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宜梦的父母也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只不过,他们看陈宜梦太过于执着,不说罢了。
那年暑假,周华胥邀请陈宜梦出国与他相聚,承诺会承担所有的机票和住宿费用,只需她办理好签证。
陈宜梦在瞒着父母的情况下准备好了所有事宜,但最终还是被父母发现了。
在那个晚上,母亲第一次动手打了她,指责周华胥带坏了她,竟然敢偷拿家里的钱。
因为办理签证需要提供存款证明,她悄悄取用了父母的存款。
也是那一天,父母才明确地告诉她,她和周华胥不合适,让她尽早分手。
她慌了,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父母对周华胥的看法,于是尽力地辩解。
但母亲却告诉她,周华胥出身富裕,他的家庭,他的父母真的会接受她这样一个普通背景的女孩吗?
就算最后他父母同意了,往后她又要受多少委屈。
陈宜梦喉咙哽咽,眼眶通红的看着父母。
她知道,父母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她与周华胥,的确是门不当户不对。
而且,周母一直都看不上她,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
她认清了现实,内心却仍有一丝坚持。
万一他们打败了现实呢?
父母不同意她去国外找周华胥,她也不想父母因为这件事情就讨厌周华胥,所以就委婉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此,两人还因为这个事情小吵了一次。
“阿梦,那时候你要是告诉我了,我们就不会吵架了……”一股酸楚从心底涌上眉梢,周华胥并不了解陈宜梦当年所承受的委屈,也不清楚她为了他们的关系所做的努力。
他们已经离开了厨房,此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陈宜梦坐在他的腿上,双臂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拨弄着他后脑勺的短发,淡笑着说:“就算那时候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
那时候的我们,都还太年轻,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父母的决定,不是吗?”
“那些关于谣言的事情呢?”
周华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接着愤愤不平地说:“嫉妒你,追不到你就散布关于你的谣言,要是现在都能报警告他们诽谤!”
“还有你那些室友,我每次去找你,都会请她们吃饭,就是希望她们能够关照你……”陈宜梦摸了摸周华胥的头,笑着安抚道:“至少我的室友们并不全都不喜欢我,还是有人对我很好的。”
周华胥把头埋在陈宜梦的颈间,眼中的泪水湿润了她的衣领。
他发出闷声的感叹:“小时候真好,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每天都过得快快乐乐的。”
陈宜梦紧咬着唇,努力抑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贴着他的耳边,声音嘶哑地说:“真遗憾,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唯一能听见的是他们胸膛中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周华胥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陈宜梦,问道:“以前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你没有告诉我的吗?”
陈宜梦泪眼朦胧,沉默了良久,才轻声说:“……没有了,我们现在要做吗?”
话题的转换如此突兀,周华胥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
知道陈宜梦不想说,他便没有继续追问。
周华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别急,你先起来,我去拿点东西。”
他站起身,走到他挂着的黑色大衣。
他从大衣的深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盒子上闪着微光,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重要时刻。
他回到沙发旁,缓缓地单膝跪下。
额前的黑色碎发在灯光下微微晃动,他的眉眼低垂,嘴角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猜猜看,这个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陈宜梦看到他的举动,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感到鼻头发酸,眼里的泪水像是受到了召唤,无法控制地涌出,滑落下来。
“阿梦,我……”周华胥的声音刚响起,就被陈宜梦急切地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摇着头,脸上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声音哽咽而坚定:“阿胥,不要说……不要……”周华胥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他低下眼帘,试图打开戒指盒。
但陈宜梦再次按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