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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

赵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既然要送死,自然我要带着你们去了!”赵括哈哈一笑:“不然兄弟们上路的时候我不在,晚上睡不安稳。”“您是一军主帅,不该跟我们来冒险的。”“上将军阵斩王齕,已经是不世之功,何苦还要跟我们来这里拼命。”“我们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上将军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陪着我们去死。”宋意等人说道,互相使了个眼色。“既然都带你们来送死了,如果只是看着你们自己下黄泉,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赵括拔出自己的长剑,指剑发誓:“你们要是敢把我打晕送回去,我立刻挥剑自杀!”这时候的誓言是很有说服力的,周围的赵军肃穆的看着赵括,心里无奈,只能打算拼死保护赵括。成召做好了一进秦营直接抢马,如果战事不顺,带着赵括强冲秦军山路哨卡返回的打算。此时,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

主角:赵括王龁   更新:2024-12-02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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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要送死,自然我要带着你们去了!”赵括哈哈一笑:“不然兄弟们上路的时候我不在,晚上睡不安稳。”“您是一军主帅,不该跟我们来冒险的。”“上将军阵斩王齕,已经是不世之功,何苦还要跟我们来这里拼命。”“我们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上将军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陪着我们去死。”宋意等人说道,互相使了个眼色。“既然都带你们来送死了,如果只是看着你们自己下黄泉,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赵括拔出自己的长剑,指剑发誓:“你们要是敢把我打晕送回去,我立刻挥剑自杀!”这时候的誓言是很有说服力的,周围的赵军肃穆的看着赵括,心里无奈,只能打算拼死保护赵括。成召做好了一进秦营直接抢马,如果战事不顺,带着赵括强冲秦军山路哨卡返回的打算。此时,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

《完结版小说硬刚白起by赵括王龁》精彩片段

“既然要送死,自然我要带着你们去了!”

赵括哈哈一笑:“不然兄弟们上路的时候我不在,晚上睡不安稳。”

“您是一军主帅,不该跟我们来冒险的。”

“上将军阵斩王齕,已经是不世之功,何苦还要跟我们来这里拼命。”

“我们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上将军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陪着我们去死。”

宋意等人说道,互相使了个眼色。

“既然都带你们来送死了,如果只是看着你们自己下黄泉,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赵括拔出自己的长剑,指剑发誓:“你们要是敢把我打晕送回去,我立刻挥剑自杀!”

这时候的誓言是很有说服力的,周围的赵军肃穆的看着赵括,心里无奈,只能打算拼死保护赵括。

成召做好了一进秦营直接抢马,如果战事不顺,带着赵括强冲秦军山路哨卡返回的打算。

此时,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六天。

赵括交代手下稍微后撤,白天休息。

他自己躺在一棵树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尽管做出了决定,但是他依然无时不刻在纠结,在犹豫,在想着是否要改变主意。

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还是金光大道,没有人能知道。

和上次故关之战不得已要拼命不同,这次是赵括主动冒险出来寻找战机。

换句话说,上次是死到临头不得不拼命,而这次,像是自寻死路。

往小了说,自己的命还有身边这些忠勇精锐的命都压在他的肩膀上。

往大了说,长平二十多万赵军的命,都圧在他的一念之间上。

这一切其实都源于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认为白起一定能轻松击败舒祺,所以他要未雨绸缪,主动寻找战机。

前世一些军事小说里面特种作战的概念,让他结合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才有了这次作战。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无线电,没有电报,连烟花都没有,自己准备冲下去的地方又不是预定的地方。

自己冲下去以后,司马越会来接应么?

赵括心里没底,他努力闭上眼睛,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了。

他无法做到名将那样做完决定以后心如止水,亢奋、焦虑、后怕等各种情绪反复交织在他心里。

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没有。

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他按照计划,带人到了岔路口。

夜晚在山路行军极为危险,因此,除非很有必要,秦军不会出现在这条山路。

长平关的军情可以通过大路传递给长平大营。

但是。

为了以防万一,道路远处都有几名赵军弩手埋伏,只要有秦军出现他们就可以自行射杀。

然后赵括就只能撤退。

或者提早突袭,就算没有接应。

赵括并不打算强冲秦军哨卡。

万一那里的秦军及时打响了报信的大鼓,或者有秦军成为漏网之鱼回去报信,那么突袭极有可能演变为自投罗网。

他准备走那条没什么新鲜马蹄印的道路,以免行军踪迹被秦军士兵发现。

有经验的斥候甚至可以通过路上脚印重叠的程度推断出有多少人来过。

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他搭了一座陆地桥。

他在道路的两侧钉下了两排铁钉,然后往铁钉上架上铁制的长戈。

最后,将木板铺在长戈上。

等全军通过以后,这些痕迹都被抹去,难以拔出的铁钉被打入土地,然后被黄土掩盖。

就算有秦军偶然路过此地,也不会看出这里,曾经有一只部队越过了这条道路。

这些山脉悬崖众多。

除了秦军把守的那个哨卡之外,没有其他出口。

但是赵括,并没有打算,走上去。

赵军躲在一处悬崖后面的森林里。

这个悬崖离秦军大营大概三里,悬崖的前方向前延伸以后,有一个向内的凹陷。

从这里下去,秦军的巡逻兵看不到。

除非有人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动静太大。

赵括花了五天时间,在悬崖上面,找到那些不硬不软,既能牢固固定铁钉,又可以在打钉的时候不发出巨大声音的地方。

然后车轮做成的滑轮在太阳降落以后便被赵括让人被安置在悬崖上。

所有的车轮都被放了上去,一个不留。

一条红绳子,要绕两个车轮。

这样的滑轮比较省力。

红绳子前后,被反复打结,在滑轮上形成一个环形。

按照赵括的计划,每个赵军自己在腰上捆好绳子,然后在这条绳子上绑上两条红绳子,到地面以后,砍断自己身上的绳子,再让上面的人拉回去,让下一个人下来。

盔甲和兵器被紧密捆绑在一起,空隙处填满了衣服,杂草,外面包了好几层厚厚的衣服。

避免兵器万一掉落发出的声音,引起巡逻秦军的注意。

赵括一直在执着的做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用再去想那些其他的选择,或者直面内心的恐惧最终选择撤退。

今晚,就是出击的时候了。

赵军临时营帐里面,已经没有了前日的嬉笑热闹,有的只是安静,令人心悸的安静。

所有士兵都默默的将带毒的墨汁涂在兵刃上,以免反射月光,暴露自己。

赵括拿着清水,和每一个赵军捧碗,每一下清脆的交击声都想击打在赵括心头一样。

他没有忘记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笑着和他们碰了杯。

谁都看得出来赵括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不稳,笑容都很僵硬。

只有赵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空无一物。

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谁都知道,赵括在带这些赵军出征的时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赏赐了出去,一个子都没有。

赵括随手解开自己贴身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塞给一个手臂骨折的军士,然后指着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说道。

“你们几个,替我拿给马三三的家人,记住,你们几个一起送回去,如果没送到,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

到了黄泉,大家也不要相认。”

赵括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温暖,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如此无力。

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热泪盈眶,他们何尝不知道,赵括是怕他们自杀,才交给他们这个任务。

他们的上将军,即将上阵拼命。

却还记挂着最底层的士卒。

所有赵军都彻底明白,赵括,真的把他们当作平等相处的兄弟。

赵括举起碗,将清水一饮而尽,随后怒掷于地,咬牙切齿,面露青筋:“今夜一战,有进无退,有敌无我,有死无生。

吾赵括,发誓,与诸位生死与共,矢志不渝。

杀!

杀!

杀!”

“杀!

杀!

杀!”一阵低沉的,包含被压抑的杀气和愤怒的呼喊在树林间响起。

所有的赵军都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


赵国朝堂,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但互相之间,似乎还是剑拔弩张。

“你们有谁认识王龁,来认认看,这个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头。”

赵王的声音不断回响。

由于赵括承认了自己伪造魏国攻打邯郸的事,因此这个王龁人头的可信度,也受到了质疑。

赵括自己也不认识王龁,反正有甲有旗,他也就当作真的王龁报了上去。

赵豹努努嘴,示意和王龁交过手的廉颇上去认一下。

赵胜见状,抢先说道:“有王龁的将旗,全身将甲还有元帅仪仗,不是王龁还有谁,何况缴获了铁鹰锐士甲和短剑,可都是货真价实的。”

触龙阴恻恻的说道:“哼,甲也就五六十副,剩下的都是些短剑,哪场大战没这么多缴获。

丢疆弃土,失守长平大营和长平城,怎么还有脸请赏,我看赵括,该杀!

廉颇、庞煖,你们去认认,到底是不是王龁。”

“这人头被石灰泡久了,都变形了,哪里看得清楚。”

庞煖看都不看那个人头一眼,开口说道:“现在不是追究人头真假的时候。

反正将旗、将甲都被我军缴获,货真价实,秦军那里主帅也换成了白起。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赵国虎将赵括,阵斩秦军主帅王龁,秦军被迫换帅。”

赵豹说道:“全天下也知道我们丢了长平城和长平关了。

廉颇,你来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王龁。

廉颇,廉颇,我叫你呢。”

廉颇却是充耳不闻,直勾勾盯着摆在王座前方的地图,突然脸红耳赤,大声说道:“我不如马服子远矣。”

赵豹听了眉头一皱:“廉颇你发的什么疯。

你在的时候好歹长平在我们手中,那个赵括领军,长平大营和长平关都丢了。”

赵王也是一脸好奇,问道:“廉将军此话从何说起。”

廉颇站起身,指着地图,开口说道:“马服子真乃奇才。

他先是放出进攻的消息,佯攻以后撤回一半部队,诱使白起来攻。

自己却是早就算计好了白起会来抄我军的后路,于是亲自去故关布防,保证我军后路通畅,粮道不断。”

“可他还是丢了长平啊。”

“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

大王之所以要速战,其实就是因为我军后勤压力太大,长此下来,我赵国国力支撑不住。

马服子撤出一半人马,其中大部分是消耗大量粮草的骑兵,还有战斗力差的辅兵。

骑兵在长平地区受限地形,难以发挥,还需要大量粮草喂马。

他这么做,节省了大量粮草,我们后勤压力锐减。”

“不仅如此,他让父亲、长兄留在前线,又大量发赏赐,军心振奋,战斗力受损不大。”

“秦军的后勤压力小是因为秦军之前靠水路运粮,而且秦国国力强于我国。

但是现在秦军占据长平大营以后,后勤需要依靠丹河运输。

而丹河,却是随时可以被我军切断,这样秦军的粮道已经不稳。”

触龙听到这里,不解的问道:“秦军可以走他们奇袭长平关的道路运粮啊。”

廉颇就像看白痴一样看了触龙一眼,说道:“那条路极为难走,耗时许久。

而且运粮的人,路上也要吃粮,这样路上粮食多有损耗,那条路运不了多少粮草,最多保证秦军不会饿死。”

“长平关失陷也不能怪马服子。

冯亭本是韩人,原来是上党太守,在本地威望极高,本来让他去就是老成之举。

谁知遇到秦军内应直接身死。

但长平关朝着秦国的那边是天险,朝着我们赵国的这面却是道路平坦无险可守,野战利于我赵国骑兵发挥,要攻城,他们秦军也挡不住。”

上党其实是时任韩国太守冯亭献给赵国,这是很明显的驱虎吞狼之计,因此冯亭死去并没有引起赵国朝局多少人悲痛。

廉颇甚至早就想杀之后快。

另一名将军庞煖接口说道:“整场仗最关键的节点第一是故关,故关如果被秦军夺走,我们后路一断,被秦军长期围困,我军最后势必崩溃。

因此秦军主帅王龁亲自带军突袭,可马服子料事如神,亲自守卫故关,而率先冲阵,勇猛堪比恶来,直接冲散秦国最精锐的铁鹰锐士,阵斩王龁。”

“此战第二个节点就在韩王山和大粮山能否顺利交通,保证粮草供应。

马服子将重兵撒在两地之间交通的壁垒上,其麾下李云祖上本是秦人,却被马服子折服,断臂破秦军。

现在整个长平战场豁然开朗。”

触龙听了气急败坏,跺脚说道:“哪有丢了领土还占据主动权的事。”

廉颇再次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赵豹一眼,说道:“简单来说。

我挂帅的时候,局势是我们赵国要五颗粮,他们秦国也要五颗粮,我们赵国送一颗粮到前线要再花三颗粮,他们秦国送粮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

而我们赵国的存粮还比秦国少。

马服子这么做,变成我们现在只要三颗粮,运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粮。

他们秦国现在要五颗粮,但是运到前线却要再花五颗粮。”

说到这里,廉颇指了指地图,继续说道:“韩王山在我军手上,我军居高临下,掌握了进攻长平大营的主动权,如果我军能够攻下长平关,再切断丹河,那就彻底把长平大营的秦军包在了我们的口袋里。

到时候,是居高临下进攻还是长期围困秦军,主动权都在我军手里。”

赵豹略懂军事,开口质疑:“切断丹河,谈何容易。”

廉颇冷笑一下:“我军只要不断袭扰丹河,影响秦军粮草供应,就等于切断丹河。

如果长平关也在我手,那么秦军孤立无援,只能被迫撤退,这时我军韩王山主力直接猛虎下山,半渡击之。

秦军哪里还能全身而退。

马服子是用区区二十万军队和一个长平大营,包围了渡河的所有秦军啊。”

眼见军事上赵括的行为无可指摘,触龙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但是赵括假传大王诏书,犯下欺君之罪,论罪当杀。”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任的赵王,也就是赵孝成王,登基以后,其实一开始是没有亲政的,朝局被把握在太后手里。

太后死后,他才开始亲政,因此臣下对是否尊重自己,看得很重。

对于欺骗自己的臣子,赵王向来下手非常狠辣。

赵胜见状,有心站出来为赵括说话。

赵豹抢先一步,指着站在最尾端的一个年轻男子,示意他出来。

那个年轻男子本来是神采飞扬,丰神俊逸的美男子,只是现在却神情萎靡。

他本是苦主,这几天遭受了严刑拷打,宛如陷入了人间地狱。

今天赵王特许他来旁听,算是对他的安抚。

赵豹得意的看了赵胜一眼,说道:“赵从,你来说说,赵括是怎么蒙骗于你,伪造魏军进攻一事的。”

“启奏大王,伪造魏军攻打邯郸让军队撤退之事,乃是我赵从一人所为,与马服子无关。

我被赢异人蒙蔽,犯下如此过错。

我愿以死谢罪,只求我赵国千秋万代。”

“你说什么?”

赵豹大惊。

赵从却对着旁边的柱子奋力一冲,头破血流,当场身亡。

死的时候,他的嘴角带着微笑。


阵斩王龁这事,其实存在着许多巧合和不确定因素。

时间回到数天前,当赵军全面收缩以后,司马越请赵括移步之前韩王山上的帅帐之内。

毕竟那里防御工事齐全,视野良好,而且是之前廉颇的帅帐,生活条件不错,就连吃饭都可以用鼎而不是用头盔盛。

但是赵括可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他虽然不懂打仗,但是他看过三国啊。

那位和自己齐名的马姓同行不就是因为跑山上驻扎,结果丢了街亭嘛。

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想到这里,赵括拒绝乐司马越的好意,直接跑到山下驻扎。

赵人尚武,军队有帅帐前置的传统,赵括就把帅帐设在韩王山和大粮山之间那个店上壁垒后方,韩王山山脚下。

为了安全起见,赵括不止让人加固了店上壁垒,还在帅帐周围增设了好几个壁垒。

店上壁垒前面有一个长方形的红土台地,东西六里,南北四里,地表破碎,当地人叫做红土坡,地势比较高,又是两座山交通的重要地方,为了确保自己帅帐安全,赵括在这里投入了最精锐的重步兵作为防御力量。

这还不算,他还打算带着自己的亲军,也就是五千轻骑兵,演练一下逃跑的路线。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嘛。

当然,他的理由冠冕堂皇。

“众将听令,细作来报,秦军可能会偷袭我军后方,不可不防。”

赵括召集手下众将后说道。

“秦狗还敢想偷袭我军后方,这得绕多大的圈子啊,路又难走,都是天险,悬崖峭壁的,没法去太多人。

就算他们神兵天降,那也带不了多少干粮。

我军据城而守,饿都饿死他们乐。”

“就是,到时候我们派出援军背后夹击,那些来的秦狗肯定有去无回。”

帐内众将议论纷纷。

熟悉地形的赵括却是知道,虽说后方百里石长城地形险峻,易守难攻,但也有些路径,是可以绕到后方进攻的,只是都是些羊肠小道,穿插一些水路,等闲军队行军都困难。

可对手是白起,是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杀神,和他做对手,别说进攻和防守。

连维持后路需要做好万全准备。

想到这里,赵括轻咳一声,帐内安静了下来。

“秦狗狡诈,不可不防。

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

听得懂么。”

赵括问道。

将领们纷纷摇头。

赵括高兴的拍拍手,说道:“说的就是不管进攻和防守,都要掌握主动权。

我们的补给都靠后方送来,后方不稳,前方的将士怎么打仗。

我意已决,冯亭将军何在。”

一个中年男子应声而出,此人是上党本地人,也是之前韩国上党的太守,之前韩王决定割让上党于秦国。

冯亭不肯,率领上党郡投降赵国,从而引发长平之战。

“冯亭将军是本地人,熟悉地形,不如你带本部人马帮我去长平关走一趟,检查一下城防,补充一下军械。”

“遵命。”

赵括知道冯亭是本地人,而且反秦意识浓厚,让他去长平关可比自己去合适多了。

自己可是打死都不会迈入长平一步的。

“我带我五千亲军轻骑兵,还有门客们,亲自去故关走一趟。”

攻打故关有三条路,一条是从长平关出发,一条从赵括现在在的地方出发,沿着小东仓河上去。

第三条的距离就非常远了,要从河内出发,沿着河谷绕上一大圈,而且路上真的都是天险,有的地方连落脚处都没有。

这可比在前线安全多了。

“上将军万万不可,您不在此处指挥,万一秦狗来袭怎么办。”

“怎么办?

剁了他们啊。

他们如果攻打韩王山大粮山,你们居高临下的怎么会守不住。

他们如果攻打店上壁垒,你们让重步兵顶住,韩王山上的弓箭手步兵在一旁夹击。

要注意,不要被秦军给引蛇出洞了。”

赵括指着地图,苦口婆心的交代。

“韩王山要选出两万机动人马,负责支援店上壁垒,还有保障粮道的通畅。

其余的部队,不管天塌地陷,没有我的命令,就算对面投降,都不要出来接受。

统统在原地防守,记住,结硬寨,打呆仗。

谁丢了自己的阵地,也不要回来了,就地自尽吧。”

“诺!”

众将纷纷应诺。

赵括开始有点享受这种令行禁止众星捧月的感觉,可一想到对面是白起,他立刻就把卵子缩回去了。

他可是连面对白起的勇气都没有。

“我去故关视察一下就回来,这段时间,如果军务需要有人决定的,全部交给李云。”

这个任命让众将显得十分惊讶。

倒不是李云资历不够。

李云是廉颇手头的裨将,为人忠厚老实,而且极为服从命令,是少数在赵括接管军权后没有任何划水表现的廉颇系将领之一。

但是此人的父亲,却是做过秦国的太傅,叫做李玑,他爷爷甚至还做过秦国的御史大夫。

由于秦国政局动荡,李玑带着族人迁到了赵国。

因为祖上属于秦国,李云在军中并不受重用。

可赵括之前和此人聊天后,却是知道,此人有个年幼的弟弟,现在正在赵国的北方从军,名叫李牧。

李牧别人不知道,赵括知道啊,这可是和廉颇齐名的赵国猛将,战国末期赵国第一Carry。

李牧的哥哥,再怎么水,也不会比自己水,不至于把自己这些军队坑到坑里去吧。

何况就算李云水了,自己也在故关,到时候早就跑了,怕啥。


赵军大营,帅帐里面,用于烧烤的树枝架子还没有被收好,地上散落着一些动物骨头。

“少君,大王下诏,把马服作为您的世袭封地。”

司马越拿着最新的诏书向赵括汇报道。

“田呢?”

赵括问道,他之前上书,就是想为自己这些出生入死的手下讨些田地,有一份安身立命的根本。

作为现代人,他虽然不懂政治,但是也明白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给自己这些手下田地是对他们最好的奖励。

“好像没有。”

司马越回答。

此时的赵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上书内容的不妥,听见没有按军功授田,心里急躁,开口说道:“那我们马服有多少田,能不能拿一些出来,分给死难的兄弟家里。

这件事不做,我吃饭都吃不下。”

司马越还没回答,坐在一旁负责传递诏书的赵胜门客,毛遂,终于抬头,开口说道:“马服子,吾来此之前,平原君上,有话交代给您。”

赵括知道,赵胜算是自己的举主,平原君的名声他在前世也是听过的。

于是他转身看向毛遂,拱了拱手,问道:“君上有何交代。”

“君上说,马服子爱兵如子,与士兵一起同甘共苦。

睡觉不铺席,行军不骑马,吃的穿的全和士兵们一样,堪有吴子之风。”

“君上谬赞。”

“君上让我问马服子,吴子为何最后不能久居魏国,出逃楚国。”

“还请先生教我。”

赵括知道吴子是吴起,也知道这是名扬千古的名将,但是他确实不知道吴起在创建名扬天下的魏武卒以后,为何又离开了魏国。

毛遂继续说道:“吴子被公叔痤所害,公叔痤说吴起此举是恃宠而骄,目无王上,魏王不满,吴要杀吴子,吴子只能出逃。

将军今日之现象,和吴子多有几分相似。

同样军心归附,但是同样在朝中有许多人眼红将军,或者说是眼红将军背后的君上。

将军上书要给士兵分田,实在愚蠢。

分田之权,皆由王上而定。

将军难道想造反么。”

这如果是之前的赵括,听到这里,肯定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现在的赵括是穿越者,他骨子里根本就对所谓的王权没有一丝尊重。

说实话,之前是明白赵军忠诚于赵王,自己投降和造反都没用,不然赵括早就回军清君侧了。

但是毛遂这么一说,赵括立刻就明白自己触碰到了战国君王最重视的地方,就是土地分配权。

要是因为这种事被赵王咔擦了,那可实在是太冤了。

自己也许在以后有改变这个世界的机会,但是现在,首先要想办法赢下长平之战。

于是赵括朝着毛遂行礼,开口称谢:“多谢先生指点,不知先生大名。”

“不敢当,吾名毛遂。”

毛遂!

这可是学过小学语文都知道的人啊,极其擅长自我推荐,但是好像做得还不错。

可惜已经是别人的门客了。

想到这里,赵括再次朝着毛遂行礼,暂时放弃了把自己的封田拿出去给士兵的想法,问道:“不知何人率军,何时攻打长平关。”

“触龙相国幼子舒祺,此人想必马服子极为熟悉,和马服子一样,都是极为擅长兵法的人。”

“啊!”

赵括大惊:“怎么不是廉颇将军,不然让李牧带兵也好啊。”

“敢问李牧是何人?

其实君上也属意廉颇将军带兵,但是王上觉得马服子横空出世,打败秦军,想必就是和兵法精通有关。

舒祺兵法不在马服子之下,由他带兵,想必不会比之前不出战的廉将军差。”

这简直就是胡扯蛋,兵法都是骗人的,活学活用才是关键。

赵括此时是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先前那位精通兵法的赵括在上一个副本里带着四十万大军走进了秦军埋的大坑里。

如果不是他穿越过来,秦军现在已经要准备进攻邯郸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不然马上这章的题目就要改成赵军主帅失心疯,赵国连夜换帅。

到时候只能尽量配合进攻吧,谁让自己之前为了加强后勤,撤走了半数军队,兵力不足。

赵括无奈,继续说道:“此次大王给的赏赐实在太少了,全部发下去,我发毫不要,都发给底下的士兵。”

“不可!”

毛遂喝道。

这又为什么不行,我有封田了我不要赏赐还不行?

赵括疑惑,但是看在开口的人是毛遂的份上,开口问道:“有何不可。”

“上将军如果不要赏赐,底下的裨将、都尉怎么敢要赏赐。

如果这些中层将领没有拿到赏赐,那么他们作战的时候会不会怠工,会不会不卖命。”

毛遂说得有道理,赵括点点头:“那就把赏赐分一下,我也拿一份。

但是要做到官兵一致。”

“不可!”

毛遂再次提出了反对意见。

“为何还是不可。”

“士兵之所以英勇作战,一方面是为了赏赐,一方面也是因为有晋升的机会。

虽然我们赵国大部分军官都是世族出身,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军职给了作战英勇的士兵。

军官如果和士兵们一样的待遇,一方面军官会觉得自己不被重视,另一方面,士兵们也会丧失奋斗的欲望。

为将者,应当赏罚分明,按功勋分发赏赐,但也要维护世族的威严和待遇,让担任军官的世族获得多一些的赏赐。

毕竟世族才是组成国家的根本。

而且也要做到公私分明。

朝廷赏赐给士兵的,该发就要发不要贪墨。

但是朝廷赏赐给自己的,不应该拿去给士兵们,不然会让人觉得是在收买人心。

大家都在说马服子爱兵如子,君上明白马服子是在非常时期收买军心。

只是士兵都是属于我王的,在他们眼里,普通士兵和草芥没有什么区别,为何马服子要把他们当作孩子一样爱护呢。

久而久之,王上难道就不会担心么?”

毛遂的这番话很有道理,赵括点点头,但是他心里明白,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是不可能把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士兵当作奴仆或者炮灰。

他很希望给努力的士兵一个进阶的机会。

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改变赵国这种官职世袭,普通人没法出头,当兵还被当成炮灰的制度。

毛遂预想中赵括如遭雷击,拜地称谢的场景没有发生。

赵括让门客带毛遂出去,眉头紧锁。

赏赐就这么点,军官如果多拿,士兵就要少拿,更别说那些死难者的家属,能拿到多少呢?

赵括有心不拿赏赐,但是也怕赵王对自己继续猜疑,导致自己被调回去,换来的那个舒祺能比穿越前那个赵括好到哪里去。

怎么办?这并没有难倒赵括。

作为现代人,他当然明白,如果蛋糕不够吃,就把蛋糕做大这件事。

蛋糕在哪里?

之前那位千古第一军神起步也很辛苦,不还是靠着运输大队长的帮忙不断壮大。

他把主意打到了秦军的辎重身上。


赵括这几天,一直没闲着。

除了根据脑海里的地形图不断派出小股兵力骚扰秦军粮道之外,他不断去各个大营里探访。

他记得历史上,那些名将,都是和士兵们打成一片。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他专门让门客们把自己平常很少穿的衣服拿了出来,特地穿在身上,然后到了大营里,只要碰到那种排头兵,又高又壮的那些,而且杀过秦军的,就脱一件当场给他穿上。

至于食之嘛,那就更简单了。

他一天赶场好几次,中午饭的时候都要赶两个大营。

他往往在第一处稍微吃了点就把碗里的肉啊什么的夹给附近的士兵。

到了第二场,他更是直接喝了口汤就把整碗肉汤倒给了附近的士兵。

门客们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赵括其实对大营的伙食很不习惯,根本吃不下那些白水煮肉,每晚回去都要在帅帐里面偷偷弄个树枝烤架,自己烤肉烧鱼吃。

可是士兵们不知道啊。

赵括的表现在他们看来,就跟村口说书人讲的那样,与子同袍,与子共食了。

而且赵括还带他们打了个大胜仗,击败了号称天下无敌的秦军。

赵括本人还阵斩了王龁。

这件事,赵括一开始是不承认的。

那天他持枪奔袭,是杀了铁鹰锐士的一个裨将没错,可是后来他自己右肩脱臼,只能左手拿剑,根本没法继续战斗下去。

不过他的英勇和身先士卒彻底激励了赵军。

那些平日里以骑射为主的轻骑兵在那一刻几乎全部热血上涌,失去理智,狂扑上去,一时间竟然和没有穿甲的铁鹰锐士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是赵括手头也就五千轻骑兵和少量门客,在初步冲击获得一定战果之后,经验丰富的铁鹰锐士在王汔的带领下付出了惨重代价以后稳定了战线。

骑兵的冲击力在重重尸体的阻隔下终于无法发挥作用,在双方都没有甲的情况下,勇气和毅力成为了决胜的关键。

在这两个方面,老秦人一直具有明显的优势。

而随着赵括落马,那些被赵括的英勇行为激发起冲天勇气的赵军慢慢有些支撑不住了.这一切,以故关的守军表现得最为明显。

这些守军向来是战斗力比较差的序列,凭着一时血勇在刚开始竟然和铁鹰锐士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但很快,他们就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甚至,还有几个赵军被秦军的疯狂吓到,转身当了逃兵。

“后退者,死!”

故关原来的守将缚豹看见这个场景,毫不犹豫的抽出短剑,砍翻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逃兵。

战线由此稍微稳定了一下。

缚豹明白,此时不能退,一退,就是溃败了。

这要是溃败,非但不仅眼前的赵括无法被救援,故关也有可能被秦军借机攻占。

那时候缚豹虽然不知道长平关已经被攻破,但是他也明白,不论如何,故关都是赵军主力连通赵国大本营最重要的枢纽。

故关不能丢!

他心里极为焦急,特别是在秦军大喊:“赵括死了”的时候。

如果不是赵括的将旗一直飘扬,赵军的战线估计马上就崩溃了。

秦军野战不可敌!

名不虚传。

赵括虽然是穿越者,不是专业搞军事的选手,但也看了出来,自己麾下的赵军在气势如虹以后,有点停滞不前了。

而且局部,秦军竟然还组织了小波的反冲锋。

没有冲击力的轻骑兵根本不是百战精锐铁鹰锐士的对手。

当马儿跑不起来的时候,骑兵只是步兵的靶子。

没有办法了,只能再拼一把了。

赵括咬着牙,等司马越把自己的胳膊复位以后,强忍剧痛,就要抢夺司马越的缰绳。

“少君不可啊。”

司马越一脸惊恐,死死抓住缰绳。

前方可是秦军的铁鹰锐士,天下第一强军,而且已经结成阵型了。

虽然没甲,但是近战肉搏能力非常可怕。

“我再不冲,我们就要撑不住了。”

赵括用力一抽,眼见司马越依然紧握着缰绳不给自己,心中烦火,朝着司马越就是一脚。

没想到,踢出去的脚竟然被司马越抓住了。

“你要干嘛!”

赵括大惊。

“苏射。”

司马越却是咬了咬牙,冲着骑兵首领大声说道:“你看住少君,不要让他再往前了!你们两个,把少君的将盔给我。”

司马越对身边的门客们说道。

“司马越。

你要干嘛,把我放开!

不要拦着我,今天我军要是败了,我们都活不成。”

赵括还在挣扎,反应过来的苏射死死抱住了赵括。

司马越将赵括的头盔戴上,从死去的掌旗官手里扛起赵括的将旗,狰狞的说道:“苏射,如果少君有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家门客,跟我来!”

随后,司马越一手掌旗,一手持剑:“赵家门客,向前!”

“向前!”

数十名门客轰然而动。

随着将旗的移动,还有那个顶着将盔,扛着将旗,疯狂向前的身影,赵军再次,陷入癫狂,犹如巨浪一般冲击着宛如磐石的铁鹰锐士。

“放开,放开我!”

赵括根本不愿意别人替自己送死,用力挣扎的时候,回头看见自己的后方,最后一队轻骑兵到达了战场。

这是一队穿着青铜甲的骑兵,一直以来都是在前方的同袍反复骑射以后负责切割战场的。

因为穿甲重量大,所以行动慢,落在最后。

只是现在,他们的前方都是袍泽和敌人的尸体,密密麻麻,无法发挥冲击力。

“苏射,胜负在此一举,让你的骑兵下马,从左边攻击秦军。

那里都是一些山路,坑坑洼洼,骑马根本过不去,让他们下马,快!”

苏射还在犹豫,赵括气急,狠狠用头撞向了苏射的额头,苏射吃痛,手上一松,被赵括挣脱开。

“老子是一军主帅,哪有让手下人代替老子去拼命的道理。

你速去指挥你的穿甲骑兵,立刻下马,侧击秦军。

老子今天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你了!”

说完赵括狠狠踢了苏射一脚,招呼周围的赵军跟自己杀了过去。

“把秦狗的长矛捡起来,有弓箭的都靠过来。”

赵括根本不去管路上落单的秦军,一直招呼着赵军向自己靠拢。

拳头,要握在一起,打出去才有力气。

他单手持剑,依然冲在最前面。

“弓箭手站成三排,看我手势,依次射击。

把长弓对准秦狗的上方,不要射到自己人。”

算不上密集但是一直持续的箭雨竟然为他生生打开了一条道路,有些漏网的秦军,也被手持长矛的赵军直接挑死。

王汔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战线,又有崩溃的迹象。

而且,一队穿着青铜甲的赵军下了马,步行从秦军的左侧冲了过来。

他一直觉得秦军的左侧是杂乱的泥土路,骑兵没法过来,因此负责左边防御的是铁鹰锐士中相对较弱平常负责看守辎重的那部分。

而进攻左边的赵军穿着甲,而且秦军拿着短兵,很难对赵军造成有效杀伤。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王汔高举拳头,招呼周围的秦军向自己集中。

杀死赵括,秦军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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