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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破浪薛家良李群小说完结版

阿诸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薛家良接过服务人员递给他的字条,一看那个熟悉的号码,就知道是程忠,至于所谓的美女,应该就是小嫂子庄洁了。只是,程忠怎么知道他的落脚处。要知道,连田教授都不知道他住哪儿?肯定是宋鸽这个丫头走了嘴。果然是宋鸽。程忠告诉他,今天偶尔听李群跟别人聊天说起他,他混得不怎么样,住在一个破旅店里,程忠就记住了这个旅店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这家小旅店的电话号码。程忠还告诉他,天舜集团的老总钱义,被市经侦局的人带走后,第二天就神奇般地被取保候审,但是没过两天,就被抓走了。程忠又说:“家良,回来吧,侯县长现在都没把你的辞职信往上递呢。管书记问过这事,县长说你只是请假外出了,没提辞职的事,所以管书记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在你我多年的情谊上,我劝你回来上班...

主角:薛家良李群   更新:2025-01-14 0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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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家良李群的女频言情小说《乘风破浪薛家良李群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家良接过服务人员递给他的字条,一看那个熟悉的号码,就知道是程忠,至于所谓的美女,应该就是小嫂子庄洁了。只是,程忠怎么知道他的落脚处。要知道,连田教授都不知道他住哪儿?肯定是宋鸽这个丫头走了嘴。果然是宋鸽。程忠告诉他,今天偶尔听李群跟别人聊天说起他,他混得不怎么样,住在一个破旅店里,程忠就记住了这个旅店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这家小旅店的电话号码。程忠还告诉他,天舜集团的老总钱义,被市经侦局的人带走后,第二天就神奇般地被取保候审,但是没过两天,就被抓走了。程忠又说:“家良,回来吧,侯县长现在都没把你的辞职信往上递呢。管书记问过这事,县长说你只是请假外出了,没提辞职的事,所以管书记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在你我多年的情谊上,我劝你回来上班...

《乘风破浪薛家良李群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薛家良接过服务人员递给他的字条,一看那个熟悉的号码,就知道是程忠,至于所谓的美女,应该就是小嫂子庄洁了。只是,程忠怎么知道他的落脚处。要知道,连田教授都不知道他住哪儿?肯定是宋鸽这个丫头走了嘴。

果然是宋鸽。程忠告诉他,今天偶尔听李群跟别人聊天说起他,他混得不怎么样,住在一个破旅店里,程忠就记住了这个旅店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这家小旅店的电话号码。

程忠还告诉他,天舜集团的老总钱义,被市经侦局的人带走后,第二天就神奇般地被取保候审,但是没过两天,就被抓走了。

程忠又说:“家良,回来吧,侯县长现在都没把你的辞职信往上递呢。管书记问过这事,县长说你只是请假外出了,没提辞职的事,所以管书记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在你我多年的情谊上,我劝你回来上班,也可能,不久的将来平水不是现在这个平水了。”

薛家良知道他话的意思,就说:“何以见得?”

“钱义进去出来又进去,有人坐不住了,这两天明显就慌了。天舜在银行所有的账号都被冻结,而且今天又把那个财务总监带走了,谁能说平水的形势不会变?”

程忠给别人的印象总是笑呵呵老好人的样子,多一句话不说,更不谈政治,任劳任怨,是领导的好司机。但是在他薛家良眼中却不是这样,他们俩无话不说,有时还向薛家良通报一些他不知道的情况。

放下程忠的电话后,薛家良反复在脑海里琢磨程忠说的话。他所说的“有人坐不住”这话里的“有人”,显然是管春山,甚至还有党政部门等一干人。

在平水,没有谁比管春山跟天舜集团走得更近了,某种程度上,都不是一个“近”字,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甚至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据说当年管春山这个书记还是钱老爷子去省里给他跑下的,后来,管春山和几任县长合作出现问题,上级几次有意要调走他,都是钱老爷子去市里省里活动,才没把他调走。

这次是不是要有所不同?因为管春山最大的金主出现问题,最该慌神的就是他管春山了。

在维护天舜利益方面,管春山也不含糊,多次力排众议、甚至往上跑指标,给天舜谋取了巨大利益。

这有点像美国竞选总统的套数,总统竞选成功,出资者也都能得到相应的好处。

薛家良知道,程忠之所以给他透露这个消息,其实还是希望他回去,说不定哪天平水县就换了大王旗。但他已经厌倦了官场上的世态炎凉,更厌倦了写不完的大材料,真不如让他干点具体的事情。

就因为这一点,赵志华给他的待遇超过了所有的副主任,甚至比主任的待遇都高。机关里他有单独的办公室,宾馆里也有他的独立休息室,如果他写得不顺利,还可以到任何地方放风,反正只要他能把材料写出彩,赵志华一切都由着他。

赵志华执政县政府工作以来,的确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赢得了一个又一个令人称道的政绩,最大手笔还是高新区和枫树湾风景区的建设,不仅争取到了省、市两级政府在政策上的支持,还争取到了数目可观的资金,这在偏远的基层县中几乎是不多见的。

相比之下,管春山却没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政绩。

坊间就流传这样一句话:管书记卖帽子,赵县长搂票子。

赵志华在平水的这几年,财政收入达到了历史最好水平,再也没有出现拖欠教师工资的现象,而且在全市的排名中,跳跃式地上升。

官场早就有传言,说赵志华有望接任管春山,成为县委书记。这让赵志华不但有资格和管春山平分秋色的资本,也膨胀了他个人强势的性格,动摇了管春山在当地的影响力。

哪知,在他仕途的关键时刻,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断送了他大好的前程,也连累了他薛家良。

其实,论内心来讲,薛家良始终不相信赵志华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他在仕途的野心,远远高于对财富的渴求,但铁证如山,赵志华受贿事实已经被认定,本人也供认不讳。

官场,就像一个竞技场,虽然没有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但却有着充分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其凶险程度,一点都不比战场厮杀弱。

薛家良的同学余海东就曾经说过他,以你薛家良的聪明才智,你不该每个月只拿两千多块钱。尽管余海东向他关闭了大门,但是他说的话有道理。自己回来的这几年,所挣的工资刚够给母亲看病,还欠了债,而余海东的个人财富却不是数字能说明问题的了。

所以,他不为程忠的话所动,第二天,继续出去找工作。

当他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就看见跟宋鸽同房间的那个女孩子手里拿着两盒药从外面进来。

她看见薛家良下楼,眼睛一亮,冲他打了个招呼,说道:“薛大哥好。”

薛家良冲她点微笑点头,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女孩子就飞快说道:“薛大哥,我们宋鸽病得很重,可是怎么劝都不肯吃药,你能不能去看看她?她很崇拜你的,你的话她一定会听。”

薛家良奇怪道:“病了?几天了?”

“闹了两三天了,昨天下午就没上课,给她买了药,可就是不愿意吃。你快去看看吧。”

薛家良一时无话。

那个姑娘冲他神秘一笑就跑上了楼。

薛家良想了想,走出旅店,去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两三样水果,回到旅店,敲开了宋鸽住的房间。


很快,侯明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激扬文字的兴奋,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恐怕要回去了,谢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这一切。怎么样,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在省城多放松几天?”

薛家良故意说:“我已经辞职,单位里已经有人传开了。”

“李群听见我大声喊你,就进了办公室,他看到了你辞职信,机关里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但是只要我不正式向党委汇报,你的辞职信就是废纸一张。”侯明板起面孔,认真地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再留。但是,世上没有哪个职场比官场更能施展男人的雄心和抱负,也许,你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你更高的天空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你的家乡,平水。”

“谢谢您了!”薛家良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向他拱手致敬。

当侯明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说道:“天舜集团的钱义刚才被市经侦局的人带走了。”

“啊?”薛家良惊得张大了嘴。

侯明看着他吃惊的样子,说道:“本来我还想去这个企业调研呢,日期都排好了,看来平水还真不平静。”

薛家良送走侯明,他陷入了沉思。

天舜集团是平水县老牌的乡镇企业,创始人钱天舜无论是在当年还是现在,都是平水乃至全市的风云人物。

三年前,老钱去世,他的大儿子钱义接管了集团大权,今年50岁,天舜到了他手里正赶上房地产业兴旺的好时候,企业迅速壮大,一跃成为省内的知名企业,并且横跨地产、交通、贸易等多个行业,其中,地产是天舜集团的重头戏。这几年平水县开发的较大楼盘,差不多都是天舜集团的作品。

无论是管春山还是平水县的各级官员,都跟天舜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天舜出事,那将是一个重磅炸弹,所引发的的巨大震动,将远远超出赵志华。

蓦地,薛家良忽然想,钱义被公安带走,跟赵志华案有没有关联呢?

这时,房门被打开,田教授回来了。

田教授在薛家良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用手拢了拢两鬓有些花白的卷发,说道:“小薛,侯明走了,说说你的打算吧,你真的要辞职?”

薛家良给导师倒了一杯水,说:“是的。”

田教授说:“我接触过很多官员,他们一边抱怨体制内的种种不是,一边却在舒服地享受体制带来的种种特权,他们从未想过要离开。你怎么说辞职就真的辞职了?”

“我离开官场,自信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儿,他们辞职可能连饭都吃不上。我就是去澡堂当搓澡工都能养活自己,可能比别人还干得好,何况我本身还有一技之长,别的官员却却不行。”

“哈哈。”田教授大笑,说:“你呀,还是老样子,自信。那么,你打算去哪儿工作?”

“我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就注册了一个公司,后来我考上研究生,公司的事就都归他了,他现在做得不错,我想先去他的公司打工,积累一定经验后再单干。”说到这里,薛家良起身,再次给导师的杯里续上水,说道:“老师,侯明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田教授神秘地一笑,说道:“是一个神秘人物告诉的他。”

薛家良一听,立刻问道:“神秘人物?谁呀?”

田教授微笑着说:“目前不便于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

薛家良一听,就不再问了,因为田教授尽管是教授,但她在省城跟官场上的一些官员联系也很密切。

“家良,侯明一大早找到我家,你一点不动心?”

薛家良说:“老师,说心里话,人都有虚荣心,他直接来您这等我,我的确很感动,也很领他的情。但是,我还是想换个活法,我性子直,瞧不起不学无术投机钻营的人,与其说我不适合官场,不如说官场排斥我。所以,不打算吃回头草。”

“可是我听说这几年你做得不错呀?”

薛家良说:“那是我和赵志华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他能包容我的缺点,能扬长避短地使用我。但是您懂得,他只是县长,上面还有书记,而且他跟书记天生就是一对冤家。”

“这个我懂,你是县长的人,县长倒霉,当然没有你好果子吃,弄不好会成为别人发泄私愤的牺牲品。但是家良,我敢打保票,侯明会比你原来的县长高明。”

不知为什么,田教授说这话的时候,薛家良从她的眼中感到一丝神秘。

他说:“我知道,上午我跟他聊了半天,能看得出他很不一般。赵志华在后期,为了抗争管春山,太意气用事,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这些我都清楚,但这并不损伤我们俩的感情,他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在工作上和生活上非常照顾我,多亏了有他,我才踏踏实实照顾了我母亲四年多。”

“你妈妈有福气啊,有你这个大孝子。我都不敢奢望临了能有她这样的福气。”

田教授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自己这间偌大的屋子……

薛家良知道她唯一的女儿在国外读书,后来就定居在国外,家里只他和老伴,老伴在省气象局工作,是省内权威气象专家。

看到田教授眼里出现的落寂神情,薛家良赶忙说道:“将来您退休后也可以去国外定居的。”

田教授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薛家良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点了,他不能再赖在导师家吃晚饭了,就说道:“我约了人,得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田教授听他这么说,干脆地一挥手:“既然约了人就走吧,你要是没地方住就来家里住吧。”

出了教授家,薛家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刚刚开业的新世纪电脑动漫科技商城,想进去看看,哪知,他刚一迈步,正好一辆轿车驶过来,吓得他赶紧缩回身子。

这个车子急刹车后,并没有立刻驶离,反而停在了他的面前,薛家良等待着司机的发泄,哪知,车窗降下来后,他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薛家良?还真是你啊!”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微胖男人走了出来,薛家良定睛看去,这个就是大学期间和他一同创业一同注册公司的同学、也是他此次来省城要投奔的人——余海东。

薛家良兴奋地给了他一拳,说道:“余海东,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

余海东也不客气地回了他一拳,说:“什么叫我从哪儿冒出来,这话该我问你,你要去哪儿?”

薛家良指着对面的动漫商城说道:“我想进去看看。”

余海东骄傲地抬了抬眼镜,说道:“这个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你想怎么参观就怎么参观。”

“哦,听口气是你开的?”

“当然了。”

薛家良这才注意看了看,果然,上面高耸着几个霓虹灯大字:良海公司。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可是当初他俩给公司共同起的名字,取自他们各自名字中的一个字。

此时的旋转观景台,带给薛家良的不再是心旷神怡和对在校时光的怀念,他感到胸口很闷,喝的酒有些多,想吐。

余海东又要了两瓶啤酒,薛家良说道:“再要的话你一人喝,我快顶不住了。”

余海东说:“至于吗,咱们两人也就是一人三瓶半还不到四瓶呢,你怎么就要高了。”

一阵恶心袭来,薛家良赶紧捂住嘴,说道:“对不起,我要出酒了……”话没说完,他就跑到卫生间,大口吐了出来。

吐完后,他用凉水漱了漱口,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本来是有些酒量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三四瓶啤酒就醉了?

也难怪,连日来发生的事,哪件事都够让他心力交瘁了。心头有火,冷不丁再喝冷啤酒,酒犯心事,不醉就怪了。看来,余海东是指望不上了,他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但就是不说那句话。

也许,当初他不该不拿那笔“分家”钱,余海东肯定误会自己找后账来了。

薛家良庆幸自己没有主动说出投奔他的话,虽是落魄之人,必要的骨气还是要有的,他不会摇尾乞怜让余海东赏自己一碗饭吃。

他洗了把脸。

余海东在外面敲着门:“家良,怎么样?”

他走出卫生间,红着眼说道:“没事,就是这几天上的火太大,让你见笑了。”

“哪儿的话,咱们兄弟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重新回到座位上,薛家良说:“海东,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晚上约了人,先走一步,不陪你了。”

“别呀,这两瓶酒刚打开,怎么也得喝完呀?再说,要走咱们也要一块走啊。”

薛家良拎起自己的背包,说道:“不好意思,我跟别人定好的时间,现在已经过点了,咱们以后聚的时间多的是。”

薛家良边说边匆匆离开,进了电梯。

余海东望着薛家良的背影,他知道,凭着薛家良在计算机领域里的天赋,他真的来公司的话,那么很快他就会成为公司的老大。

因为薛家良对市场的敏感和业务能力,远在他余海东之上。他的确存了私心,他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他不敢向薛家良发出邀请,那样的话,自己打拼了多年的公司,有可能易帜换主,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看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在心里说道:兄弟,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就是这一件事不能帮你,对不住了。

回到旅店,他刚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叫道:“薛大哥,你去哪儿了?”

宋鸽从旁边的沙发处走了过来。

“啊?你喝酒了?”

宋鸽刚一走近他,就喊了起来,还用手捂住鼻子。

薛家良没好气地瞪着她说道:“嚷什么嚷!没见过喝酒的人啊?”

宋鸽脸一红,便跟在他的后面上了楼。

进房间后,宋鸽胆怯地说道:“对不起了——”

薛家良没理她。他坐在沙发上,看见宋鸽还站在那儿就说:“你怎么还不走?”

宋鸽泪光莹莹地说道:“我一直在等你,想等你回来跟我去逛省城的公园。”

“没时间,自己去吧……”

宋鸽说道:“薛大哥,我知道你跟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你要是心里有气,就冲我发吧,我,我愿意陪伴你,在任何时候。”

薛家良一怔,心说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皱着眉,犀利的目光射向她,厉声问道:“谁说我们吹了?”

宋鸽知道这话刺痛了他,但她没有退缩,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而且你们单位的人都知道了,你跟那个高个儿的女的吹了。”

薛家良眉头紧锁,怔住了,一时无话。

如果说他辞职别人有可能知道,那么他托程忠转交给胡晓霞的分手信,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凭着他对程忠的了解,程忠就是看了信也不会往外说的,那么就是胡晓霞自己说的了。

只是,胡晓霞为什么这么急于撇清跟自己的关系,难道仅仅是因为委屈向别人倾诉还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薛家良冲宋鸽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宋鸽看着薛家良铁青的脸,一时心里没了底,那张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她有些胆小了,后悔将这话告诉了他,但如果不告诉他,他仍然会以有女朋友为借口拒绝自己。

她小心地坐下,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薛家良。

薛家良严肃地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不是听你哥说的?”

宋鸽点点头。

薛家良又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吹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听着。”薛家良看着宋鸽圆润的脸和那对圆圆的可爱的眼睛,说实在的,自己也是蛮喜欢她的,只是因为李群,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为了让她死心,薛家良极其认真地说道:“无论我和她吹与不吹,咱俩都是不可能的。”

宋鸽一听急了,带着哭音说道:“为什么?你是嫌我学历低吗?我已经报了一个专升本的高自考了……”

“NO!”薛家良果断地摆摆手:“我找的是老婆,不是学者,学历高低我不在乎,胡晓霞也没有学历。我是说你和我不合适,我先走了,你冷静一下。”

薛家良说完,转身就走,可是宋鸽却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


再说薛家良,他当然不会知道从他身边过去的奥迪车里,坐着审查了他七天七夜的专案组组长,更无从知道他跟侯明的通话内容。他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距离导师田教授家里不远的旅店。

就像龚法成猜测的那样,他来省城,只有田教授这一个私人关系。

他刚办好房间,准备住下,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薛大哥,你怎么在这?”

他顺着声音一看,是李群同母异父的妹妹宋鸽。

宋鸽今年二十三岁,是县医院有名的美女护士。她长相甜美,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连衣裙,尽显青春靓丽。

薛家良想了想,说:“我来办省城办事,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离我要找的人近些。”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不想在宋鸽面前暴露自己经济拮据的事实,而是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宋鸽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当官的出差,都是住豪华宾馆呢,原来也住这么便宜的地方啊。”

薛家良有些心酸,他转移了话题,说:“你在这里干嘛?”

“我被医院派来学习,时间一个月,就在职工技术学院,我们也就住在这里了。真是巧极了,在这里碰见你,你在这呆几天?”

薛家良说:“这个,要视情况而定。”

宋鸽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晚上就可以找你逛马路了。”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可以。”

他总觉得宋鸽跟李群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李群是有名的笑面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宋鸽跟他完全不同,小丫头善良热情,阳光活泼,工作时间不到一年,病人和家属对她好评如潮。

第二天,薛家良在旅店吃了免费早餐后,便直奔田教授家里走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给他开门的不是田教授,也不是她家的小保姆,而是平水县新任县长侯明。

薛家良看着侯明穿着田教授家的拖鞋,嘴里还吃着什么,一幅很随意的样子,就很奇怪,问道:“侯县长,您……您怎么在这儿?”

侯明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说道:“难道这个家就许你来,不许我来?”

薛家良尴尬地笑笑,进了门,换上拖鞋。

这时,田教授手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说道:“家良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你们……等我?”

田教授乐呵呵地说:“确切地说,是你们侯县长在等你。”

田教授是省内有名的经济、金融领域里的教授,许多省内的干部都读过她的在职研究生,侯明就是这么认识的田教授,加之田教授的师兄龚法成,他后来跟田教授的关系走得很近。

田教授捋了一下花白的头发笑了笑,说道:“家良,你们县长等你半天了,从昨天晚上就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来了没有。这样,我去院里开个座谈会,你们俩好好聊聊,这个家就交给你们了,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中午咱们就在家里吃,我一会告诉保姆,让她好好弄几个菜。”

薛家良看着导师,说道:“老师,我来其实是……”

田教授冲他摆摆手,说道:“家良,你的事我听说了,老师了解你。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委屈,都跟你们县长吐出来,别的我不敢说,小侯是你可以信赖的人,如果你执意辞职的话我也不拦你,下来咱们再讨论你今后的事,你说呢?”

薛家良听导师这样说侯明是可以信赖的人,就明白了导师的意思,而且导师也从侯明嘴里知道了他目前的处境,他不好反驳,说道:“好,我听您的。”

田教授又叫过保姆,嘱咐她中午准备四五个人的饭,然后拿着公文包就往出走。

薛家良和侯明送走田教授后,重新坐在沙发上,侯明给薛家良的杯里倒了一点水,薛家良赶忙起身致谢。

侯明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薛家良。

有了刚才田教授的一番话,侯明省去了拐弯抹角,他直奔主题,说道:“薛家良,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内你看不到希望,那个时候再辞职也不会耽误去奔大好前程,怎么样?”

薛家良很欣赏侯明的直来直去,但欣赏归欣赏,他去意已决,就淡淡一笑,说道:“谢谢侯县长的挽留,平水已经容不下我了。”

侯明说:“薛家良,我知道你是为了反哺母亲才回到家乡工作的,的确,你的情况有些特殊,甚至你的志向不在平水,但你别忘了,你在平水工作了四年多,这里,有些地方已经打下了你薛家良的烙印,比如高新区产业园区,据说你当初命名的是大数据产业园区,赵志华觉得这个名称有些费解,才改名叫高新产业园区。”

薛家良感觉侯明来的时间不长,了解的情况倒是不少。

侯明继续说:“我还听说,当年你跟赵志华有一段时间几乎常跑省城,为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哪个章盖下来,不渗透着你薛家良的心血?你知道吗?自从你被纪委带走协助调查后,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园区几乎停工了。是,停工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将来有人要是说,薛家良当了逃兵,给家乡撂下一个烂摊子,这个罪名你背得起吗?”

薛家良没说话,低着头嗑瓜子。

侯明不死心,继续说:“你说,是你老母亲让你往远处飞飞,如果老人家知道你要带着平水县一块儿飞的话,她会支持你的,也会以你为荣的。”

薛家良在心里暗笑,当官的怎么都是这样?喜欢唱高调,如今,妈妈已经不在了,平水县爱往哪儿飞就往哪儿飞,跟他薛家良有毛关系?

但是,侯明接下来的话却打动了他。


薛家良吓了一大跳,刚想说什么,就听宋鸽哽咽着说道:“薛大哥,不要离开,我爱你呀——”

薛家良闭上眼,这个丫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转过身,看着滴着泪的宋鸽,说道:“宋鸽,你刚才说什么?”

宋鸽抹着眼泪,认真地说道:“我说我爱你。”

“这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哪知,宋鸽抹着眼泪,大大方方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没开玩笑!我都爱了好长时间了,以前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敢跟你说,现在我知道你跟她吹了,所以才跟你表达。”

薛家良说道:“再说一遍,我不、可、能跟你谈恋爱。”

“为什么?”宋鸽的双眼早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看就要凝成泪滴落下了。

薛家良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内心不忍说出太绝情的话,但他还要必须把话说明白,还要让她听明白,不给她留下任何可能的空间。

他狠着心,冷着脸,说道:“没有为什么?只有不可能!”

“你……”眼泪终于从姑娘的眼里滚落下来。

薛家良瞪着酒红的眼睛,说:“我,薛家良,就是一个混蛋王八蛋,你懂了吧?好了,请回吧,我要洗澡了。”

宋鸽抹干泪水,赌气走了。

薛家良叹了一口气,浑身似乎没了力气,他也懒得洗澡了,直接躺了下去。眼里就跟过电影一样,想着刚才和余海东在一起的画面,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后半夜,薛家良从梦中惊醒。他缓了一会儿,坐了起来,拿起旅店的座机,想给程忠打个电话,白天听侯明说天舜集团的当家人钱义被经侦局的人带走,他想问问程忠听到什么消息没?

刚拿起话筒,他便放下了,他如今已经辞职了,平水县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了,关心这些干嘛?况且,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程忠兴许正睡觉呢,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

叹了口气,薛家良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宋鸽。

妈妈每次住院,都是她跑前跑后张罗,给薛家良减轻了不少负担,所以薛家良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宋鸽。

在薛家良的传统意识里,只要谈了恋爱,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对方负责。

可是,无论是初恋还是胡晓霞,都让他大失所望。

是女人傻还是他薛家良傻?

还有余海东,曾经共同创业的室友,亲如手足的兄弟,明知他落难,明知他在求职讨饭,就是不说那句话,揣着明白使糊涂。恐怕即便薛家良硬着头皮主动说出投奔他,余海东也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委婉拒绝。

看来,这世上最傻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薛家良。

仅仅十多天的时间,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变了。

也罢,我薛家良不是孬种,更不是白痴,一切从头开始。拿破仑曾经说过:“我只有一个忠告给你——做你自己的主人。”

从今以后,他必须要做自己的主人,不再依附任何人,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依附的了,他要从头做起。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旁边钱包。

这里不足一千元,这钱,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程忠两口子晚上去看他,硬塞给他五千元钱,让他给母亲办后事用。

他知道程忠也不富裕,心想等开了工资还给他们。但现在已然辞职,工资下个月将会停发。他要在断顿前找到工作,不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坐起来,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很快拟好一个求职简历,投给几个省内知名的软件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信箱。

一连几天,薛家良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先后到几家公司面试,不是人家嫌他年纪大,就是嫌弃在没有连续的从业经历,中间断层好几年。

眼看兜里的钱夹越来越瘪,他就有些焦急。

这天中午,他来到肯德基快餐店噌冷气,打开电脑,就见一个邮件弹出,原来是他投递的一家蓝天软件公司回函,让他下午两点去公司面试。

他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多了,他匆忙关闭电脑,拎起包就大步冲出门。

他本想坐公交车,但是看了看时间,唯恐迟到,一咬牙,还是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他抬头看了看楼顶上耸立的“蓝天软件公司”几个大字,整整衣襟,用手理了理头发,然后挺胸抬头走了进去。

工作人员将他领到二楼一间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纯水,微笑着说:“请您稍等,田总马上就过来。”

薛家良礼貌地冲她点下头,坐在椅子上。

田总?不知为什么,薛家良忽然心里一动。这家公司的老总分明姓何,一个海外华人开办的连锁公司,而且有硅谷背景,他之所以投奔这家公司,就是看中了老总的硅谷背景,怎么变成田总了?

他立刻起身,看着对面墙上的公司简历和公司分布地图。

“薛家良,原来还真的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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