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黑鸦身上的魔气如同泄气般向着四周逸散,而这只黑鸦身上的魔血则纷纷向着苏远手中的短剑吸去。
黑曜石般暗沉的剑体上,竟然如同活过来一般亮起血红的纹路,那血红的纹路缓缓蠕动着,将黑鸦身上的魔血尽数吸收。
而苏远察觉到他又能赐下数量不少的荡魔清气和丹丸。
这一次,差不多有两百之数。
而在不远处,还未从黑鸦袭来的惊异间回过神的半百轻骑,皆注视着苏远举行的这诡异血祭。
油然而生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中年统领反倒出声,不觉得有什么。
“若是能赐下我等荡魔的力量,纵然代价再大百倍我也愿付出,哪怕是......用了魔功。”
虽然他不在乎代价,但他也觉得这是魔功。
和这些魔物所属的魔不同,魔物根源乃是那缕缕黑气,但他们所受赐的,乃是基于血祭之上。
这同样,不可谓不是另一种魔。
那些轻骑也都有差不多的感觉,他们并非反感,若能杀魔,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只不过是亲眼见到这诡异的血祭一时所惧。
“我家的村子,只有我一人跑得快活了下来,只要能杀这些畜生东西,让我上天入海也行!”
“对,我曾对列祖列宗发下誓言,有朝一日定要荡尽天下魔,若是以前,我都不敢回去面见父老说我这么多年干了什么,如今,我方才能无愧......”
“出征十几载,不过龟缩城中不敢出头,日日夜夜承受内心的烧灼,看人们流离失所,甚至互食保子,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最多......不过死罢了,又有何妨。”
众人的目光越发坚定,连带着看向苏远的身影也蕴含着某种更强烈的意味。
当这支轻骑浑身黑血地回到城内,打开城门的校尉几乎不敢相信他们全都安然回来了。
一人都未折损。
甚至,他们身上除了那些黑血,再无被魔气沾染的迹象。
更让他感到不解的是。
这些出城的轻骑身上,焕发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那是一种焕然新生,充满斗志的信心,精气神和之前龟缩城中时判若两人。
要知道,他们都是在城中龟缩了数年,精气神早已消磨殆尽宛若死尸般的老兵,可一晚就产生了天壤之别的差距。
这些轻骑的目光,全部锁定在苏远的身上,眼底满是敬意。
“被你斩杀的这只黑鸦,便是魔族高手,看其体型,还能口吐人言,在魔族中必然是有着极高的地位,轻易见不到。”
苏远点头表示了解。
这头黑鸦,按他估计,一身修为不过刚将己身修到圆满,堪堪能影响到外天地。
顶多就是初入第四阶的水平。
他对中年将领问道。
“魔族和皇都,各自实力如何?”
“魔族强者罕有出面,但往往一出面就能将皇都派出的高手掏心掏肺,分食吃了,记载中出现过的魔族强者,一个比一个威名赫赫,一口吞下十万大军的魔犬、吐出一口气就屠遍十余座城的魔妖......但这些都不如那魔主,传闻魔主的一只手就可遮天蔽日,他的心念一动,天地间就电闪雷鸣,整个魔界都围绕着他......”
中年将领的脸上留有一丝惧意。
“但谁都没有见到过魔主出面,我在十数年前随上将军征伐的时候,曾遇到过一只山一样的魔骨,它只是嬉笑着就将整整三万的重骑当做蚂蚁一样拍扁玩弄,我......不过侥幸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