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见我划过自己的脸，宋暖皱眉怒斥着。
我却任由眼泪落下，掺着血，染红我整张脸。
“你的顾启白太过高贵，我实在不敢玷污。”
“方止，你要知道，要没有这张脸，我压根不可能看你一眼！”
“要不是这张脸，我压根不会成了他的替身。
就算没有功成名就，至少，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和顾启白三分相像，是我最大的错。
没有这张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话语刚落，我就又往脸上划下一刀。
“最后一刀，算是我送你的……以后，不要再认错了，我不是顾启白……”宋暖本平静的面容却布满了怒气，看我的目光只剩冷意。
捡起地上的榔头就朝我丢来，砸在我全是伤口的胸口。
我一口血吐出来，甚至觉得，也许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但我还是一步步爬向宋暖，用满是血的手拉着宋暖的衣袖，一下一下嗑着头。
“宋暖，二十刀我已经做到，救救我妈。”
宋暖却一脚将我踹开，“方止，如果你不多此一举我也许会救，但你现在面目全非的样子，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可怜你的地方了！”
宋暖一语刚罢，就朝医院里面走去。
没有留下半分同情。
可看着我妈的气息越来越虚弱，我只能一步一步爬向宋暖，手伸到她就要关上的门。
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任着那门碾碎我的手骨。
我痛苦地尖叫着。
宋暖这才转身看我。
“求你，救救我妈，我死，我现在就去死，你救救她……”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我体无完肤的样子尽是鄙夷，我却顾不得自己的体面。
若是我妈死了，这些面子还有什么用？
可宋暖的眼神却只落在病床上的顾启白身上，余光瞥见我的时候全是恶心。
“把他赶出去。”
宋暖对着旁边的大汉说着，可看着我全身是血的模样，几个大汉压根不敢靠近我。
不是不想伤我，而是嫌我恶心，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宋暖看着旁边的人都不敢动，又让人端来了一盆盐水。
全身都是伤口，一桶盐水下去，几乎全身都像是在被万蚁啮咬，我恨不得就死在了这里。
但宋暖看着我难受的样子，却满是笑意。
她又端着一个热水瓶，一点一点浇在了我的身上，嘴角满是不屑。
“死猪不怕开水烫，方止，我就来帮帮你洗洗身子。”
那一口开水下来，透着伤口，全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可我却只能期盼着这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能换来宋暖的一次仁慈。
“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妈。”
“我求你……小姐，不好了。”
一个大汉连忙走来，眉头紧皱地看我。
宋暖嫌弃地问着，“怎么了？”
“门口那个老太太……死了。”
“死了？
真是晦气。”
说着，宋暖又踹了我一脚。
可听着这几个字，我却迟迟没能反应过来。
死了……我妈因为我的一段孽缘，死了。
桩桩件件，我又何尝不是罪魁祸首。
我痛苦地想着一切的事情，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
抬眸看向宋暖替顾启白擦拭额头，我心里竟然只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