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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蛇蝎心肠by李卿落庄魏

李卿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李恪川看到李卿落果真还好好活着,目光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后竟像没事人一样又轻轻移开。曲氏眼神闪躲着,不敢抬头直视。唯有李朝靖还一概不知。看到李卿落被裴老夫人带着坐在身旁,见到他们来了也不起身见礼,不由皱眉道:“儿子见过母亲。母亲,您这般宠溺落儿,将来会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礼数的。等嫁去了忠毅侯府,到时丢尽了脸,咱们……”“你给我闭嘴!”裴老夫人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案几摇摇晃晃,险些当场就垮了。李朝靖被当众呵斥,立即变了脸色。但他也抿嘴,忍着不敢再说话。裴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自小就不与我亲,我也未曾亲自教导过你。现如今,我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去战场时没有将你带在身旁,将你丢给了邓氏那个毒妇去照料!”“一个姨娘教的,...

主角:李卿落庄魏   更新:2024-12-11 1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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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蛇蝎心肠by李卿落庄魏》,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恪川看到李卿落果真还好好活着,目光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后竟像没事人一样又轻轻移开。曲氏眼神闪躲着,不敢抬头直视。唯有李朝靖还一概不知。看到李卿落被裴老夫人带着坐在身旁,见到他们来了也不起身见礼,不由皱眉道:“儿子见过母亲。母亲,您这般宠溺落儿,将来会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礼数的。等嫁去了忠毅侯府,到时丢尽了脸,咱们……”“你给我闭嘴!”裴老夫人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案几摇摇晃晃,险些当场就垮了。李朝靖被当众呵斥,立即变了脸色。但他也抿嘴,忍着不敢再说话。裴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自小就不与我亲,我也未曾亲自教导过你。现如今,我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去战场时没有将你带在身旁,将你丢给了邓氏那个毒妇去照料!”“一个姨娘教的,...

《完结版小说蛇蝎心肠by李卿落庄魏》精彩片段


李恪川看到李卿落果真还好好活着,目光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后竟像没事人一样又轻轻移开。

曲氏眼神闪躲着,不敢抬头直视。

唯有李朝靖还一概不知。

看到李卿落被裴老夫人带着坐在身旁,见到他们来了也不起身见礼,不由皱眉道:“儿子见过母亲。母亲,您这般宠溺落儿,将来会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礼数的。等嫁去了忠毅侯府,到时丢尽了脸,咱们……”

“你给我闭嘴!”

裴老夫人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案几摇摇晃晃,险些当场就垮了。

李朝靖被当众呵斥,立即变了脸色。

但他也抿嘴,忍着不敢再说话。

裴老夫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自小就不与我亲,我也未曾亲自教导过你。现如今,我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去战场时没有将你带在身旁,将你丢给了邓氏那个毒妇去照料!”

“一个姨娘教的,这才把你变成了一个如此自私自利,生性凉薄,没有情义,子不子,父不父,没有仁慈,也没有孝悌善心之人!”

裴老夫人发了大火,李朝靖听着她的数落,脸色一寸寸阴沉难看了下去,在裴老夫人骂到他不孝时,这才一桩赶紧跪了下去。

若是这不孝的名声闹了出去,他在朝中还怎么做官?

“母亲,不知儿子哪里做的不对,还请母亲教诲就是。邓姨娘那里……就别提了。”

曲氏和李恪川自然也都立即跟着跪了下去,不敢站着。

李卿落见此,也跟着起身转身跪下。

裴老夫人心疼的拉住她:“落儿你起来,听祖母的话。你这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今日就不讲那些礼节了。”

李卿落:“是,谢祖母。”

李卿落没有拒绝裴老夫人的抬举,这次起身彻底坐下,再也没有抬过屁股。

裴老夫人继续骂道:“为何不提那贱妇?你自一岁时,便被她亲手带大。你与她亲近,将她当作你的亲娘,甚至我救了你的父亲,救了大梁朝从战场上回来,你不也是不认我吗?”

“后来如何?你们一个个的将我逼走,没了我这亲娘挡路,她对你就好了吗?”

“她为她自己的亲儿子打算了,要图谋你的家产了,要将你害死了,你才想起我了?”

李朝靖一张脸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着。

他小声嘀咕:“后来……您不是再也未曾见过我吗?我去青松观求您,您对我那般狠心绝情……”

裴老夫人操起手边的茶杯就朝李朝靖狠狠砸去:“你是如何对我的?还不允许我冷了心,凉了情吗?”

李朝靖没说话,脸上只有冷漠的未置可否。

裴老夫人气的胸膛欺负,也懒得再与他扯烂账。

只是说道:“你从前吃过的苦,如今竟也舍得自己亲生骨肉再吃一遍!我骂你,难道还骂错了?”

“我要你抬头,今日先好好的将我身边,你们的亲生骨血瞧一瞧!你先看看她今日这身上的伤,自你进入屋中后,你到底看过一眼没有?”

“还是说,你看到了,心底也是根本不在意?”

李朝靖这才再次抬头,并细细的将李卿落看了一遍。

看到李卿落脸上的青瘀,他仍是不甚在意:“母亲,她不就是脸上有些伤吗?我们夫妇二人和川儿来慈静堂的路上,川儿都已经主动向我们说过了。”

“说他和落儿二人去珠儿坟前祭奠珠儿,却因为言语不和兄妹二人起了争执。落儿虽然脸上受了点伤,但她身上竟然还藏了匕首,并拿之划伤了川儿的脖子!”

“母亲,川儿的伤势也十分严重。儿子瞧过,当真是深可见骨!若是再偏之微毫,只怕川儿的命都要没了!”

“川儿还替她求了情,说既然他们兄妹二人都有错,这件事就都罢了,让我们夫妻二人不要再追究此事。我和曲氏刚刚进来,这才没有管教她。”

“可母亲,您这明摆着的偏心,说儿子不关心落儿,您也对川儿公平些吧!”

裴老夫人听见李朝靖的这些话,气得已经无力苦笑了。

她只是冷冷哼了哼,调转视线又看向曲氏:“那你说呢,曲氏?”

曲氏双肩微颤,她抬头看了看李卿落的方向,而后又迅速扭开了头去:“母亲。儿、儿媳,以为,此事,就、就罢了吧……川儿也不计较了,落儿是妹妹,也不该与哥哥睚眦必报。川儿毕竟也没有落到什么好处……”

裴老夫人听她这么说,气得又操起茶壶就砸了过去:“你也给我闭嘴!”

李恪川身子一转扑在曲氏身上。

“娘!”

茶壶自然全砸在了李恪川的身上。

曲氏动容不已,保住李恪川心疼的哭了起来。

但仍是竭力压着声音道:“川儿,你没事吧?川儿,别恼,别气你祖母。听娘的……”

李恪川抬头,双目猩红的压抑着怒火,还当真就没有发作出来。

母亲曾给他提过一嘴,说祖母手中有个厉害的商行。

虽然母亲并未提过到底是哪家,但看母亲的神情,这商行应该还是相当厉害的,不然也不会让户部侍郎家出身的母亲也记了心。

祖母手中握着滔天富贵,所以即便多年不曾相处,爹娘也是极力尽孝的将她敬着。

母亲也多次提醒让他在祖母跟前多多尽孝,毕竟自己也是祖母的骨血,还是李家唯一的嫡长孙。

祖母的东西,将来还不都是留给他的?

李恪川这才多次在裴老夫人跟前,即便是挨了揍,也打落牙齿吞进肚子,从不当面违逆。

但这一回,祖母实在太过分了。

若是真将母亲打了个好歹,他绝不会原谅她……

李恪川暗中捏紧了拳头,再抬头时,目光中已经带了愤恨的情绪。

裴老夫人根本没将李恪川放在眼里,甚至连问也不问他了。

她也不想再给他们机会。

看着下方三人,心中当真是失望至极。

“曲氏,既然你是这个态度,我也就将话撩开了说了。”

“李朝靖,你可听说过你这娘子,前些日子患了什么眼疾?”


李恪川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身后的粗使个个儿牛高马大,莽壮骇人,拿着绳子就朝李卿落走上前来。

翠儿早就吓傻了。

李卿落拉着翠儿快步向后退去,“大公子,祖母还在这青松观。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如此行事!”

李恪川面无表情,如看蝼蚁一般的俯瞰着李卿落:“祖母?她早就不管家中的任何事了。”

“那日的事,我也听说过了。是你蛊惑了祖母跟前的嬷嬷,让她替你出了头。今日我亲自前来,祖母他又岂会再受你蒙骗?”

看着逐步靠近的粗使,甚至还有些熟脸,李卿落想到上一世,自己也是被这些人一次次的捆起来,冰冷的湖水,湿热的柴房,让她全身痛的发颤的木棍……

甚至最后,她死在绝望中的雪天里,也是他们将她捆起来,丢在了那破木屋内。

虽然心中狂跳,李卿落却捏紧了拳头,并没有再继续后退。

她恨恨盯着这些脸,眼中的恨意如滔天的巨浪一般,还真一时骇住了这些人。

然而就在这时,以凌风子为首的道士们,也都再次全部出现,并团团将李卿落及时的护在了身后。

“善人,我们青松观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

李恪川也不客气:“都给我让开!这是我李家的家事!你们青松观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护她?”

她刘草儿不过就是一棵草,有什么好的?

如此粗鄙不堪,丑陋无盐,说她是李家的血脉,李恪川都觉得丢脸。

这些向来不管闲事的道士,却护着她?

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凌风子却道:“既然女善人住在我们青松观,那便必受我们庇护。还请李少将军,勿要把事情做的难看。再如此闹下去,惹到了贵人,可别怪我们没有劝你。”

凌风子的警告,李恪川哪里听得进去?

他从来心高气傲,自视甚高。

这回又带了二十几人,挥手就要将事情彻底闹大,这时突然一声怒喝从院外传来:“都给我住手!”

人群散开,是从不轻易见人的裴老夫人,在一众仆从的跟随下,缓缓走了进来。

李卿落甚至看见,张嬷嬷手中都握了一把刀!

其余的嬷嬷,妈子,婢女,几乎都手拿了武器。

李卿落心中有个猜想:祖母的翠竹院外几乎没有见到过男侍卫和仆从,难道这些年祖母的安危,都是她们这些女子守护的?

这些嬷嬷,从前都是跟着祖母,上过战场的女战士不成?

李卿落心中有了猜想,激动起来,对祖母的敬仰倾佩之心,不由更深。

裴老夫人先是看了眼李卿落,在察觉到她眼中没有掩饰的热烈钦慕后,老脸竟然不由一热。

这丫头,难道当真如此钦慕自己?

裴老夫人不由对李卿落伸手:“你过来。”

李卿落不再畏惧任何,大步走到裴老夫人跟前,“祖母。”

她乖顺温柔的就像一只小猫,哪还有刚刚露出的爪牙?

李恪川也变了脸色,立即从马上下来。

“孙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康!”

裴老夫人重重一哼:“闭嘴!祖母?我哪敢当你的祖母!?”

“李恪川,你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几年不见,你做了少将军,哪里的战绩我未曾听闻过,今日对你这失散多年嫡亲的妹妹,三番两次的霸道横行,倒是见识了不少!”

张嬷嬷等人已经将屋内的椅子搬了出来。

裴老夫人转身坐下。

目光中的威严,周身不减当年的气势,依然霸气震慑着在场众人。

李家仆从个个儿都赶紧退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恪川脸色难看,也低下头去:“孙儿不敢。孙儿没有及时去给祖母请安,是不想叨扰祖母。没想,还是惊扰了祖母。”

“祖母,孙儿此番前来,就是要将刘草儿带回家去,免得她在此扰了祖母清净……”

裴老夫人打断李恪川的辩言:“什么刘草儿!?她姓李,是被那刘家偷了拐了去的!你倒是把这名字记得清楚,也不觉得羞耻丢人?”

“从今往后,她就叫李卿落!落儿,记住了吗?这才是你真正的姓名!”

李卿落缓缓欠身,“是,祖母。落儿记得了。”

李卿落低首,眸中含泪。

原来,自己的名字,也是祖母给取的。

上一世,她真是被急切想要得到不该得到的亲情而蒙蔽了双目,竟然一次也没有想过此事,更不曾来探望过祖母。

此刻,她心中也甚是羞愧。

裴老夫人拍拍李卿落的手:“落儿她并未叨扰到我什么。反倒是你,如今也同你那没良心的爹娘一般,是完全不将我这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李家,还真是教得满门好儿孙!”

此话吓的李恪川脸色都白了。

他连忙跪下,对裴老夫人请罪道:“祖母恕罪,是孙儿的错,孙儿确实未想到那么周全。”

“孙儿五年前来看祖母,祖母您就不见了,孙儿还以为祖母您不想再见孙儿,不然孙儿今日万不敢如此行事……”

裴老夫人不想听他狡辩,抬手打断:“行了!带上你的这些狗,都赶紧给我滚!不然,你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李恪川不甘心的抬头看向李卿落,“可我奉命带她回家……祖母,她若是不愿回去,大不了我们家不认她便是,但她如此拖着……”

裴老夫人气的抓起一旁的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茶水打湿了李恪川的长袍,一身狼狈。

“不过是来给我请安,多陪我几日,就叫不愿回去了!?”

“如今你们是越发不将我这老婆子放在眼中了,记住,我还没死呐!”

“既如此,自有我同落儿一道下山进城,你们可能安心了?”

李洛川抬头满目震惊的望着裴老夫人。

“祖、祖母,祖母要下山?”

裴老夫人往后一靠,竟然咧嘴一笑,“是。我乃李家妇,从未真正出家,难道还回不得了?”

张嬷嬷:“明日,老夫人便会同姑娘一同下山进城,请大公子回家通告一声,做好安排,将老夫人从前的居所收拾出来。”

李恪川再不敢多问什么,连忙起身,然后带着一众人狼狈的匆匆离去。

李恪川一走,李卿落转身对着裴老夫人便跪下。

“落儿谢祖母赐名,谢祖母给落儿撑腰,谢祖母……答应落儿之前,无礼的请求。”

裴老夫人抬手:“起来吧。不过落儿,你记住了。我可以下山回李家,但无论何时,你依旧只能靠你自己。”

“还有,你要答应,替祖母做一件事。”


李恪川一声凄厉惨叫,顿时晕倒在了血泊之中。

东吟巷,将军府。

前院主厅,曲氏被裴老夫人叫到跟前问话,“那娄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裴老夫人现在心里门清。

她早就奇怪,她那乖孙女到底要找他爹的两个姨娘做什么?

原来是要找回来给她亲娘添堵的!

可还真有她的,竟挑了今天这个日子,给她亲娘送了这么一份儿‘生辰礼’!

这一天,金陵城大多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来了将军府,若是虐待妾室和庶女的名声传出去,她那蠢儿子以后在朝中还真不好抬头。

“母亲,儿媳也不知她怎么突然跑了回来。从前明明……”

曲氏委屈地抿着唇,甚至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裴老夫人简直没眼看。

怎么李朝靖蠢,还娶了个更蠢的太太?

真是从前舒坦的好日子,过得太多了!

“还嫌闹得不够?到底也是将军府的人,还有一个姑娘。既然都回来了,还不赶紧安顿下来?”

曲氏心里是百般个不愿意。

婆母根本不知道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今日……这满金陵城已经在看他们将军府的热闹和笑话了。

即便是她生辰,也不得不吞下满腔的不愿和委屈。

不然夫君那里丢了脸,影响的还是他们夫妇的感情。

曲氏脸上勉强地挂出一抹笑来:“是,儿媳刚刚忙的抽不开身,现在就去。”

曲氏退下去后,一屋子的妇人和姑娘们,都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今日这李府竟然还有这样的热闹看,还真是来得值当了。

忠毅侯府的老夫人拉着裴老夫人:“你呀。发那么大火气做什么?不过是个妾室和庶女,能翻出什么天来?回来就回来,不过是多两张嘴的事情罢了。”

裴老夫人从前就和忠毅侯府的老夫人相识。

三十年间,二人书信也没有断过来往,甚至忠毅侯府老夫人还去青松观亲自看过裴老夫人。

今日忠毅侯府老夫人亲自登门,还把整个将军府都吓了一跳。

毕竟以她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回来给曲氏贺生辰的。

所以只能是特意趁机来看她的老姊妹,再顺便瞧瞧她未来的孙媳妇的。

二人一见面,就再没有松开过手。

忠毅侯府老夫人还抱怨,裴老夫人把李卿落藏着不肯带出来给她瞧。

“我可是相信你养的,定然才是个好的。从前那个,在将军府长大的又如何?到底不是我当初真正指的那一个,没有你的血脉,我是瞧不上的。”

裴老夫人:“你快别哄我了。当初你会指腹为婚,不是因为和曲氏她娘的关系更亲热吗?”

忠毅侯府老夫人:“……”

记那么清楚干什么!?

“呵,人老了,记不清了。”

裴老夫人:“呵呵。”

懒得揭穿她。

他们忠毅侯府如今还肯履行这门婚事,给落儿一个好的亲事,她也没那么计较。

“我原是想等你大寿那日,能亲自去带她去给你请安的,没成想你那么着急自己就跑来了。”

“赶不巧,她这两日身上正好又长了疹子,不知到底是否惹人。你老了,可不敢冒这种险,还是你寿辰那日再说吧?”

忠毅侯府老夫人:哎,牙疼。

曲氏急匆匆赶到门口,看到那娄氏还有她身边那个小贱种,心头就是一股腾腾怒火。

不过幸好,这娄氏当年生的只是个女儿,若不然,自己绝不会让她还活到今日!

却不料,她竟不知好歹,还敢回金陵来!

曲氏强忍下心中的憋屈不适,在议论声中开口道:“娄姨娘。当年派你去峨眉山替咱们家祈福拜佛,辛苦你了。既然今日回来了,便赶紧带咱们三姑娘进来吧。”

“管家,将她们二人安顿好。”

周围的人顿时都夸曲氏是个智贤豁达的主母。

曲氏心道:能得个好名声也行,只是这娄氏敢回来,自己今后必然要拿出手段来,狠狠收拾她才行了!

正想着,街上突然骚动。

有一群人朝着这边风速行来,还未走近,就有一股扑鼻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曲氏连忙捂住鼻息,满脸嫌恶:“哪里来的腌臜,今儿什么日子,也敢往我们将军府门前凑来?来人,还不赶紧将他们赶走,莫要吓到我们府上今日贵客们。”

曲氏脸上带着不耐烦和怒色,连忙挥手。

将军府的家丁跑出来,刚拦着那些人,就被狠狠一脚给踹开了。

“我等乃禁卫军和允王的人,谁敢拦路?”

说着,一个担架就被丢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担架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众人顿时嫌弃的避开。

不过心中却都骇然:怎么禁卫军和允王的人都来了?这将军府不会惹了什么事儿了吧?

正猜想着,禁卫军里的一个彪形大汉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杨钦武。

他沉黑着脸满脸杀气的道:“东麒营少将军李恪川,隐瞒身份私闯允王私宅府邸,不顾劝阻欲行行刺允王殿下!”

“允王侍卫拦截不住,我等几人出手相助允王殿下,将其拿下!”

曲氏半响好似没听明白。

“什、什么?各位,这是何意?”

正说着,李朝靖闻讯也在此刻走出将军府大门。

“怎么回事?”

曲氏心如鼓雷,此刻只想知道:“川儿,他们说是川儿!各位,我家川儿到底怎么了?他此刻在哪儿!?”

“他现在明明就在家中后院,怎会跑到允王府邸去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朝靖也板着脸:“各位,我家川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绝无可能!”

杨钦武一声冷笑,指着地上:“是他自爆的身份,不然,现在哪还可能由他吊着一口气活着回来?”

杨钦武抬了抬手,李恪川的一条大腿被送上前来。

杨钦武:“李大人。允王殿下说了,此事若有疑异,您大可去陛下跟前申冤分辨。不过我等今日,可是眼睁睁儿的看着少将军,已经杀进允王殿下私宅的二院了。”

“李大人,好自为之吧。告辞!”

说罢,杨钦武等人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而将军府门前的一干人等,在听到那些话,再看着眼前躺在地上人事不醒,浑身血迹脏污看不清模样,不知是否还有气儿出,一条腿还在李朝靖手里捧着的李家少将军李恪川……

顿时,一阵阵骚乱议论声,迅速四起。

曲氏一道惊声尖叫,瞬间昏死了过去。

李朝靖几个趔趄,扶着将军府大门抱着那条腿,好半响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快,快……请大夫……请御医……”

“川儿,川儿!川儿——!!!我的儿呐!!”


“噗嗤!”

李卿落听了邓嬷嬷派回来的小丫头讲述这个画面,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雀儿在一旁更是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翠儿:“夫人定会气得不轻的。”

曲氏今年也才三十七岁而已,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年轻妇人。

却被妾室送了那么多个‘寿’。

不说她根本压不住,谁又肯承认自己老了?

李卿落:“这个娄氏,果真没让我失望。”

雀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向翠儿:“对了,你从前便在太太院里,你可见过这个娄氏?”

翠儿点头:“见过的。”

李卿落看向翠儿。

她之前把翠儿倒给忘了。

正想多问两句,门口又来了个小丫头。

屋里的这个赶紧又出去接力,继续打听前院热闹去了。

这些小丫头,还都是祖母手底下调教出来的,所以李卿落并不担心她们会出卖红枫馆。

“姑娘,那娄姨娘还给门口跪着呢。而且这会儿事情都闹到后院,咱们老夫人都晓得了。”

刚说完,青天白日的,外面突然响了一声炮哨声。

李卿落望了一下天,这是杨钦武给她的信号,他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

此时,后花园里。

将军府有一面漂亮的湖泊,今日所有男女宾,便由这湖泊相隔开来。

此时,男宾岸边,本来大家写诗的写诗,作画的作画,过拳的过拳,真是好不热闹。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低呼:“这位娘子,你走错地儿了。这里可是郎君们的歇息处!”

“对、对不住!我才来,同我的婢女失散了才会误闯这里。”

一道清丽的声音充满惊慌地响起。

不少年轻郎君听见了,自然心起涟漪,都伸长了脖子往旁边望了一眼。

唯有李恪川和庄魏,皆是浑身一震。

他们二人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并一起掀开席帘朝声音之处望去。

这一看,二人神魂俱荡!

“珠儿!?”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什么珠儿?”

“好像是将军府大姑娘的名儿。”

“大姑娘不是几个月前已经自焚身亡了吗?”

“就是,我刚刚去瞧过。烧毁的院子,都还摆在那里没有修缮呢。可见是真的……”

“那他们二人怎么回事?”

众人正议论纷纷,李恪川和庄魏已经一起冲了过去。

可那女娘更快。

看到有人过来,惊叫了一声,立即捂着自己的胸口就跑了。

这女娘跑得很快,像是慌不择路似的,一路弯弯绕绕的乱闯。

眼见李恪川和庄魏二人就要追赶上去,突然又冒出来一路婢女和嬷嬷,正捧着茶水点心的,和李恪川还有庄魏撞在了一起。

二人的外袍和鞋袜都被打湿了。

“公子,三爷,奴婢等没长眼睛,还请恕罪!”

李恪川一脚将正在给他擦拭鞋面的婢女踹开,“统统给我滚!”

然后拔脚继续追了上去。

庄魏原本也想赶紧跟上去,却被赶来的自家小厮给拽住。

“三爷!老太太正找您呢,您去哪儿啊?”

然而就是这个瞬间,李恪川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恪川用了些酒,所以此刻脑子并不算很清醒。

不过,在看到李卿珠的那一刻,他不由想起一个月前在秦淮河边撞见的那一幕。

难道,当真是他的珠儿?

珠儿她真的没死?

李恪川想弄个明白,自然想冲上去抓住那女娘,好好瞧瞧,她到底是人是鬼!

可是那女娘像是知道身后有人在追她,一路闪躲,竟从后角门跑出了将军府。

上了街,街上嘈杂混乱,那女娘一会儿身影闪现,一会儿却又不见踪影。

直到,李恪川跟着来到一座宅子前。

那女娘的身影,在那宅子后角门晃了一下,便再次不见了。

这一次,李恪川遍寻不到,不由看向眼前这座宅子。

难不成,她进这里面去了?

今日,他必不会就此罢休!

李恪川来到门口:“在下东吟巷将军府的大公子李恪川,冒昧想拜访府中家主,烦请通报一声。”

这宅子,正是允王私藏李卿珠的那座宅子。

此时,恰逢允王正抽身前来陪李卿珠一小会儿,却听到李恪川竟找到这里来了,二人都吓了一大跳。

李卿珠顿时一副受了惊吓,六神无主的样子:“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呀?珠儿的婚事还未彻底落到那李卿落的身上,珠儿若是现在就被哥哥发现当初根本就没死,被抓回李家,那珠儿和王爷此生都无法相守了!呜呜呜……”

她眼含泪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允王的心都瞬间被捏碎了。

“珠儿你且放宽心,此事本王绝不允许发生!”

李恪川被轰走,并不被允许再上前半步。

他哪肯放弃?

又自诩武功高强,当即便要往里面硬闯。

允王的侍卫,却都不是泛泛之辈。

个个得了死命,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拦住此人,决不允许他闯入内宅。

可李恪川确实有几把能耐,夺了一把刀,直接杀红了眼,冲到了二院。

他一边杀红眼,一边嘶声力竭的大喊:“珠儿!珠儿——珠儿是不是你?”

“珠儿,哥哥来寻你了,你出来,珠儿——”

李卿珠心里是真的怕极了。

只能躲在允王的怀里,瑟瑟发抖,甚至恶毒的期盼,能有人将李恪川杀死也无妨的!

她绝不能此刻暴露,不然一切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一行正巧来寻允王的禁卫军,遇到了这场厮杀。

“什么人?竟敢擅闯允王殿下私宅,不要命了!”

“取他性命——”

李恪川杀的满身早已是血迹,脸上也被敷得面容不清了。

这些禁卫军提刀便冲了上来,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个个身手高强比允王的侍卫还要更胜一筹。

合力围剿之下,形势开始逆转。

李恪川逐渐被压制,步步向后退去。

而且,这些人招招皆是下死手的狠辣!

眼见大势不妙,李恪川喘着气,这才大喊了一声:“我乃东麒营少将军,李恪川!你们住手!”

然而,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把刀已经如同砍冬瓜一般,生生砍断了李恪川的一条腿!


她言尽于此,说完转身背着手就快速离开了这里。等庄家的人再次找来时,庄魏失魂落魄的靠坐在水缸旁,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此刻他脑海里,全是那双,过于明亮的黑眸。

他竟骂他,是废物!?

庄魏此生都未曾受过,此等侮辱!

李卿落终于来到西市,转了两圈后,她才选了最小的一家打铁铺,并走了进去。

“店家,我想打样此物,不知你可否能做的出来?”

李卿落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走出来的打铁壮汉。

那汉子赤着油光黑亮的上半身,李卿落尽力让自己的视线落在那汉子的脸上,并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有一丝不自在的异样。

李卿落自己画的图,她想要一把能防身的匕首。

这匕首不能太大,能随身携带。

也不能只是匕首,她想要双头,一端是刀,一端是尖锐的铁杵。

经过上次和李恪川动手,李卿落深刻知道,只是一把剪刀,她并不能护住自己。

所以,她连夜才有了这个想法,并自己凭着脑海中的想象,画了这个东西出来。

原本她心中还没底,却不料那铁匠看到这图纸,眸光竟然亮了一下。

“此物……是小郎君何处得来的?还真是巧妙啊!”

李卿落没想到,自己不过脑海中随意想的,竟然能得人夸赞。

她并未说那是自己所画,只想知道:“能做吗?”

铁匠:“能做!这当然能做,不过要给我三日时间。”

李卿落很高兴,“好!我三日后来取便是。对了,不知要多少银钱?”

铁匠:“二两银子便可!”

李卿落松了口气,虽然并不便宜,但也比她猜想的要便宜的多。

她爽快的先付了一两,另外一两三日后交货再付。

如此说定,李卿落也不再多逗留,立即就回了李府。

三日后。

李卿落如约而至,到西市的铁匠铺取了自己定做的匕首。

这匕首做工精细,看着像把再普通不过的小刀,但刀柄这端亦能轻易推开,里面正是李卿落想要的,同样锋利到能当个武器的铁杵。

付了钱,李卿落正要离开,铁匠却突然开口说道:“这位小郎君,不知你这小刀的图纸,可否能卖给在下?”

李卿落不知,这竟然还可以卖钱?

她想要赚钱,这图纸,自然可以卖。

铁匠伸手请道:“小郎君若是愿意,咱们里面请。”

李卿落看向那黑漆漆的屋内,摇头:“罢了,就在此处说便行,我不进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虽不愿将人想的太坏,但这天底下也绝非那么多的好人。

铁匠也不勉强,拱手道:“我们东家瞧上了小郎君这把小刀,所以想要批量多做一些。不过东家说了,既然是小郎君拿来的,想必小郎君知道画这图纸的人是谁,便想做个生意。”

李卿落:“是我自己画的,你们可以直接与我商谈。”

铁匠看向李卿落的目光多了一分钦佩:“小郎君真是奇思妙想。这匕首,如此精巧,看着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已算是一把暗器了。”

李卿落:“谬赞,不过是防身的玩意儿。”

铁匠:“既如此,在下也不啰嗦了。小郎君,我们东家愿意出这个数,买下小郎君的图纸,不知小郎君可否愿意?”

铁匠伸出一个巴掌,李卿落心中暗惊:五两银子?这么多?

她还未回应,对方接着又道:“若是五十两,小郎君仍不太满意的话,此事还可商议。”

多少?

五、五十两?

不是五两,是五十两?

当初在刘家时,五两银就能够刘家所有人过活一年了!

而这几日,她已前后几乎攒了快一百两!

今日出门,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了。

李卿落立即就同意了。

一手交了图纸,另一只手接过鼓囊囊的银袋子,并迅速离开了此处。

铁匠捧着图纸回到屋内,走到黑暗处,将之奉给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高瘦黑影。

“少主,那小郎君拿着钱已经离开了。”

黑影抬头,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但露出来的皮肤煞白的像死人一样,唇角更是没有半点颜色。

正值夏日,黑影却仍在烤着炉火,只是浑身仍禁不住的偶尔瑟然一下。

他接过那张画着匕首的纸张,看了一眼,便丢进了一旁的火炉里。

“少主!这……”

这可是五十两银子!

那黑影却道:“难不成,你还记不住此物是怎么造的?”

铁匠低头:“属下自然记住了。”

他只是不明白,少主为何要给那小郎君五十两银子?

便是瞒着做一千把这样的小东西,那小郎君也未必知道。

再说,天下巧合之多,那小郎君便是发觉了,也是找不到说理处的。

黑影只道:“此人贪财,却并不贪心。所以,他必然还会再来的。兴许,他还会带给我什么惊喜呢……咳,咳咳咳……”

李卿落一回到将军府,便先藏好了这五十两银子。

而此刻坐在屋里,她按着还在狂跳的胸口,脑中也确实因为此事而活络了起来。

没想到,不过一张防身武器的图纸,就能换来五十两银子!

而且,那铁匠之意,原本还有更高的价格可谈。

但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紧张,所以见好就收,拿钱走了人。

可若是……她再画出更多的图纸呢?

这些图纸,是否还能卖钱?

或许,是要让对方觉得满意又未曾见过的兵器。

李卿落想去祖母那里,借一本兵器书回来瞧瞧。

刚有这个想法,翠儿便来敲门:“姑娘,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李卿落赶紧洗了一把脸,换了衣裳出门。

“落儿见过祖母。”

李卿落拜见了裴老夫人,看到了一旁坐着的曲氏,她又喊了一声:“见过母亲。”

这还是自裴老夫人回来后,曲氏第一次来给她婆母请安。

与上一世不同,李卿珠的假尸身并未在将军府停放太久,已在昨日下葬。

李卿落在裴老夫人的庇护下,也并未像上一世那般,日日都被李恪川摁在灵堂前跪着烧纸。

就连昨日下葬,裴老夫人也并未出面,甚至整个静慈堂都无人敢来打扰,自然李卿落也得了个清净。

不过她知道,李恪川必定不会就如此算了。

上一世,李卿落被逼在李卿珠的灵前给守灵整整七日,然而李卿珠下葬那日,李卿落被李恪川继续罚跪在已经走了棺材的灵堂前。

他要李卿落,再替李卿珠诵经七日。

“珠儿神魂难安,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李卿落,你必须为珠儿诵经超度七日!若是七日后,她仍未安息,你就再念上七七四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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