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时我是山村弃女,他是京圈名导。
为了追逐他,我拼了命地学表演。
可在我成名之际,沈衡却将我拍的第一部电影送给了他的初恋。
后来,我站在江边看着这个爱了十年的男人。
“真的要跳吗?”
沈衡避开我的目光,转头拢了拢江淮月身上的外套。
“你是淮月的替身演员,得替她跳。”
我跳下了去,一尸两命。
而待我一向淡漠的沈衡,竟然疯了。
我站在汹涌江水旁,看了看披在江淮月层层叠叠的毛毯和沈衡的西装外套,突然发觉自己裸露在寒风中的脚是那么冷。
我吸了吸鼻子问沈衡:“真的要跳吗?”
他避开我的目光,转头为江淮月拢好外套。
“风太冷,你是淮月的替身演员,得替她跳。”
“可星榆前天替江姐淋了一天的雨,今天才刚从医院回来......”助理小顾正为我抱不平,却被沈衡冷声打断。
“能从医院出来不就说明她已经好了吗?”
我苦笑。
自己不顾医生劝阻都要出院,只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淮月怀孕了,这部电影必须赶在两个月内拍完。”
沈衡看向我,眼里看不出一点波澜。
“你已经耽误淮月太多时间了。”
江淮月等我,只等了一天,便是所谓的“太多时间”。
那我等沈衡,等了十年,算什么?
我抿了抿干燥的唇,一头扎进江水,直到翻滚的江水把我带得越来越远,才惊觉身上的救生绳索断了。
刺骨的江水挤压着心脏,我却偏偏只想到了沈衡方才为江淮月拢好外套的温柔神情。
吹向江淮月风再冷,哪里冷得过此时的江水呢?
我拼命仰起头扑腾。
岸上的人乱成一团,但他们都涌向了江淮月,只有少得可怜的三个人影跑向我。
里头,自然没有沈衡。
众星捧月,大概就是如此。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沈衡捧来送给江淮月的星星。
在遇见沈衡之前,我的名字叫李招娣,是父母生不出儿子的撒气筒。
在我十一岁那年,母亲生下了第五个女儿。
那晚我冒着暴雨,疯了一样地沿着村口的公路往外走,发誓不再背负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身后有个男人突然开口。
“你的父母呢?”
“死了。”
我没有停下,只是磕磕绊绊地往前走着,一心想着走得远些,再远些。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我是导演沈衡,你如果无处可去,愿意来做我的演员吗?”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沈衡温柔地笑着,递来一张名片。
那张名片在阳光下,白得有些刺眼。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名片,还是不小心在上头印了一枚黑乎乎的指纹。
“好。”
“以后,你就叫沈星榆吧。”
那一刻,沈衡的眼睛里,仿佛真的有星河流转。
我从暴雨走到天晴,从天黑走到天亮。
似乎也终于,从不被任何人所期待的李招娣,走成了被沈衡目光灼灼望着的沈星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