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确实一脸懵圈,没有日历,她对日期比较模糊。
正月过了,然后呢,所以呢?
高个子看她确实茫然,好心解释。
“洛嫔死了,死在正月,晦气吧,外面的人自然不会这时候做什么不吉利的事。但正月过了,怎么还没有人想起你的殿下呢。明白了吗?猪脑子!”
居高临下俯视他,手指重重戳了几下她太阳穴,真的痛。
山栀一怒之下,手掌成拳,用了巧劲,捶向他的小臂。
高个子没想到她闷不吭声的敢反击,小臂受了一拳,疼得他嘶一声~
砰!下一秒,她被踹倒了。
痛!
草,这人是练过的,反应这么快!
山栀就势滚了一圈,滚远点,伸手揉自己的小腿。
那人两步跟上,毫不留情又给她一脚,她根本躲避不开,五脏六腑感觉移了位。
山栀迅速蜷成一团。
那人一脚又一脚,往她身上又踹又踩。
“好好跟你说话,你丫的敢动手!没有拼命的本事,夹着尾巴做人。我让你动手,我让你动手!”
……
不管是重复的还是后面的声音,山栀听不清楚,脑子嗡嗡嗡。
唯一记得的是,蜷缩身子,护好头,任由对方发泄。
这身体太瘦了,每一脚都痛得她眼泪直飙,每一脚山栀都害怕伤到骨头。
很快哭都哭不出来,因为那人的脚,踩在了她的手上,用力碾压。
此时她的手,就算能躲也不敢躲,因为正护着太阳穴。
林华走了过来,“行了,走吧。”
高个子看他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弯腰把仅剩的另一个也拿走了。
留了一句:“记着,明天乖乖给我,不然一个都不给你留!”
林华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山栀缓了一会,慢慢躺平,伸缩手掌几次,无大碍,再轻轻的试探性按压腹部和腰骨。
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皮外伤。
她大意了。
有一句话对方没说错,没本事的时候,她要夹着尾巴做人。
但这仇,她记下了!
她倒的时候,篮子脱手,碗摔了出来,还磕出了一个角,粥洒了一地……
收的时候,泪珠子滴了出来。
山栀直接在膝盖上按压眼眶,给自己打气。
“哭什么哭,没出息。什么苦没吃过,还怕这种货色?”
她现在挺分裂的,身子难受的泪眼汪汪,灵魂清晰又理智。
所以,她的理由就是这具身体是哭包。
蹲了一小会,前后看看,没有人。
起身。
这时才看见,身上有些地方浸湿了一点,不过没有渗进去,没关系。
倒回去再领一次馒头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又放弃。
如果还是宝铃在那,不会给她的。
慢吞吞往回走,拐角处,她看到了那个扫地的婆婆。
婆婆也许是累了,靠着墙壁撑着扫帚。
她看过去的时候,婆婆也刚好看过来,随着她走动,眼珠子还转动了一下。
很快,婆婆没再看她。
走了几步,山栀突然掏出刚顺来的荷包,扭头看向婆婆的头巾。
一样的面料。
荷包是刚才高个子离她很近,忙着戳她脑壳的时候拿的。
也许也是刚打劫来的,都没塞好,留了一段线在外面。
他都欺负上门了,她没有不拿的道理。
结果拐个弯,就碰到了荷包真正的主人。
山栀倒回去。
把荷包给她。嗡嗡开口,“你的吧。”
婆婆又看了她一眼,把荷包收了。
山栀现在不舒服,也没兴趣跟她闲聊,抬脚又准备走。
“头发乱了。”
声音很平静,就像陌生人之间,转告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