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望着百里星辰,眼里尽是怜惜之色,“只要你乖乖的别闹,我们还像往常一样!”
百里星辰眼见那刀朝着颜宝川挥下去,急的他一把推开墨玦伸过来试图触碰自己的手,“墨玦快叫你的人停手!”
他说是将她收做通房丫鬟,只是为了气墨玦言而无信,一次又一次的失言!
哪成想他真的起了杀心要去取人性命!
颜宝川感恩的心唱到一半,一名手持利刃的黑衣男子忽然窜上台来,目光冰冷又残忍!
黑衣男子举刀就砍!
利刃泛着森冷之气,顷刻已至眼前,颜宝川急中生智,往后摔倒躲过一劫!
可刀尖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划破她细嫩的皮肤,痛感让她的大脑更加清醒!
黑衣男子趁着她跌倒紧跟着又砍出致命一刀。
这一刀直取她的首级而来!
颜宝川顷刻间魂飞魄散,闭眼的前一刻,脑海中忽然浮现半山腰上,霍流云一脸期待的问自己,“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当时她想,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之前,都要一直陪在霍流云的身边。
但是现在,在她认为自己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时,她懊悔自己当初没有直接了当告诉霍流云,“其实我偷偷对你动了心,我愿意留下来陪着你!”
眼泪划过眼角,可惜这一切都太迟了!
一声痛苦的闷哼,在自己头顶响起,然而颜宝川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伸手摸了摸,脑袋还好好长在脖子上!
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就见霍流云宽阔的背,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挡在自己身前!
霍流云急切的回头问道:“你的没事吧!”
颜宝川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没事,可、可你的胳膊!”
霍流云举起自己的胳膊生生挡下这一刀!
而且不仅胳膊、脸上、身上还有多处划伤,“不碍事,都是小伤,只要你平安就好!”
黑衣男子冷着脸,拔出已经砍进霍流云皮肉内的刀锋!
霍流云手臂的鲜血立刻喷洒而出,顷刻间染湿半边身子。
立刻又有其它的黑衣人围了上来,将两人重重包围。
霍流云在界碑处与玄风一战,已经是战败之身。
心中记挂着颜宝川,他拖着伤残之躯强行闯入逐月雅苑!
此刻面对一众黑衣人,他已是强弩之末无力抵抗!
霍流云浑身浴血像是一只走至绝路的孤狼,死死护住怀中的颜宝川。
任凭刀剑砍在身上,未曾有一丝退让。
百里星辰眼见要出人命,再看看墨玦板着的一张冷血残酷的脸,他赌气般跳上戏台,“你不去我去!”
他一脚踹翻了其中一黑衣人,拦在颜霍流云身前,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黑衣人唯恐伤到百里星辰,纷纷往后退去。
再回头看霍流云,他已经倒在血泊中昏了过去!
颜宝川有生以以来,从未体验过如此的煎熬和心痛!
她心如刀割的失声痛哭,“霍流云,你醒醒,你起来看看我,我是你的娘子,霍流云……”
墨玦闻言眉头微皱,看了一眼百里星辰闪躲愧疚的神情!
顷刻间他便明白,百里星辰先前表现的对这个女子十分感兴趣,只不过是在使性子!
想通此事的来龙去脉,袖袍一挥,围着戏台的黑衣人便迅速闪身消失。
玄风灰头土脸的来到墨玦身前跪下,“主子……”
百里星辰还是第一次见墨玦的得意助手这般狼狈!
殊不知他的小动作全被墨玦尽收眼底,“闹剧就此结束,去将刘大夫找来!”
玄风领命退下。
百里星辰看着颜宝川哭的梨花带雨,上去推了推她的肩膀,“别哭了,再哭你男人真的要断气了!”
却被双目通红的颜宝川回头瞪了一眼!
吓得他倒退两步,撞到墨玦的怀中。
“这位姑娘,我这逐月雅苑有全开平县最好的大夫,你若是还想你的夫君活命,就请退到一边,把人交给我来处置!”
颜宝川这才抹着眼泪,从地上站起,眼看着来了几个仆人,将霍流云抬上担架。
颜宝川则一步不落的跟在霍流云身侧进了厢房!
百里星辰望着地上一滩刺目的鲜血,“怎么办?这次好像真的玩的过火了!”
墨玦将他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来聊一聊,你是怎么样将别人的娘子,拐回家当自己的通房丫鬟的?”
百里星辰双手挡住墨玦越压越低的脸,“靠太近了,你还有没有良心,方才还让你的手下将人砍的浑身是伤,现在却要讨论怎么把人家老婆变成通房丫鬟!”
墨玦挑唇,“方才还死皮赖脸的叫美人,这会肯承认她是别家老婆了!”
百里星辰撇嘴,“我又没说错她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她们夫妻两个到现在还没洞房!我若真动心思收了她,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百里星辰说者无心,可墨玦却听者有意。
墨色的眸子精光一闪而过,“既然还没圆房,那我就来帮她一把!”忽然他一弯腰,将百里星辰拦腰抱起,“不过你想收她?需得问过我!”
百里星辰任由他抱着,作死的问道:“那你同不同意呀?”
墨玦丝毫不留余地,“不同意,不可能,想都别想!”
*
厢房内,刘大夫捻着胡须,表情十分凝重,“怪哉、真是怪哉!”
惊叹完,又以手指沾了霍流伤口处的鲜血,在鼻头嗅了嗅。
一嗅之下,一双老眼顿时睁的老大,“他、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刘大夫一惊一乍,害得颜宝川也跟着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大夫,我夫君他的伤势到底如何?”
刘大夫闻言又恢复了几分淡定,“都是一些外伤,且你夫君身强体壮,这点皮肉伤并无大碍!”
颜宝川这才将一颗心放了下来,“我夫君名叫霍流云!”
刘大夫望着霍流云,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姓霍……”
颜宝川看他神情,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当即开口问道,“莫非老先生跟霍家有什么渊源?!”
刘大夫颇为失望的摇头,“并没有!”
他将伤口包扎好后,便提着药箱走了。
颜宝川坐在床边的花窗下,寸步不离的守着霍流云。
经过大夫的施针,霍流云苍白的嘴唇恢复了一些血色!
大夫说霍流云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可他却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两夜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