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上官瑾然同一天生产,我生了个死婴,她却生了个小公主。
我从犬口中救下的少年不分青红皂白处罚我宫中人,前世今生我被折磨痛不欲生,终于从情爱中清醒,从此只愿和皇后相伴。
可后来一切真相大白,暴君枕在我颈边哭泣道歉,我却满心麻木。
前世上官瑾然偷我玉佩成了相府的千金,心虚将我折磨致死,我可以不计较。
可今生皇后因她从城墙一跃而下后,我只想让她和相府一起陪葬。
金瓦红漆的宫墙内,大雨滂沱而下,红墙洇的艳如血。
我挣扎睁开眼,因疼痛发不出声音,小腹硬生生挖出块血肉,却没让我感到一丝轻松。
踉跄爬下床,脚步虚浮的去寻人。
“娴妃生了个公主,娘娘却生了个死胎,怎么办啊?
皇上不会迁怒我们吧?”
窃语传到我耳边,宛若晴天霹雳,顿时抽干我所有力气,我跌坐在地,撞到一边的门扉,发出巨响。
“死胎?
不可能……”孩子啼哭时声音那么嘹亮,我明明听的清清楚楚!
“娘娘!”
宫女们被响动惊到,慌忙来扶我。
我神情恍惚,不管不顾的扯她们衣袖,“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娘娘…孩子已经处理了,皇上如今在娴妃那里,还不知道这件事…娘娘,我们怎么办啊?”
拂冬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满是心疼。
差点忘了,我名义上的妹妹,与我在同一天生产,他自然弃我于不顾。
可我不在意他是否陪在我身边,我崩溃的是怀胎九月生下的孩子,我甚至未曾见她一面,就已长眠地下……我一病不起。
周湛来我宫里时,我捏着两个虎头帽缩在被子里,是我亲手缝给我的孩子的。
一粉一红,不知我那孩儿是男孩女孩,所以总想多准备些。
明黄龙袍停在床边,我怔神看去,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干涸的泪水又止不住流下。
“皇上,孩子,我们的孩子……”我伏在床上伸手去扯他衣袍,想从他那里汲取最后的温度,却被无情打断。
“朕早告诫你,你身体羸弱,无德无能,保不住这个孩子。”
周湛冷着脸,拂开我的手,我脱力撞向床柱边,疼的爬不起来,“你偏要和然然争,如今你的孩子没福气,是你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
我知道他话中意思是让我不要找上官瑾然麻烦,可我何曾主动招惹她,为何次次都要将我摆在岌岌可危的刀尖,将我刺的鲜血淋漓。
我仰头看他,想从他脸上寻到一丝对我的怜悯,对我那孩儿的留恋。
可是没有。
这个男人不是我的丈夫,更不是我孩儿的父亲。
他是大祁的九五至尊,是上官瑾然两情相悦的知心人,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庸,与这宫中任何人都没有分别。
都是他兴致来了随手逗弄的鸟雀。
“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妾愚钝,还望皇上恕罪,不要迁怒他人。”
这一刻,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孩子不来也好,有这样偏心的父亲和无能的娘亲,她会受许多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