
唯一不变的，是女帝那双满目忧愁的面容和孤单落寞的身影。
临终那日，床榻上白发苍苍的墨娆女帝，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裴玄哥哥，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