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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异殓尸官左冷高伟松结局+番外小说

药不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已大亮,一阵稀疏错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成群的老鼠在搬家,而这时,展遥刚睁开眼睛就被李姑姑从被窝拽起,边往外跑还边催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睡大觉,快,快去帮忙,到荟萃堂,王爷他们等候多时了。”王爷来啦?想到又能马上见到那位气场十足的帅男人,展遥也有些小激动,本来还想掏出小镜子整理一下头发啥的却被李姑姑一个神龙摆尾,完美漂移,差点甩飞,待她好不容易站稳,一个精致的托盘已然放在了手里。“阿宝我太高兴了,今天特别重要,公主殿下一定是想开了,所以才会摆这个宴请,你看,好多人都来看她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服侍好公主府上的所有客人,给公主长脸,知道吗?”李姑姑表情十分严肃,搞得和临终托付似的!不就是一起吃个饭,聊天吗,又不是打架,紧张啥?...

主角:左冷高伟松   更新:2024-12-07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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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左冷高伟松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异殓尸官左冷高伟松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药不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已大亮,一阵稀疏错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成群的老鼠在搬家,而这时,展遥刚睁开眼睛就被李姑姑从被窝拽起,边往外跑还边催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睡大觉,快,快去帮忙,到荟萃堂,王爷他们等候多时了。”王爷来啦?想到又能马上见到那位气场十足的帅男人,展遥也有些小激动,本来还想掏出小镜子整理一下头发啥的却被李姑姑一个神龙摆尾,完美漂移,差点甩飞,待她好不容易站稳,一个精致的托盘已然放在了手里。“阿宝我太高兴了,今天特别重要,公主殿下一定是想开了,所以才会摆这个宴请,你看,好多人都来看她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服侍好公主府上的所有客人,给公主长脸,知道吗?”李姑姑表情十分严肃,搞得和临终托付似的!不就是一起吃个饭,聊天吗,又不是打架,紧张啥?...

《妖异殓尸官左冷高伟松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天已大亮,一阵稀疏错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成群的老鼠在搬家,而这时,展遥刚睁开眼睛就被李姑姑从被窝拽起,边往外跑还边催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睡大觉,快,快去帮忙,到荟萃堂,王爷他们等候多时了。”

王爷来啦?

想到又能马上见到那位气场十足的帅男人,展遥也有些小激动,本来还想掏出小镜子整理一下头发啥的却被李姑姑一个神龙摆尾,完美漂移,差点甩飞,待她好不容易站稳,一个精致的托盘已然放在了手里。

“阿宝我太高兴了,今天特别重要,公主殿下一定是想开了,所以才会摆这个宴请,你看,好多人都来看她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服侍好公主府上的所有客人,给公主长脸,知道吗?”

李姑姑表情十分严肃,搞得和临终托付似的!不就是一起吃个饭,聊天吗,又不是打架,紧张啥?

展遥没好气的点头答应,哈气连天地捧着一套碧青色茶具走进了荟萃堂。以前空旷、庄重而清冷的公主府大厅如今人满为患,大大小小几十张桌椅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大厅前排那个俏丽挺拔的身影。

东圣的墨染长公主就坐在那里,身着红白相间、流光溢彩的精美华服,眉眼如霞,气势如虹。底下多少人的目光都痴了,也醉了,但不时也有怀疑、嫉妒、甚至憎恨的视线一闪而逝。

“茵茵,看到你如此安好,为父很欣慰!”

堂厅最上位的文成王满脸柔情地望着身边的女儿,他的眼睛从进屋起就一直盯着墨染看,明明身边还有那么多秀色可餐的夫人和朝气蓬勃的儿孙,可他好像看不见似的,自始至终都只看公主一人。

这文成王也真是,大庭广众之下秀亲情,也是挺肉麻的,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座离文成王最近的一个女子调笑道:“王爷,公主殿下是美,可也经不住你如此深情的注视啊,你再把她看得不舒服,一怒之下再又病了,又不能出来见人可怎么办?”

文成王虎目一瞪,明显不悦。

“你乱说什么,公主什么时候病过,再胡说以后就不要出来丢人了。”

那个妆容浓烈的小妾气得脸通红,有些不服气,又娇呼起来。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丹阳城的人都知道公主殿下身患恶疾,很严重,所以才闭门不出的,不是吗?”

“薛妹妹还是不要传那些风言风语的好,别人再怎么乱说都是别人的事,自己家人还是要彼此相信,再说你自己也好好看看,我们茵茵哪里像病人,明明好得很!”

这次开口的夫人虽然没有浓妆女子艳丽却也非常端庄秀雅,坐那里有种宠辱不惊的气度。

文成王眉目舒展,满意地看了看始终沉稳内敛的二夫人,转头对还在闹脾气的女子叮嘱道:“千千就是爱胡思乱想,你刚来要多和颜容她们学学,不要老毛毛躁躁的,既然怀着身子,就多考虑自己的身体。”

听到王爷关心自己,叫千千的女子心花怒放,眼神立刻水汪汪像小狗一样,满脸谄媚地对文成王撒娇。

“千千知道啦,还是王爷最关心我,虽然我不能像二夫人那样成熟,可人家毕竟还年轻嘛,以后就会学乖啦,王爷你放心,我啊一定努力为王府再添一位和茵茵一样美丽可爱的公主,怎么样?”

——“哼,茵茵也是你们随便叫的?你们说得不恶心,我听得恶心!。”

一直沉默的公主大人眼光锐利地扫过,除了文成王,其他人都被这凛冽的怒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诺大的荟萃堂瞬间像掉进了冰窟窿,所有人都尴尬得不行。

看着厅堂上座几个人你瞪我瞪的诡异景象,展遥忍不住唉叹了一下,她才懒得管那边如何兵戎相见呢,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了。

“好嘞,您的茶!”

她点头哈腰地给门边一张方桌上的几个人一一倒满了茶,这边刚要转身离开,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还有人惊呼道:“是你?”

“啊,怎么是你?”

如果不仔细辨认,展遥做梦也没想到会碰到冤家杨洵,想当初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颓废少年郎如今打扮得人模狗样儿不说,居然还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真是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可算是找到你了,在这里做什么?”

杨洵的手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有些变本加厉是几个意思。展遥吃痛,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这家伙一定还记恨当初被扇巴掌的仇,真小人。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杨洵的目光越来越急切,这一桌子的人都望着他们两个,搞得展遥好像是什么嫌疑犯。

她真想一脚丫把杨洵踹飞,然后马上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奈何她只能苦哈哈地努力微笑道:“这位大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吧,小的不认识你啊!”

嗯?

杨洵俊眉拧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冷笑着重复:“你确定不认识我?”

见她猛摇头,杨洵倒也没再为难,他伸手捧起面前的青花瓷碗,仔细地抿了一口茶水,终于,放开了手。

在展遥转身逃离之际,低眉敛目的男子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道:“看你能装多久?”


“展遥,这个小子交给你了,如果他再惹出什么差子,你要负全责!”

张参军凶巴巴地把一个高大的身影推到了展遥身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再次见到那个义愤填膺的帅哥,展遥还是挺意外的。不过,管同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话不多,眼神也冷冰冰的,好像谁欠他钱了。

算了,可能张得帅的人都比较喜欢耍酷吧,展遥自我安慰了下掏出一些东西扔给了他。

“把这个穿上,准备干活!”

白色带帽超薄修身连体防护服,再加上一个防毒面罩,穿起来还真费了些功夫。管同一眼不眨地盯着着展遥把这奇奇怪怪的东西套在了身上。

“你看嘛呢,快穿啊,哦,我来帮你吧!”

也难怪人家会像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了,这毕竟是在古代,他们又没见过这东西,奇怪是很正常的。

展遥从管同手里接过衣服,拉开拉锁,用力地拍了拍对方健硕的大长腿,命令道:“抬腿,从这里穿进去!”

“你——我自己可以。”

管同像被针扎了一般,跳离展遥一定距离,看到对方没有更多动作,才认真乖巧地把防护服穿上了,居然穿得非常正确。

展遥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不错不错,有前途。接下来你要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见过尸体没有?”

管同诧异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展遥迷糊了,她无奈地摊手说道:“朋友,认真一点好吗,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是非常艰巨的任务,稍有疏忽都不行,如果你怕或者觉得不行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微风拂过,撩起管同额头的丝丝碎发,一直沉默内秀的帅哥脸上终于有了难得的愤怒之色,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展遥,声音清脆。

“尸体我见过,展师傅也教过我很多,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哦,是吗?

展遥倒是很好奇这个冷若冰霜的小子和爷爷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眼下是没时间八卦了。

她用力地拍着比自己高半头的肩膀,大笑道:“好嘛好嘛,爷爷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搭档了,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知道吗?”

搭档?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反应迅捷的管同也不得不承认会被展遥莫名其妙的行为和话语弄得没办法。这个真的是展师傅口中那个人吗?怎么一点都不像。

衙门臭尸房的门口,两个会移动的白色大粽子整装完毕就雄赳赳地向着目的地进发了。一进屋,见多了尸体的展遥都被面前惨烈的状况刺得眼睛疼。

尸体到处都是,严重的,不严重的混在一起,连一点防腐降温处理都没有。好嘛,这里整个就是地面上的乱葬坑。

展遥随手掀开一具尸体,一些腐蚀的皮肉顺着手上的胶皮手套流的到处都是。这场景被一直站在门口的管同看在眼里,难受在胃上。虽然他已经给自己做了各种思想准备,可还是被眼前可怕的一幕吓得浑身不自在。

“唉,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管同你过来帮我一下!”

展遥伸出手招呼了好一会才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慢悠悠,小心翼翼地晃到了她面前。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那么信誓旦旦地表示没压力。展遥笑了笑没点破,只是看着脸色苍白的管同,难得认真而柔声地开口。

“如果这里的人都是你熟悉的朋友、亲人,你还会害怕吗?应该更多的是难过、悲伤吧。他们每个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也有思念的亲人,可他们现在被丢弃在这里,没人知道,能帮助他们的只有我们了。让逝去的人有尊严的离开这个世界,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展遥话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却似乎有千金的重量压在管同心上,重新看着这破碎的灵魂,他的心连通着身体各个部位,逐渐温暖起来。

虽然展遥箱子里有很多防腐工具和药品,不过和这里的情况相比,那些剂量明显不够。

好在,还是爷爷最有经验,他在展遥临走前给了她一些好东西。一些黑色的药丸和白色粉末,爷爷还把制作这些东西的秘方传给了她。

黑色药丸叫做凝香,有淡淡的清香味,含在尸体嘴里或者捏碎涂抹在尸体上能防止尸体腐烂发臭。

不过这东西有时间限制,冬天可以保持尸体完好状态30天左右,常温可保持15天左右,要是高温闷热的恶劣天气最多只能保持7天左右。

白色粉末叫做乌雀,和凝香丸正好相反,味道出奇的难闻。爷爷说这东西能辟邪除煞,用现代话讲就是预防尸毒,防止感染什么的。也不知道效果咋样,因为太臭了,展遥都没下得去口。

没想到爷爷还有这么好的宝贝。展遥抱着这些东西乐开了花,可她还是很好奇爷爷有这好东西为什么还会中尸毒呢。

可老人家明显不愿意谈这事,他只是淡淡地说:“凝香丸和乌雀是展家祖传的秘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做殓尸官,那我这把老骨头就有必要把这些东西传给你了。孩子,千万记住,前路茫茫,做任何事都要对得起自己心。”

有爷爷的全力支持,展遥的信心满满当当。现在,她和管同的首要工作就是把这些尸体重新分类、做隔离,比较完整的放一边,轻微创伤的放一边,非常严重的放一边。

然后是给臭尸房做最彻底的清扫,给所有尸体做防腐消毒处理。为了不加重管同的心理负担,展遥尽量让他去处理那些看着还比较完好的尸体,她亲自做示范教他怎么给僵硬的尸体按摩,防腐,擦拭清洗,整理着装。

展遥做示范的是一具老妇人的尸体。老妇人身上和脸上都是泥巴和土,嘴巴和鼻孔里也是黑糊糊的。

只见她动作轻柔地用湿润的方巾给老人擦脸,一寸一毫地小心谨慎,好像她抱着的并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由于条件有限,展遥只能用清水给老人的手脚和脸上擦干,然后把老人凌乱不堪的衣服重新整理一下。

最让管同惊奇的是原本铁青僵硬的尸体在她柔弱的双手下居然重新变得柔和,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你这是什么妖术?”难得管同开口发问,虽然用词有些不当,不过,展遥也不计较,她耐心地解释道。

“人死的时候由于过度紧张,肌肉会变得紧绷,这种情况直到死去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缓解,这种情况叫作尸僵,如果像我这样给尸体的这些穴位按摩就会很快缓解尸僵,这样做不仅能让逝者放松舒适,也方便我们搬运尸体,做清洁整理,懂了吗?”

看着管同似懂非懂的表情,展遥有些心急,她把整理好的老人躯体放在一边就跑到了他面前,抬手就按向对方的脖颈,小手慢慢游离到他健硕的胸膛,脊背,手臂……要不是管同眼疾手快地制止,她的手都快向着无法明说的部位前进了。

“干什么?”

幸亏有口罩遮挡,要不此刻某个人羞红的脸颊可就丢大人了。倒是展遥先暴跳起来,声音急切。

“你说干嘛,教你怎么操作啊,真是的,我还没生气,你喊什么?”

管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默不作声,可他越是这样越是急死了展遥。这年头当师傅的可真不容易啊,她努力平复心情,决定好好和新伙伴沟通,考虑到对方可能不喜欢有人把自己当成尸体。

于是展遥特别善解人意地向他建议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来当尸体,你把你刚才学到的表演一下,我看你掌握了多少。”

……

“干嘛呢,你这是要急死我,上手啊,从手臂开始!”

展遥懒得再和某人墨迹,直接把管同的手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声音严厉,“快,开始!”

~_~在她杀人般的目光下,管同木讷地一点一点移动,可他那手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好个点到为止,在忍耐快到极限的时候,展遥终于注意到,身边这个大男孩脖子和耳朵已经红得快出血了。

“哈哈……”

相貌堂堂的七尺男儿管同被展遥杀猪般的狂笑吓了一跳,却见她大言不惭地继续笑着说。

“真是服了你了,这是工作,做示范嘛,我都没害羞,你害羞什么?再说以后可能都要给异性逝者沐浴更衣化妆呢,这才哪到哪啊,别怕,来,勇敢面对!”

“……”

好吧,如果不是看在展师傅的面子上,管同恨不得立刻扭头就走,即使继续呆在臭气熏天的大牢里混吃等死,也好比在这被人当猴耍要强,这个展遥,真是他的克星。


几个翻飞跳跃后,展遥被重新扔到了流水落花的院门外。别看风雅这个人冷冰冰的,可她的轻功可真是好得没话说了。怎么形容呢?就像老司机开车,很稳,很快,很爽。

虽然古代没有汽车这类交通工具,不过要是人人都能有一身轻功也不错啊,又健康,又环保,又省钱,展遥忍不住好好思量了一下学习的必要性。

在返回住所之前她特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墨染公主送的漂亮衣服给换下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算穿越这件事,她现在可是双重身份的人,还是小心为妙。

此时,已经接近晌午,她早就饥肠辘辘, 正想去厨房弄点吃的,突然,一个身体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富贵满面的李姑姑火急火燎地把展遥拉进一个堆食材的房间,关上门,上来就问,“怎么样,那个男人有什么奇怪之处?”

男人?

哦,李姑姑问的是柳先行,不过,从哪里说好呢,这个男人奇怪的地方太多了好不好。想到他,展遥就手痒得不行。

她迟迟不语的样子让听的人急得不行,李姑姑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你不是跟着他进了流水落花了吗,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有没有对公主做什么不妥的事?”

提到公主,展遥总算切回了正题,想起那个男人与公主在温泉池边你侬我侬的场景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她不想让公主惹上什么是非,可公主生病的事又是秘密,该怎么解释柳先行的身份呢?

一个绿色身影忽然飘进脑海,可算有了主意,她忙摇头解释道:“公主殿下好着呢,那个男子就是她请来的师傅,教武功的,嘿哈嘿哈,嗖嗖嗖,飞檐走壁,很厉害的那种。”

她卖力地挥动手臂,上蹿下跳的样子把李姑姑弄得有点蒙。

“功夫?公主殿下身边那么多暗卫还不够,一个女子学那做什么,这,这也……”

“这也太没有大国公主的样子了,是吧?”

展遥把李姑姑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补充完整。没办法,她那老生常谈的样子像极了自己前世的老妈,每次要开始磨叨前,就是这个表情。

李姑姑也不藏着了,脸上直接挂满了烦躁,很是惋惜地说起来。

“王妃走得早,王爷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宝贝得紧,可公主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婚事不问,连亲爹来见都得推三阻四的,整天就窝在那个角落,唉,现在倒好居然让那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每天进进出出,这外面的风声已经越来越不像样了,她就算不为自己操心,也应该为这个家,为王爷多想想,她可是长公主啊!真是,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看来李姑姑是真着急了,居然和一个下人唠叨没完,她在展遥那里发泄完情绪,转身就向门外走去,边走嘴里还边嘟囔着。

“不行,我这就去找王爷,说什么也不能让公主胡来!”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给公主殿下找了麻烦呢?展遥有些尴尬,可她实在找不到其它更好的借口了。唉。她从木桌上的筐里抽走一根萝卜,边啃边有些丧气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当公主也不易,做什么,说什么都会有很多人盯着,忽然有些心疼公主那病恹恹的样子了,她转身关好门窗,正想一个人好好静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忽然在角落响起。

“可算是回来了,看来今日收货很大啊,连流水落花那么森严的地方都闯进去了,不错不错,好了,我对你接下来的消息十分有兴趣,说吧!”

苍天饶过谁啊?

看到明叔那狡黠贪婪的目光,展遥只想撞墙。怎么怕什么来什么,还让不让人喘气了。

这个人可不像李姑姑那么容易摆平,该怎么糊弄过去呢!

“你以为一直装作看不见我让人递来的消息就可以一走了之吗?别太自以为是,今天要是不给个满意说法,明天就替你爷爷殓尸吧。”

明叔的脸色黑得吓人。展遥深吸一口气,表情不悦。

“你想知道什么?”

“你见到公主了吗?”

展遥点头。

“她是不是有病了,很严重的病?”

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公主生病的事,展遥很惊讶,她只好很无力地点了点头。

“那个经常进出她寝殿的男人是不是她的情人?”

啊?情人?谁?

莫非说的也是柳先行?

很快,展遥也算理解了,要不是自己编了个瞎话,李姑姑他们都以为柳先行是对公主不轨的浪子呢,很正常的。

虽然他们之间有了肌肤之亲,但也就互相摸摸,看看对方,这还没到情人的地步吧?

算还是不算?

看着她纠结羞涩的表情,明叔居然很善解人意接话道:“果然没错,哼,有意思,那个男人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展遥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除了一个名字,还有他会治病,好像还是什么什么高手来的,公主倒是提过一嘴,可她忘了!关于那个讨厌家伙的事,她不屑于知道!

两个人又你来我往地尬聊了一些公主府的事,临走前,明叔还不忘叮嘱道:“小子,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时刻留意公主府所有人的行踪,最近如果有大事发生,一定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好不容易将难缠的祖宗送走,展遥忽然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她衣服都懒得脱,直接钻进被窝蒙头大睡。温暖的被窝让她忍不住感叹,要是能一直这么睡下去就好了,就不用看到这些讨厌的人和事。

朦胧的梦境里似乎有管同倨傲的下巴,有爷爷温和的注视,还有某个神仙治愈的笑容,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真好!


柳先行还是穿着扎眼的暗红色修身锦服,戴着黑色口罩,神秘兮兮,高深莫测的,长发似瀑,眉目如影似画。这家伙居然在暖涯对面开了一家医馆?他不是传说中的用毒高手?他不是有什么破誓言不救无用之人吗?怎么这臭名昭著的恶人都转行当好人了?那好人还不活不活?

白裙小姑娘郁闷的样子看在柳先行眼里有趣得很。没办法,谁让她和他一样也是穿越者呢?而且还是如此有缘分的穿越者,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啊!

一切原有由还要从高骞带着墨染离开的那时说起,当时他们两个前脚刚走,风雅也跟了出去。诺大的楼塔里只剩下他和展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个谷维真是难缠得很。柳先行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在他逃脱之时被下了套,只不过摸了衣服一下,没想到也中了毒。不过这点小把戏对天生毒王柳先行来说要不了命。

可他还是有会有其它不良反应,例如说像现在这样,恶心,头晕,浑身酸麻,一下子跪倒在地。他半昏迷的状态可把展遥吓了一跳。她立刻走上前,急切拍了两下。

“你怎么了,柳先行,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哪里不舒服。”

她以为柳先行发烧感冒了,又将小手往他额头探去,好嘛,怎么比冰块还凉。这种扎手的温度让她很不安,于是,她又将手伸到对方脖颈上的大动脉上按了下去。等了好一会,惊讶不已,天啊!这人……死了。

白衣少女扶额叹息,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男人,油嘴滑舌,阴阳怪气的,可他毕竟帮过墨染,好像也帮过她,而且有很多事还没找他问清楚呢?就像为什么她穿越而得的特殊能力对他没用?为什么他总给她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

想到这,展遥好奇地再次观察着柳先行的眉眼,浓密的睫毛,眉像远山一般绵长,会是那个人吗?江俊……吗?

柳先行的黑色口罩被人小心扯掉,露出的是一张年轻苍白而又俊秀无双的容颜。

“啊,真的是你?”

要不是捂着心口,展遥都怕自己会叫出声来。更多记忆扑面而来,雨夜,地龙翻身,爷爷,被她压在身下的黑衣公子,没想到再次相遇了。

很快又有疑问涌上心头,长的一样就一定是同一个人吗?她左冷的样子还和以前大不同了呢?这个人也许就是长的像江俊,但灵魂却不是。

展遥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可这突来的小失落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和那个世界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

为了斩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展遥决定彻底证明眼前的人不是江俊。她看过真人的身体,那些像蝌蚪爬一样的疤痕,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另一个身上。

于是,她又手脚利索地脱掉了柳先行的外衫,底衣,白皙健硕的胸膛很快出现在眼前,模特般完美的身材上爬满了触目惊心的暗黑色斑点。这下轮到展遥傻眼了,和江俊的一模一样,连个边都不差的。

假死症状是柳先行中毒后的不良反应,时间长短和毒性大小有关。当他昏幽幽地清醒时展遥正坐在他身边,双手轻轻地环抱着他健硕的身躯,小下巴顶在他头顶上,伴随着微微痒痒的浮动,有个略带悲伤的声音响起。

“早知道你就是江俊就不和你斗了,我们好好说说话,聊聊天,聊聊我们的世界,聊聊你,也聊聊我多好!你我都不属于这个时空,我们就像两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好不容易有个伴儿,你怎么又走了呢?王八蛋,招呼都打一声!

你是不是也很想念那个世界,那里的人,所以才离开的,你是心满意足走了,可我的失落谁来补偿?还得又让我为你殓一次尸,我是不是上上辈子欠你钱了?

算了算了,走吧,安心的走吧,我是抱着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就让我抱着为你送行,一路走好,无论再去到哪个地方,希望你忘掉所有悲伤,只带着快乐温暖就好。”

虽然光着膀子,可柳先行的心里却无比温暖,似乎还有甜蜜,还有许许多多的激动。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这还是他有意识以来第一次被人抱着,原来,如此美妙。要不是展遥的碎发一直在鼻子上打转,他还想再装一会,再多享受一会少女独有的芬芳呢!可惜,还是被一个喷嚏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

展遥被他吓得差点咬舌自尽了,这人怎么回事,又穿越了还是怎么的?怎么又活了?柳先行只好一边穿衣服一边摸着鼻子,解释道:“中了点毒,昏睡了一会,没事,不用担心,都好了,不信你仔细看看!”

他伸手张开怀抱等着可爱少女再次为他按摩呢!可惜,展遥是走了过来,却是给了他一脚,踢得特别狠。

“你昏迷还没呼吸的?还有,你,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故意耍我玩呢是吧?有意思吗?”

柳先行想说特别有意思,但怕被打,还是老实解释道:“我排毒的时候就是假死症状,没办法,天生体质如此,至于你说的那些特别甜蜜的告白,行吧,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都接收到了!”

接你大爷!展遥真想一巴掌再把他打穿越了。谁告白了?他哪只耳朵听成告白了,要不要点脸!她这正想反驳几句,却见一道暗红色身影已经飞快闪到近前,柳先行笑得像只招摇的狐狸精。

“虽然早就怀疑过你的身份,不过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你既然都那么了解我了,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好好了解你一下呢,敬爱的入殓师左冷小姐!”

……


展遥跟着风雅悄悄地来到了密室里,果然,房间里书本,杯子,各种吃喝散落一地,除了床铺其他地方就像被猪拱过一样,嘿,还真怪了,公主居然真的人间蒸发了?

不,作为拥有二十一世纪灵魂的新人类总不会被些怪力乱神吓到。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就是被神奇的力量送回了古代啊,这怎么解释,啪啪打脸算了。

“不行,我去报官,公主的安危最重要!”

展遥急忙拉住冲动的风雅,就差白眼满天飞了,“你是打算用死人的身份报啊还是男人的身份报,也不想想墨染现在什么样子。咱们自己都解释不清,怎么和人家说,别急,我再想想,没事,墨染一定给我们留下线索了,再仔细看看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今日的流水落花格外热闹,尤其是被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包裹的塔楼仿佛一位与世隔绝的冷眼美女,人们惊艳于这建筑如此巍峨居然稳稳地飘在水面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连个门都没有,一共三层全是窗户,人要怎么进去呢?

络绎不绝的百姓围着塔楼侃侃而谈,无人知晓的是一水之隔的屋里此刻已经有两位不速之客在互相凝望,一个轻描淡写,一个剑拔弩张。

“你居然还活着?”

不说话还挺俊秀、三瓣嘴一张莫名怪异的谷维很是好奇地看着对面男子的脸。

“没看见你死,我怎么舍得先死!”墨染满眼血丝,他刀刻一般精致的五官因为痛苦的回忆也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三岁那夜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梦魇。就是面前这个满脸假笑的妖医蛊惑了当时失心疯的母亲,不顾他的哀求,不顾他的喊叫,硬生生地把还稚嫩的他丢弃在一间漆黑的小房间里。

随着手臂上的刺痛,年幼的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被可怕的男人摆弄着。在那刺眼的灯光照射下,除了意识,所有感觉都麻木了,到最后哭得也没力气了,话也说不出来,可这个妖医还不肯放过他,又坏笑着对毫无反抗力的幼童做了许多难以启齿的事情。

想起那个男人的手,那个男人的眼神,还有难闻的药水味道,墨染忍不住一阵干呕,他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人,即使要死也要带着这个魔鬼一起走。

谷维冲着墨染喷火的眼睛邪魅一笑,可转瞬之间就阴森狰狞起来,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伸出的手青筋渐渐暴起。

“才几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又变回了这个蠢样子,我把你变的那么完美,居然不好好珍惜,说,究竟是谁破坏了我的杰作,我要是找到他,杀了他。”

墨染恨不得撕烂这个魔鬼,可就算是变回了男儿身,这颗心却还残留着鲜血淋漓的阴影,他右手努力捶打着自己冰凉颤抖的腿,嘴角也咬出了血渍,他心里忍不住咒骂。

“混蛋,动点好不好,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勇敢一些行不行?”

当谷维的手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寸距离时,随着他们身旁的窗户木框碎裂声响起,时光仿佛倒流到展遥第一次突然出现时的场景,不过,这一次莽撞者却是浑身湿透的高骞。

“不管你是谁都离他远点,我叫你滚开听见了吗?”

高骞几下冲到墨染身前,伸开双手怒斥着谷维,他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身上的逆鳞被狠狠拔起,也许,只有最爱的人才能让这个平时软弱的书生展现如此惊人的一面。

遗憾的是,站在他们面前的谷维就像从最阴寒的地狱走出的猛兽,他只是淡淡地扫了高骞一眼,那标志性的三瓣嘴再次诡异地笑了下。

“呵呵,看这样子,小哥是从外面的泉水湾里游过来的?嗯,勇敢,可惜太蠢,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种单纯冲动的傻瓜。”

“你什么意思?”高骞一脸茫然,倒是他身后的墨染脑中记忆层层叠加。怪不得谷维会突然出现在密室里,怪不得他能轻车熟路地把自己带到塔楼,怪不得柳先行从来不让外人碰这泉水。

“快把解药给我!”

墨染推开高骞,他箭步冲到谷维的面前,声音里带着逼迫和酸楚,“害我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带上其他人,把解药给我,其它随你处置!”

谷维的眼睛亮了,可他又不高兴道:“这个男人对你如此重要吗?为了他你连自己都可以舍弃了?真恶心,真没劲,不过,你要是告诉我那个帮你治病人究竟是谁,我可以救这小子,一命换一命,怎么样,公平吧?”

墨染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两种感情,两个生命里都很重要的人,他谁也不能辜负,怎么办?

谷维满意地欣赏着墨染纠结郁闷的表情,嘴里忍不住添柴加火道:“小英杰,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的公主府如此了解吗?因为这里就是我建的。还有你母亲为什么对我那么信任呢?因为她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恨不得让你马上去死。

是我给了你母亲建议,帮她想出换身的方法救了你的命,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啊,知不知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更感兴趣,文成王府那位薛夫人正在走你母亲的老路呢,不过,她更狠,问我能否直接对她肚子下手,哈哈,明明肚子里就是女婴却还想多此一举,只不过为了一点名利地位,你说有意思没有?”

“你到底对小公主做了什么?”

墨染的脑袋轰轰作响,此刻,那里即将变成战场,到处漆黑,一片废墟,实在找不清方向。在听到有个无辜的小孩可能要成为第二个自己,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股腥甜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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