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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全文免费

如火如荼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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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寒其实也是对沈言的真实病情起了疑心的,他最近好几次撞见她吃药,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吃就是一大把。他记得她以前不吃那么多药的,但那些药瓶的标签都撕掉了。他虽说不喜欢江愉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所以到底是什么病?”江愉辰倒是恨不得立马告诉傅星寒,她沈言是心衰竭,只能活半年了。而且这半年还得是运气好,每次心脏病急发,都得及时送医院治疗。否则哪一次要是医治不及时,心衰竭患者猝死的情况,是不少见的。但沈言打过招呼不许他说,他是医生,有义务尊重患者意愿。他冷声道:“总之是严重心脏病了,傅先生要是真的关心她,等她醒了好好问问她吧。她的情况换个心脏才好,适配的心脏很难找,你有时间也帮她找找吧。”傅星寒盯着床上的沈言,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主角:傅星寒沈言   更新:2024-11-11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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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寒沈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星寒其实也是对沈言的真实病情起了疑心的,他最近好几次撞见她吃药,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吃就是一大把。他记得她以前不吃那么多药的,但那些药瓶的标签都撕掉了。他虽说不喜欢江愉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所以到底是什么病?”江愉辰倒是恨不得立马告诉傅星寒,她沈言是心衰竭,只能活半年了。而且这半年还得是运气好,每次心脏病急发,都得及时送医院治疗。否则哪一次要是医治不及时,心衰竭患者猝死的情况,是不少见的。但沈言打过招呼不许他说,他是医生,有义务尊重患者意愿。他冷声道:“总之是严重心脏病了,傅先生要是真的关心她,等她醒了好好问问她吧。她的情况换个心脏才好,适配的心脏很难找,你有时间也帮她找找吧。”傅星寒盯着床上的沈言,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傅星寒其实也是对沈言的真实病情起了疑心的,他最近好几次撞见她吃药,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吃就是一大把。

他记得她以前不吃那么多药的,但那些药瓶的标签都撕掉了。

他虽说不喜欢江愉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江愉辰倒是恨不得立马告诉傅星寒,她沈言是心衰竭,只能活半年了。

而且这半年还得是运气好,每次心脏病急发,都得及时送医院治疗。

否则哪一次要是医治不及时,心衰竭患者猝死的情况,是不少见的。

但沈言打过招呼不许他说,他是医生,有义务尊重患者意愿。

他冷声道:“总之是严重心脏病了,傅先生要是真的关心她,等她醒了好好问问她吧。她的情况换个心脏才好,适配的心脏很难找,你有时间也帮她找找吧。”

傅星寒盯着床上的沈言,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多的还是觉得,是江愉辰小题大做了。

普通的心脏病,也会有这样急病发作的时候,哪能到要换心脏的地步?

江愉辰看他显然听不进去多少,到底还是先离开了病房。

他说再多也没用,傅星寒如果真的在意沈言,不用他说,他傅星寒也该明白,如今沈言的病情早已非同小可了。

光这几天,沈言吐过那么多次血,面上更是几乎半点血色都不剩了,真正在意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要出事了呢?

江愉辰一走,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傅星寒也不睡,就一直在病床边坐着,不知道坐到了什么时候,病房门推开,白子瑜走了进来。

不等傅星寒问他,他先开了口:“我听医院的朋友说,沈言出事了,就过来看一眼。”

傅星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其他多的话。

白子瑜自顾自拿了椅子过来坐下:“我没猜错的话,这事情又是因为林嘉月起的吧?我听说沈言呼吸都没了,人命可就这一条,她要是没了,你就真能不后悔。”

傅星寒沉着脸:“刀是她自己拿的,死也是她自己找的。她自己不瞎折腾,就什么事都没有。”

白子瑜叹了声:“真不是我说你啊,林嘉月回国这几天,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算是有所耳闻。你对沈言,是真的有点过了。

她林嘉月说沈言害了她,你这不问不查的,就这么信了?”

傅星寒面色不悦:“嘉月不会说谎,她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吗?”

白子瑜反问了一句:“那沈言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些年她是怎么对你的,不说菩萨心肠,那也没有蛇蝎心肠过吧?”

傅星寒冷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能装得很。”

白子瑜替沈言抱不平:“别说我帮沈言翻旧账啊,这些年沈言是怎么照顾你的。你车祸瘫痪那一年,林嘉月抛弃你出国,她沈言当时才十九岁,辍学全心全意照顾了你一年。

花一样的年纪,她就在病房里没日没夜地守着你,亲自给你擦身子,不厌其烦地问我怎样按摩能有利于身体复苏,刚学了就帮你做。”

那些事情,傅星寒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如今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那是他最不堪的一段时间,至于沈言的付出,他认为不过是因为她害了林嘉月,于心不安而已。

他不屑道:“是她逼嘉月出国的,嘉月要是在的话,她也能那样照顾我。何况当年,还是嘉月救的我的命,所以我没做错什么。”

白子瑜笑道:“林嘉月救你命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不做点评。可你说她沈言当初赶走林嘉月,为了得到你,我试问一句,傅大少,她沈言图什么?”

回想起那时候,他都替沈言不值得:“当时她手里有傅氏的股份,要钱要权都有傅老夫人给够了她。

至于你,当初医生都下了定论了,你会是一辈子的植物人。她费尽心思,就为了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一辈子的幸福,照顾一个植物人一辈子吗?”

傅星寒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子瑜,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不用帮着她沈言说话。我现在留她一条命,也不过就因为她欠嘉月的,她该赎罪。”

白子瑜看向床上沈言灰白的一张脸:“好,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别以后等你后悔了,回想起你对她做过的这些事情,想弥补都弥补不了了。”

傅星寒不以为然:“我没什么好弥补的,该弥补的是她,有错的也是她。”

话算是聊死了,白子瑜多坐了会,看沈言也没大碍了,就先离开了。

傅星寒不知怎么的,反反复复想起白子瑜说的那些话,心里竟然就真起了一丝疑心。

回想起白天,林嘉月突然闯进病房,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居然会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将明叔叫了进来,问道:“查到了吗,当初贴身照顾我奶奶的那个于婶,她应该最清楚,当年我奶奶到底对嘉月做了些什么。”

明叔顾及沈言还在病床上休息,低声回着:“先生,已经查到一点下落了,会尽快将人带回来的。”

他话落,又小心道:“先生恕我多嘴说一句,我也在傅家待了这么多年了,熟悉老夫人的性子。

依我看来,就算当年沈小姐真的怂恿了老夫人,老夫人应该也不会干出赶走林小姐的事情来。何况沈小姐,也一直算是温软性子的,她会怂恿老夫人,有些奇怪。”

傅星寒到底是不愿意真怀疑林嘉月的,林嘉月好歹曾经救过他的命,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他绝不会伤了她的心。

他出声道:“好了明叔,不必多说了,你先出去吧。”

明叔打住了话茬,正要离开,外面突然有瓷碗打碎的声音。

傅星寒立刻起身,走向门口:“谁。”

他打开病房门,正看到林嘉月回身想走。

门已经开了,她只能停住步子,面上有难以掩饰的慌乱。


茶泼在了林嘉月身上,再流到了地上。

林嘉月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脚下一滑摔倒了下去。

她手中的杯子也自然而然滚到了地上,随即就捂着小腹痛苦呻吟:“好痛,好痛,我的孩子。”

傅星寒急步过去,沈言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到底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想着傅星寒看到林嘉月手里那个杯子,也能猜测到茶不是她沈言泼过去的。

所以她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茶不是我泼的,你也看到了,杯子在她手里,不在我手里。”

林嘉月倚靠在傅星寒胸口,一副痛到站不起来了的表情,委屈哭道:“沈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你明明知道我还怀着孩子,为什么要拿热茶泼我?我是情急想阻拦你,才会将杯子抢了过来的。”

她说着就内疚地看向傅星寒:“对不起,星寒哥,我不应该在意这个孩子的,我知道它肮脏,它不是我跟你的孩子。可它毕竟在我的肚子里,我实在,实在是……”

她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一直哭。

傅星寒面色很难看,起身将林嘉月抱起来就往楼上走:“你先上去休息,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林嘉月靠在傅星寒怀里,得意的眼神投向沈言,声音却是虚弱不堪:“星寒哥,你别责怪沈小姐,你跟她毕竟已经是夫妻了……”

傅星寒面色紧绷着,一句话也没说。

沈言站在楼下,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她知道傅星寒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刚做完流产手术,加上心衰竭,经不起他折腾了。

她突然感到害怕,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回身想往外面走。

保姆立刻过来阻拦她:“沈小姐,您还是再等等吧,先生似乎有话要跟您说。”

沈言面色有些泛白,看向那个保姆,就注意到眼前人眼底闪过的敌意。

她还奇怪这个新来的保姆为什么对她有敌意时,傅星寒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走近过来,面色黑沉,一句话也没有说,拿过茶几上的一壶茶,揭开了盖子,直接对着沈言迎头泼了过来。

沈言立刻侧身躲避,茶还是泼到了她的左肩上和脖子上。

滚烫的开水泼下来,她惊恐地发出一声惨叫,半边脖子和肩膀顷刻一片通红,皮开肉绽的钻心痛楚,刹那传遍四肢百骸。

如果不是刚刚她躲开了,她现在应该整张脸都毁容了。

她一张脸陡然煞白,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如同见了鬼一般,拼命往后退着躲避傅星寒。

眼前人手里还拿着茶壶,面色也一时愣住了。

他知道是热水,但他没想到会是开水,以前家里的佣人,或者是沈言准备茶水时,茶壶里的都会是温水。

可想到她刚刚害林嘉月摔倒,和她之前对林嘉月的那些伤害,他将心里刚生出来的一丝不忍压了回去。

他走近过去,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动嘉月……”

他话音未落,沈言一双眸子通红,惊惧地往后退着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再踉跄着避开他急步上了楼。

刚刚泼过的开水,在地上留下一大片水渍。

傅星寒到底是皱了皱眉头,看向那个保姆:“联系医生过来,然后你收拾东西。”

他声音微顿:“滚。”

保姆惊慌地想要解释,楼梯上林嘉月虚弱的声音就响起:“星寒哥,不是阿姨的错,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热茶,担心放凉了你不喜欢,才让阿姨直接将茶壶拿出来的。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傅星寒到底只能作罢,让保姆继续留了下来。

白子瑜背着医药箱过来,傅星寒带他进了林嘉月的卧室,让他给林嘉月仔细检查了一番。

林嘉月身上倒是没有烫伤,那杯茶已经放凉了,白子瑜检查后说没有问题。

傅星寒这才松了口气,陪白子瑜下楼时,看到沈言卧室的门紧闭着。

他想着白子瑜反正也过来了,就也让他顺道给沈言看一眼。

可门敲了半天,沈言就是不开门,里面反而传来了房门反锁的声音。

傅星寒面色冷了下去,感觉自己简直多此一举,像她那种人,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所以他就让白子瑜直接走了,在楼下陪林嘉月吃了晚饭,再去书房处理了近两个小时的文件,出来时,沈言的房门还是反锁着。

他不知怎么就来了脾气,就算是他拿开水泼了她,但也是她伤害嘉月在先,何况他也叫了白子瑜给她看,是她自己不开门。

想到这些,他就更加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大,沉着脸不耐烦地敲门:“沈言,最后一遍,开门。”

卧室里,沈言蜷缩着坐在角落里的地毯上,惊恐地看向房门,外面的敲门声一直不断。

她用力将自己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身上被烫伤的剧痛还很清晰,她咬牙忍耐着,脑子里的昏沉感越来越重。

可她清楚傅星寒总是会要进来的,她必须逼自己打起精神来,她无法想象,如果睡着了,会不会再有一壶开水从她头顶淋下来。

门外敲门声停止,随即是傅星寒狠狠一脚踹在了门上:“你最好给我开门,要是这门是我踹开的,你清楚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言克制不住地低声哭出声来,瑟缩着退到了落地窗帘后面,自欺欺人般死死抓住了眼前的窗帘,幻想着自己藏在这里,他就找不到了。

门“砰”地一声响,沈言身体狠狠颤了一下,就听到傅星寒的脚步声靠近了过来。

她喉间发出恐惧的喘息声,攥紧窗帘的手拼命打颤。

傅星寒逼近过来,“唰”一下将她眼前的窗帘拉开来,伸手将她拽起来丢到了床上。

他无视她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直接将打开了照片的手机甩到了她身上。

“沈言,你本事果然大得很啊!”

照片上,江愉辰陪沈言坐在抢救室外面,手放在了沈言的手臂上。

而沈言眼睛发红,在傅星寒看来,就是在装楚楚可怜。

他说着就抬手解脖子上的领带:“普通的医患关系,都能这么亲昵地牵手了?普通的医患关系,他会直接就给你弟弟存十万的医药费?

沈言,看来我该好好提醒你一下,你如今到底是谁的人,是谁的妻子!”

沈言面色惨白地想起身,傅星寒完全不顾她肩膀上的伤,俯身下来压住了她的肩膀,满脸满眼都是鄙夷。

“像你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就是这么欲拒还迎勾引上别的男人的吧?”

卧室外面,林嘉月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异样的喘息声,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正阳,我们不能再等了,这个胎儿该派上用场了……”


沈言瞳孔骤然放大,从衣柜里出来,扑向林嘉月:“你胡说,不可能!周先生明明还活着,他可以给我弟弟捐献心脏!”

林嘉月侧开一步,避开了沈言的扑近,再不急不慢地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伸到了沈言的面前。

“死亡证明,好好看看吧,前天死亡,也就是上周日。周经业,年龄四十二岁,这些信息你应该还记得吧?”

沈言拼命摇头,看清楚那张照片,惊恐地往后退:“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嘉月就怕她不信,抑郁症患者最不能经受刺激,那她又怎么能不让沈言受点刺激呢?

她直接给院长打了电话过去,那边接通得很快,因为傅星寒的关系,院长也认识她林嘉月。

林嘉月直接开口:“金院长,给沈宇捐献心脏的那个人,过世了就不能再想想办法,让那边继续给沈宇捐心脏吗?”

金院长无奈道:“林小姐,确实不是我们院方不帮忙,但凡能想到办法,我们一定就想了。周先生已经过世三天了,心脏实在无法再捐献了。”

林嘉月满脸幸灾乐祸,声音却满是惋惜:“这样啊,那真是太遗憾了。还能不能,重新找一个啊?”

金院长如实道:“能找到一个,都已经是千万分之一的微小概率了,恕我直言,要再找到第二个,太难了。”

要不是顾及家属的情绪,他甚至可以直接说,要找到第二个,甚至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林嘉月含笑看向沈言,挂断了电话,听到她发出了急促而慌乱的喘息声。

她走近了一步,靠近了沈言左耳边轻声道:“你说,周先生怎么就刚好突然死了呢?是不是谁动了手脚啊?”

沈言感觉林嘉月好像说了话,但她没有听到。

她左耳听不见,平时只是比以前的听力差一些,但要是有人靠到她左耳边低声说话,她就听不到了。

沈言抓紧的手发颤,问她:“你说什么?”

林嘉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只当是沈言不敢相信而已。

这卧室里也没别人,她看到沈言的手机还在床头柜上,不可能录音。

所以她索性得意直言:“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呢?周先生重病一年了,实在是痛苦啊,所以我就帮忙想了点小小的办法,让他早点去往极乐世界了……”

她话音未落,沈言骤然失控,扑过去死死掐住了林嘉月的脖子:“是你干的!”

林嘉月一路退往门外,吃力地低笑出声:“对啊,就是我啊,那又怎样,星寒哥他会信你吗,有人能帮你做主吗?

沈言,像你跟你弟弟那样的人,自己没本事,还指望勾引我的男人,那就是该死,就是找死!”

沈言双目赤红:“林嘉月,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沈言身上有伤,虽然掐着林嘉月的脖子,但也没力气让她不动。

林嘉月一路退出去,一直退到了楼梯上面。

她脸上的得意之色掩饰住,转为巨大的惊恐和不安,尖叫出声:“救……救命啊,沈小姐要掐死我!”

她还挺遗憾的,傅星寒不在,否则就能让他亲眼看到,沈言是怎么发疯掐她林嘉月的。

沈言浑然失控,怒声道:“是你害了我弟弟,是你毁掉了那个心脏!”

林嘉月压低了声音,靠近沈言道:“我就害他怎么了,谁让他是你弟弟。

就是有人再帮你弟弟找到适配的心脏,我照样可以毁掉,说起来还多亏了星寒哥帮我拖延了时间,让我有机会下手。”

楼下佣人闻声立刻跑了过来,急声道:“沈小姐,沈小姐您冷静点,千万别做傻事啊!”

林嘉月刺激沈言的话立刻打住,一副害怕到瑟瑟发抖的模样:“你们快过来,救救我。”

沈言满脑子都是林嘉月那句话:“就是有人再帮你弟弟找到适配的心脏,我照样可以毁掉。”

那是江愉辰费尽了心思,花了整整一年才帮忙找到的,都是她,都是她林嘉月!

沈言控制不了自己了,满心满眼只剩下滔天的恨意,死死掐住林嘉月的脖子:“我现在就亲手杀了你!”

林嘉月身体直接往下一倒,伸向沈言的手看似是想抓住沈言,实则是将沈言的手推开了。

林嘉月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迅速沿着楼梯滚了下去。

她是直接往后倒下去的,脑后重重砸在了楼梯上,虽然没滚到楼底就被佣人迅速拦住了,她头上还是迅速有血流了出来。

林嘉月痛吟出声:“好痛,我的头好痛,救救我,我要见星寒哥!”

管家明叔刚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副混乱的场景,立刻沉声道:“快,先给先生打电话,送林小姐去医院。”

沈言失魂落魄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林嘉月,耳边尖锐的耳鸣声再次响起。

耳鸣声太大,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甚至已经开始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到底有没有推林嘉月。

她好恨那个女人,可她刚刚好像没有推她。

她身体抖得厉害,在楼下的一片混乱里,她回身跌跌撞撞地回了卧室,满心惊惧地躲回了衣柜里,死死抓住了紧闭的衣柜门。

她的弟弟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那一个月在监狱里所有的折磨,和之前傅星寒因为听信林嘉月,对她沈言的折磨,迅速在脑海里鲜活起来。

沈言满脑子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

林嘉月一直到中午才出抢救室。

头部受创是很危险的,有时候轻轻砸一下,如果运气不好,都是可能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医生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何况又还是傅星寒的人,医生仔细检查确定没有大碍了,这才将林嘉月转入了普通病房。

傅星寒看林嘉月没事了,这才松了口气,也直到现在,才想起追究事情经过。

跟过来的一个佣人,立刻将沈言把林嘉月推下楼的过程,全部说了出来。

林嘉月事先跟沈言说了什么,景园的佣人也不知道,只看到了沈言掐着林嘉月的脖子到了楼道口,再是林嘉月在沈言的推搡下,失足摔了下去。

傅星寒沉声道:“沈言人呢?”

明叔应着:“先生,沈小姐自从林小姐摔下去后,就一直待在卧室衣柜里,怎么叫她都不愿意出来。或许……也是吓着了。”

傅星寒蹙了蹙眉头:“沈言她有抑郁症,我没想到她情绪会这么不稳定,嘉月,这次她伤了你,让你受苦了。你先好好养伤,她心理有问题,我回头得让医生好好给她看看。”

他确实也没想到,沈言的心理疾病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说起来,这个时候他应该特意交代一声,让林嘉月不要去见她的。

林嘉月算是听明白了,傅星寒的意思,沈言推了她就全部归咎为心理疾病了,他并不会太追究沈言的过错。

难道她这样摔下楼梯,就白摔了?

林嘉月放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抓紧,向跟进来的科室主任悄悄递了个眼色。

科室主任立刻走过来,有些欲言又止的出声道:“傅先生,我们复查过了,沈小姐其实并没有什么抑郁症和精神疾病。上一次是江愉辰医生的失误,我们已经暂时对江医生做停职处理了。”


沈言手里的手机“砰”地掉在了地上,耳边突然响起的尖锐耳鸣声,让她开始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她起身,面色煞白要出去时,卧室门从外面被推开。

傅星寒一脸不安地急步过来,注意到沈言的神色,知道已经晚了。

他刚接到的消息,说沈宇坠楼身亡了,立刻到楼上想阻止沈言接电话,但到底是没来得及。

沈言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傅星寒连劝阻她的底气都几乎没了:“你冷静点,警方那边说死者人脸辨认不清,未必就是你弟弟。或许……”

他伸手去拽沈言的手臂,沈言反手甩开了他的手,连带着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傅星寒蹙眉紧跟了上去,这一巴掌他觉得他挨得有点冤。

就算是他让她弟弟留在家里的,但她弟弟坠楼,跟他也几乎无关。

再怎么样,她弟弟也总不能因为被关在家里,就想不开跳楼。

这事情多半是有人动了手脚,再加之那小区安保做的太差,居然连窗户防护栏都没有。

但这些傅星寒也顶多内心想想,自我安慰一下,这个时候,他还真不敢站到沈言眼前去说。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整个小区已经被围了警戒线,封锁了起来。

有警车停在外面,小区里的住户人心惶惶,小区外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警察已经在里面侦查现场,周围有些混乱。

沈言跌跌撞撞地经过警戒线进去,坠楼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法医正在检查尸身。

有警察在楼下水泥地和楼上出租房里,找寻遗留的线索。

入秋的天气,还下着小雨,不算太热。

可沈言额上却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汗一直在流,她又觉得冷,浑身瑟瑟发抖。

她走近过去,蹲身到尸体旁边,死者的脸还没有露出来,但衣服、身形、身高,无一不证明,地上躺着的就是沈宇。

更不用说,警察已经逐个出租屋排除,证实出事的人只能是沈言租的房间里掉下去的。

沈言的手越抖越厉害,她伸手想去揭开那块白布,揭了好几下,也没能揭开来。

法医提醒了一句:“女士,死者的面部损毁比较严重,您最好等情绪稳定一点,再来看。身边这位是您先生吗,可以让他来确定死者身份。”

傅星寒过来想劝劝她,沈言情绪陡然激动,满眼都是红血丝。

她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倾泻而出,吼出声来:“他不是,他不配!”

她手上终于使上了力气,揭开了沈宇脸上的那块白布。

入目是惨不忍睹的一张面孔,除了还能依稀辨认出沈宇的五官,太多的面部细节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一旁警察开口道:“死者坠楼后,是面部着地的。初步鉴定,应该不是简单的跳楼,可能是突然扑向窗口坠落,或者是后背受力被人推下,导致的面部着地。”

沈宇死了,沈言无论能不能接受,这一刻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小心去抓他的手,那个曾经会护在她的身前,满眼仇恨地看着傅星寒和林嘉月的那个小男孩,如今他的一双手只剩下冰凉彻骨。

沈言颤抖着用两只手去捂着他的手,这双手却再也捂不热了。

他生前那样清秀的一张面孔,如今死了,连一张完整的脸都没能留下。

沈言清清楚楚,沈宇一直懂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突然想不开,自己跳楼。

在他死前,一定是有人进入了房间,对他下了手。

她沈言没有别的仇人,沈宇更不可能结仇,除了林嘉月,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沈言抓着沈宇的手握紧,声音抖如筛糠:“小宇,是姐姐不好。姐姐没用,没能带走你,是姐姐害死了你。”

傅星寒从未这样慌过,他突然感觉,他跟沈言,真的彻彻底底完了。

他走近了一步,小心安抚她:“沈言,逝者已矣,你放心,我会查出真相,还你弟弟一个公道的……”

“我要见林嘉月。”蹲在地上面色惨白的沈言,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他的话。

不等傅星寒回答,她突然从身上拿出来一把水果刀,迅速抵到了脖子上。

傅星寒面色骤沉:“你疯了,把刀放下。沈宇出了事,我知道你情绪不好,但警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不是你冲动的时候。”

沈言手里拿着刀,往后退了一步,双目通红死寂:“我知道你无所谓我的死活,但这么多警察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你不顾妻子以死相逼,真让妻子死在这里了,你傅星寒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吧。更不用说如果你以后娶林嘉月,更会遭世人唾弃。”

傅星寒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那把刀,旁边的警察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都一时不敢贸然上前。

沈言手抖得厉害,脖子上开始有血流出来。

傅星寒到底是沉不住气了,这个时候,他不敢跟沈言赌。

他打电话给明叔,吩咐立马将林嘉月带过来。

不到半小时,林嘉月就被带了过来。

她一来,一脸都是急切:“沈宇这是怎么了?天哪,沈小姐你千万别冲动,快把刀放下,节哀顺变。”

沈言眼泪糊了一脸,冷笑出声:“面部无法辨认,你怎么知道他是沈宇?节哀顺变,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林嘉月极短暂的愣怔后,不安道:“是星寒哥家里的佣人告诉我的,沈小姐,刀真的很危险,你不要这样。”

沈言发狠地盯着林嘉月:“他傅星寒会看你演戏,我不会!”

她视线转向傅星寒:“你让她过来,我知道她有的是办法将你哄得团团转,今天要么她死,要么我死!”

林嘉月故作大义凛然地要过去:“沈小姐,你别激动,我现在就过来,你千万别伤害自己啊!”

她料定傅星寒不会让她过去的,何况还有这么多警察在场。

可傅星寒视线里只看得到沈言手里的那把刀了,水果刀割进去不浅,一旦再往下,是真的会出事的。

傅星寒看向林嘉月,他清楚他不该让林嘉月冒险,却有些僵硬地开了口:“嘉月,你自己小心点,沈言她虽然失控,但她一定不会真的动你的。”

警察想阻拦,傅星寒再开了口:“沈言是我的妻子,我有把握,她不会伤人。”

林嘉月难以置信地看向傅星寒,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傅星寒居然真将她送出去了。

沈言这样情绪失控,怎么可能不伤人?!

话已经说出来了,林嘉月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刚走近,沈言手里的刀,蓦然抵到了林嘉月脖子上。

林嘉月面色绷不住了,“啊”地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惨叫。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什么只爱她林嘉月,傅星寒这个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沈言猩红的目光凝视着林嘉月:“林嘉月,法律抓不住你的把柄,傅星寒看不清你的嘴脸,那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她手里的刀狠狠刺向了林嘉月的脖子,鲜血迅速涌出。

沈言心口猛然一阵绞痛,在林嘉月为了自保用力推她时,沈言猛然倒在了地上,喷出了一口血。

刀滑落下去,林嘉月也失了力气,昏倒在地。

场面迅速陷入混乱,林嘉月也分不清是被吓的还是伤的,没有呼吸了。

傅星寒选择将情况更危急的林嘉月带走,让最早赶来的一辆救护车带走了沈言。

将林嘉月送进医院抢救室后,她终于恢复了微弱的呼吸。

傅星寒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走廊上有护士在议论:“听说是心衰竭死的,送过来还没进抢救室,身体都发冷了,直接被宣告死亡了。

死的时候身边连个家属也没有,她老公电话都不接,还是主任帮着推去了太平间。”

傅星寒手猛然抖了一下,手摸向西服外套口袋里,没摸到手机。

他额上突然开始冒冷汗。


墨泽江也不急着走,神色如常打了声招呼:“傅总,巧。”

傅星寒克制着怒意,看向墨泽江身后的病房:“墨先生是来看母亲的?”

墨泽江应声:“嗯,今天刚好有空。我多嘴一句,沈小姐看着挺正常,傅总将人送来精神病院,没这个必要吧?”

正常人待在精神病院,天天跟一群有心理疾病的人打交道,怕是没问题都得被逼出点问题来了。

傅星寒面色不悦:“或许我应该跟墨先生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夫人,不是沈小姐。我送我夫人来这治病,似乎跟墨先生无关。”

墨泽江低笑:“是吗?都说傅总在商场雷厉风行,该不手软的绝不手软,现在看来,对自己的夫人也一样下得去手啊。”

傅星寒表面上的客套也没了:“墨先生,你今天管得有点多了,我对自己的夫人做什么,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墨泽江含笑的眸子落到沈言身上:“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我这人不大喜欢多管闲事,但偶尔心情好了,也是可以管管的。”

傅星寒面色彻底黑了,墨泽江话里是显而易见地挑衅,这是要给沈言出头了。

他没记错的话,沈言跟墨泽江也才见了两次。

上次是醉今朝,再就是现在了吧?

沈言不会牵连到墨泽江,摇头:“不用,谢谢墨先生。”

墨泽江也不多说,笑着点头:“好,失陪。”

他回身,回了病房。

傅星寒面上的怒意几乎是倾泻而出,沉着脸几步逼近过去,拽住沈言往走廊尽头走。

他刚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电话,说沈言被墨泽江带走了。

帮沈言安排病房的护士,还看到了沈言给墨泽江的母亲按摩双腿。

傅星寒一直觉得,自己瘫痪那一年是很丢脸的,如今一切回归了正轨,他从不愿意跟人提及那些事情。

连带着帮他按摩了一年的沈言,他也不许她将自己会按摩的事情说出去,更不许她用同样的方式去帮助别人。

可如今她为了讨好墨泽江,显然是将他说过的话,全当耳旁风了。

想到这些,傅星寒觉得更加怒不可遏,将沈言拽到了走廊尽头,再将她的后背按在了窗户旁的墙面上。

“精神病院都拦不住你勾男人,沈言,你不要告诉我,墨泽江刚好今天来看他母亲,就是因为你。”

沈言看着他,感觉他这样不由分说泄愤的模样,浑如一只跳梁小丑:“你真看得起我,你的意思,是我将墨先生叫过来的。”

傅星寒越看她越觉得刺眼:“墨先生?沈言,你们才见了两次吧,叫得挺亲昵啊。”

沈言很怀疑,傅星寒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墨先生”这三个字,到底哪一个字和亲昵沾边了?

但眼前人这副模样,显然她只要说话就是错的,至于解释,更是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不想再说话,清楚也走不掉,索性由着他按着她肩膀对她冷嘲热讽。

傅星寒讽刺出声:“你不就是想勾引他墨泽江,才故意一次次在他眼前装可怜,在他眼前展示你那些所谓的本事?沈言,你那些肮脏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沈言一个字不回,看着他薄唇一张一合,只当外面的蝉在叫。

傅星寒声音还在继续:“像你这样的女人……”

他每次讽刺她,来来回回也都是那几句话,沈言听着腻,更别说再有多少情绪波动了。

她心里默念数羊,数到了一千,傅星寒的声音还没停,她又从头再数了一遍。

她发现这方法是真的不错,她终于能心平气和面无表情地面对他的嘲讽,甚至脑子里一专心数羊,也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了。

原来数羊也不只有催眠这一种作用,沈言觉得,以后这方法应该多用,跟傅星寒较劲起争执,大概是这世上最愚蠢的做法。

傅星寒讽刺了她半天,气也撒得差不多了,还正想反思自己有些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了,她大概是被噎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还打算缓一点语气,声音刚停下来,冷不防听到了沈言极低的一句:“七百三十二。”

他黑了脸:“什么?”

沈言数了半天,突然被打断,下意识皱了眉头,随即反应过来,傅星寒声音停了。

她有轻度强迫症,很想让他再多说几句,等她数够一千。

但现在被强制打断,也只能作罢。

她抬眸去看他:“好我听明白了,我都知道了。”

傅星寒显然对她这样敷衍的反应很不满意,冷声道:“你听明白了什么?”

沈言沉默了两秒:“要不你再说一遍?”

眼前人刚消下去的火气,“噌”一下又被她激了起来。

傅星寒气得抬手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着头看着他,她一低头下去,就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

“我警告你,别总自以为是,以后按摩那些见不得台面的本事,就不要在别人面前展示了。你真以为那些东西能讨好墨泽江吗,他只会觉得你是个笑话。”

沈言发现,哪怕她尽量去无视他的羞辱讽刺,有些话,她还是做不到不在意的。

比如傅星寒一次次讽刺,她会帮人按摩康复,是多么低人一等、多么被人不齿的本事。

她看着他,没忍住生笑:“傅先生现在知道我丢脸,知道我上不得台面了?

可我也就是凭着那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本事,让你此刻能正常地站在我面前,否则或许今天,你会不会还瘫痪在床,都未可知。”

傅星寒很不喜欢她说那些事情:“闭嘴,别总以为,我能好起来真的是因为你。”

沈言点头:“对,当然不是因为我,傅先生要真是靠我才好起来的,也太没面子了。

像傅先生这样有身份的人,怎么能承认,自己是靠着一个女人,才熬过了最难熬的那两年呢?”

傅星寒蹙了眉头:“你少阴阳怪气。”

沈言伸手推开了他的手:“墨先生会给我说声感谢,是因为他有做人基本的礼貌和良知。你不知好歹,不代表这世上所有人都不知好歹。”

傅星寒不想跟她继续争执下去,他到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她的抑郁症到底是不是装的。

如果不是的话,许多抑郁症患者平时也能跟常人一样说话交流,但一旦情绪起伏过大,或者受到了刺激,就会有失常的举动。

他打住了刚刚的话茬:“我过来还有事问你,佣人收拾南苑,在你卧室翻出了很多药。我让白子瑜看了下,都像是治心脏病的药,你到底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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