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忍冬刘珂的女频言情小说《忍冬自在开全局》,由网络作家“土豆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南忍冬起了个大早出门迁户口。因为是孤女投奔的原因,她从小就是在陈家的户口本上面的。与陈深结婚后,户口本上的关系也变成了儿媳。一本小小的户口本,囚禁了她几十年。既然决定离开,那她便要断个干净。迁户的业务员接过她的户口本,笑着说。“最近迁户的人真多呢,昨天还有对男女过来,女方坚持要迁到男方的户口上,男方说就算是结婚了,不想让她失去自由。”业务员又翻了一页,指着陈怀川的名字惊道。“就是他呢。”南忍冬扯出笑容,对业务员的追问敷衍过去。……路过一家照相馆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老人总说照片会定格一些美好的瞬间,南忍冬有些心动,决定去拍一张照片。刚推开门,她就听到了如浪潮般的欢呼声。探头望去,原来是陈怀川带着刘珂来拍婚纱照。镜头边围满了他...
《忍冬自在开全局》精彩片段
第二天,南忍冬起了个大早出门迁户口。
因为是孤女投奔的原因,她从小就是在陈家的户口本上面的。
与陈深结婚后,户口本上的关系也变成了儿媳。
一本小小的户口本,囚禁了她几十年。
既然决定离开,那她便要断个干净。
迁户的业务员接过她的户口本,笑着说。
“最近迁户的人真多呢,昨天还有对男女过来,女方坚持要迁到男方的户口上,男方说就算是结婚了,不想让她失去自由。”
业务员又翻了一页,指着陈怀川的名字惊道。
“就是他呢。”
南忍冬扯出笑容,对业务员的追问敷衍过去。
……路过一家照相馆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
老人总说照片会定格一些美好的瞬间,南忍冬有些心动,决定去拍一张照片。
刚推开门,她就听到了如浪潮般的欢呼声。
探头望去,原来是陈怀川带着刘珂来拍婚纱照。
镜头边围满了他团里的人。
“亲一个,亲一个。”
陈怀川一边安慰害羞的刘珂,一边笑斥起哄的手下。
陈怀川转头,看到了门口的南忍冬。
眼神暗下来,揽人的动作一顿。
刘珂奇怪地抬头,看到了两道半空中交汇的眼神。
她的脸冷下来,主动凑上去,对着镜头,亲吻了他。
在陈怀川有些错愕的目光里,她在他的唇上咬下淡淡的印子。
围观的人都放声大叫,在这个真诚又单纯的年代,当众亲吻无异于宣誓主权。
就算是当年在热恋的陈怀川和南忍冬,在公众前最出格的行为,也只是牵手。
陈怀川斜眼看向门口,想象中的失态没有发生,南忍冬只是慢慢挪开了目光,往另一个拍照房间走去。
他刚想喊住她,就听见身旁的刘珂高声说。
“嫂子!”
这一声改口,惊到了两个人。
她继续问。
“嫂子,你能不能来和我们一起拍个全家福啊?
毕竟长嫂如母。”
南忍冬闻言看向沉默的陈怀川,明白了是他的默许。
这是嫌羞辱她羞辱得还不够呢。
她走过去,站在刘珂身侧。
“嫂子,你嘴上的伤痕是谁咬的?”
拍摄间隙,刘珂眨巴着无辜的双眼问她。
南忍冬被这问题问得一愣,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嘴巴。
“嫂子,我知道你和怀川有一段过往。
可那都结束了,不是吗?”
她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表情是化不开的嘲弄和厌恶。
“大家都是有良知的人,勾引小叔子对你没好处吧?”
听此,南忍冬只觉气血上涌,浑身哆嗦,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拍好了,我们走吧。”
陈怀川过来牵住刘珂的手,细细摩挲。
拍照结束后,南忍冬跟在他们身后回家。
外头冷风呼呼,陈怀川帮刘珂系上了红围巾,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刮过。
“小糊涂虫,出来连围巾都不带。”
她娇嗔。
“这不是有你嘛!”
见此,南忍冬也只是默默拢紧了自己的棉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忽然,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衣领上。
是初雪。
她抬起头,更多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不合时宜地,南忍冬想起少时的玩笑。
那时也是下了一场雪,陈怀川指着她头顶的雪白说。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忍冬,你说,我们这算不算白头偕老了?”
她气得拿雪球砸他。
“好你个陈怀川,咒我变成老太太吗!”
他抱头鼠窜的同时,还不忘嘴贫。
“你变成老太太,那我变成老头!
我一样娶你。”
遥远的记忆慢慢消散,耳边的笑声越来越清晰。
陈怀川把雪花贴到刘珂的脖子上,冻得她咯咯笑。
她也不甘示弱地把手伸进他的腰窝,两个人闹成一团。
南忍冬抖了抖身上的雪,只想回家烤火。
而前面的路被一辆轮椅堵住。
陈怀川理所当然。
“劳烦嫂子把小柯的轮椅带回去了。”
刘珂靠在他宽厚的背上甜甜地笑。
“谢谢嫂子!”
说完,两个人往远处跑去,初雪落在他们头上,像极了双双白头……
夜幕降临,南忍冬窝在自己房间里整理行李。
刘珂挺着大肚子走进来,极具孕相的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
“那个墓,是你死去的孩子吧。”
在看到刘珂从背后拿出一个拨浪鼓,南忍冬再也维持不住体面的表情。
“你是故意的!”
“只是可惜呢,死得那么早。
要不然我家宝宝就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了。”
惊怒之下,南忍冬起身去抢泼浪鼓。
却被赶来的陈怀川踹倒在地。
“你是想把小柯害得流产吗?!
你这个毒妇。”
南忍冬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把拨浪鼓扔到火盆里。
刘珂依偎在他怀里,泫然欲泣。
“我只是想和嫂子分享生孩子的喜悦,我不知道她会这么生气。”
南忍冬忍着火焰的高温,把手伸进火盆里。
最后拿出来的也只剩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柄杆。
“真是个疯子。”
陈怀川盯着她被烧得起皮血红的手掌,冷冷审判。
因为她伤害到陈怀川的宝贝,他不提供给她任何的交通工具。
十几里的雪路,南忍冬捧着自己起水泡的手,一步步走向医院。
无尽的雪白后,是陡然响起的自行车铃声。
陈怀川载着刘珂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飞扬的雪水溅到她的手上,引起难以忍受的灼烧感。
她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在凌晨时分到达医院。
当南忍冬坐在烧伤科的诊室时,对面的医生却没给她好脸色,下手也是极重的。
“嘶。”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医生瞬间黑了脸。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脸在这里喊疼。”
南忍冬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搅得心神一乱。
“钟医生,我和你没有过节吧。
甚至你侄女的难产手术也是我亲手做的。”
钟医生猛地拉扯绷带。
南忍冬疼得蜷缩起身子,脱力从板凳滑下。
“一码归一码,我承认你在专业方面的能力突出,但是品德才是一个人最起码的东西。”
说完,她便摔门离开。
南忍冬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刚走出门外,她听见了刘珂的声音。
“也许是大哥没能留下一男半女的原因,嫂嫂好像很不喜欢我肚子的宝宝。”
她向围观的护士们展示手上的细小伤痕。
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护士们心疼,纷纷开口讨伐。
“我看她还是对自己的小叔子有非分之想呢。”
“就是就是,这种红眼怪见不得你们俩幸福!”
“你得管着你丈夫,千万别被她勾引过去了。”
陈怀川出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我的心是属于小柯的,其他人我看不上,也看不起。”
霸道的发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捂住嘴巴惊呼。
除了坐在地板上的南忍冬。
她抬眼注视陈怀川,双手止不住颤抖。
他也看到了她,但只是一眼,他就扭头搂紧了刘珂。
像是忘了曾经无数个相爱的日夜,拥着她入怀,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是他,陈怀川。
因为那双二级烧伤的手,南忍冬被迫推迟了去往西藏的计划。
夜晚。
陈怀川敲响了南忍冬的房门。
她整理行李的手一顿。
“有什么事吗?”
他命令。
“小柯被宝宝闹得睡不着觉,你过来帮她按摩一下。”
她手指一蜷,低低应了句好。
新房里的黑白电视放着动画片,地上都是散乱的衣服。
甚至,空气中都弥散着一丝黏腻。
而刘珂靠在床头,低领的睡裙勾勒出无尽遐想。
“嫂子,又麻烦你了呢。”
南忍冬轻咬舌尖,垂眸为她按摩酸胀的部位。
陈怀川像监工一样盯着她的动作,生怕她把他的宝贝弄疼。
按摩一个小时后,刘珂对着他眼送秋波。
“怀川,让嫂子回去吧。”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嫂子还没给我按摩呢。”
他转头看向南忍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就答应他这个过分的要求。
陈怀川感觉一双柔软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按着按着,他只觉发烫紧绷,呼吸也开始急促,他抓住南忍冬的手。
“滚出去。”
还没等南忍冬反应过来,他就上手去推搡她。
她被推得一踉跄,差点在门口摔倒。
扶着门槛起身,她听到了屋子里传来吱呀吱呀的摇床声。
“小柯,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原来,是要她给他们做助兴剂。
南忍冬按住了自己发酸的眼眶。
她真的,何罪至此啊。
……清晨,南忍冬揉着发酸的手腕,拿上白衣打算出门。
没想到有人比她起得更早。
陈怀川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张膏药。
冷风吹过,像一尊虔诚的石像。
她长叹一声,再慢慢呼出一口气,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拿走了那些膏药。
头也不回地丢弃在街边的垃圾桶里。
身后的陈怀川的眉头皱起来,他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目送着她迈入雪幕。
4陈家墓园,南忍冬撑着伞,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面前的三块墓碑。
那毁了她五年的三个罪人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没有给他们扫墓,反而走到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小小的无名墓碑立在忍冬花丛中。
她把从街上买的泼浪鼓放到了墓碑前。
“宝宝,妈妈要走了。”
那是她仅有一个月,还未成型的孩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来祭拜陈深的,却不知道她只是想临走前,来见她的孩子最后一面。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她不仅推开了爱人,还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孩子。
全城闻名的妇科圣手,经手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的人流。
她拿出帕子,擦干了上面的露珠。
指腹滑过,她居然摸到了墓碑后的一道裂痕。
不深不浅,却让她的心神一震。
是谁?!
她偏头看去,忍冬花丛旁有两道车痕。
……盛大的仪式上,身着红色婚服的陈怀川扶着刘珂出来,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下,他们签下了订婚书,正式与彼此紧密相连。
刘珂穿着特地改大过的婚服,拿着敬酒茶走到南忍冬面前。
“都说长嫂如母,嫂子,这杯茶,我敬你。”
她说着,轻抚自己的孕肚。
“而且,我和怀川的第一个宝宝也很喜欢他的婶婶呢。”
南忍冬与她对视,脸上笑意寡淡。
“你去过陈家墓园吗?”
刘珂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低头羞涩。
“刚回来的那天怀川就带我见过爸妈了,连同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一起见过爷爷奶奶了。”
南忍冬忍不住想起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如果平安长大,也该是在长辈怀里撒娇的年纪。
思及此,她的眼神一凌,抓住了刘珂的手。
生前没有享过半点福气,死后连墓碑都被破坏,他是何其无辜可怜啊。
“你看到那块墓碑了吗?”
“嫂子,你抓疼我了。”
她不停喊疼,可对方还是不放手。
“南忍冬,你发什么疯!”
清脆声过后,南忍冬捂住自己疼得发烫的手,狠狠瞪着陆怀川。
“你们对那块墓碑做了什么?
它的后面为什么会有条裂缝!”
他思索了好久,仿佛那是一段毫无意义的回忆。
“你说的是那块野碑吗?
我推轮椅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
南忍冬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
“真的是你!”
他一脸莫名。
“怎么了吗?
那不就是块没有名字的碑吗?
连它的家人都不在乎它,你在这管什么闲事?”
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脸,差一点,她就要说出所有的事情。
但余光瞟到刘珂即将临盆的肚子,她又止住了话头。
“陆怀川,你以后千万不要后悔。”
他笑道。
“我现在有妻有子,生活美满,哪里会后悔?”
八十年代,北平医院里。
“院长,我愿意赴边疆地区支援医疗事业。”
院长扶正眼镜,有些惊讶。
“南医生,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哎,申请书给你,只要不签字,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南忍冬点了点头,接过申请书。
走出院长办公室,她听到同事的窃窃私语。
“老公刚死就能投入工作,她是真的无情。”
“这和她五年前做的事比起来都不算什么,我跟你说,五年前,她和她的小叔子……”这些闲言碎语,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沿着楼梯下楼,在医院门口,一对年轻的男女撞进她的眼眸。
男人高大英俊,正俯身给坐在轮椅上的娇俏女人揉因怀孕而水肿的腿。
夕阳的余光洒在他们脸上,像一幅美好的油画。
南忍冬的睫毛轻颤,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刚往另一边走两步,男人便喊住了她。
“嫂子,你要去哪?”
她错愕转身,对上男人挑衅的目光。
“都五年了,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很惊讶?”
他走过来,那股属于团长的压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南忍冬是我哥的遗孀,我不叫你嫂子还能叫什么?
朋友?”
他拖长了音调,细细欣赏着南忍冬缓慢惨白的脸色,继而勾起残忍的嘴角。
“还是…我的旧情人?”
最隐秘的伤口被撕扯开,南忍冬有些站不稳。
她是有名的妇科圣手,眼看着刘珂的产期将至,陈怀川专门从来外地回来,要求她全权为他待产的小情人服务。
“忍冬姐,又见面啦!
我和宝宝就拜托你了!”
轮椅上的刘珂甜甜一笑,和陈怀川十指相扣。
南忍冬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和陈怀川谈过五年的恋爱,却在他参团那年转嫁给他哥,成了他的嫂子。
外人都说她无情无义,可只有她知道,没有人比她更爱陈怀川。
她吐出一口气,刚想开口。
只听刘珂嘤咛一声。
“怀川,我的肚子好疼。”
一瞬间,那在南忍冬面前游刃有余的男人变了神情。
他冲过去,轻柔地安抚刘珂,脸上的焦急不加掩饰。
“没事的,乖。”
转头,却对南忍冬蹙眉不耐。
“你没看见小柯疼成什么样了吗?
还不过来检查一下?”
这态度,仿佛对面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个积怨已久的仇人。
南忍冬愣了一瞬,抿着嘴唇走过去,在细细检查了刘珂那七个月的大肚子后,她说。
“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
可陈怀川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抱起刘珂,重重撞了半蹲着的南忍冬。
“这医院有的是不敷衍的医生,你以为我非得要你吗?”
这一撞,让她左肩上的新伤裂开,血液漫出来,浸红了洁白的白大褂。
不光如此,她的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扑倒在冰凉的地面。
在昏倒的前一秒,她看到的也只是陈怀川模糊的背影……和那逼嫁的雨夜一样,让她心生无尽的绝望。
两年前的那夜,陈家父母拿着陈怀川的参团申请表威胁南忍冬,逼她嫁给单恋自己的陈家大哥陈深。
不然,陈怀川将永无出头之日。
为了他的自由,南忍冬对着那双哭泣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分手……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南忍冬一睁眼,便听见护士说:“南医生,你这贫血是老毛病了,平时要多注意点啊。”
她一笑而过。
五年来,每次陈深想强迫她,她都会用刀割开手腕放血,表示自己的决绝。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病。
突然,她的余光瞟到了床头的请柬,瞳孔微张。
上面写着:新人陈怀川、刘珂,邀请嫂子南忍冬参加后天的订婚宴。
她默念了几遍,只觉心中酸涩。
当请柬上的桂花香飘入鼻间,她又惨然一笑。
还记得陈怀川许诺她,以后的结婚请柬一定会是她喜欢的忍冬花味。
他说,想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媳妇是世上唯一一朵忍冬花。
可现在,桂花却替代了忍冬花,她也不再是唯一了。
就像陈深死后,她兴冲冲跑去外地找他,想跟他解释当年的一切。
却发现他的身边早已出现了新欢,取代了她的位置。
“你以为,我会等一个背叛过我的人?
南忍冬,你太天真了。”
军属大院里,陈怀川搂着刘珂,笑着将燃烧的烟头抵在她的手掌。
却也随手唤出手下,将她连着行李一齐粗暴地丢出去。
她的左肩也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缝了整整十针。
身心俱疲下,她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原地踏步的。
“南医生,你怎么了?”
听见护士关切的话,她才发觉自己早已双眼通红,双手把请柬揉得发皱。
她对护士摇摇头,将请柬妥帖收好。
既然他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她也该放手去寻找自己的路了。
呆在家里养伤的时日里,南忍冬经常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发呆。
一天,她看到了天边卷起的浓黑乌云,耳边是广播里传来的天气预报。
“北平将迎来十年一遇的大雷阵雨,雨量集中在城南区。”
她毫不犹豫地站起了身,拿起雨伞往外冲去。
城南是陈家墓园的所在地,那里有她最爱的人。
来到陈家墓园的时候,雨水已经积到膝盖上。
南忍冬咬牙在冰冷刺骨的积水中行走,拿起木棍去疏通墓园的下水道。
不远处的山上有两个人走下来。
是陈怀川和刘珂。
两个人都没带伞,径直向南忍冬冲过来。
“把伞给我们!”
陈怀川的双眼充血。
她躲过他的手。
“凭什么?
你们赶紧找地方避雨就是了。”
可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的,他还是抢走了伞。
罩在衣物下干燥得过分的刘珂看着全身被淋湿的南忍冬。
“多谢嫂子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闪过,劈断了墓园的桃花树。
巨大的枝干砸下来。
陈怀川把刘珂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无意将南忍冬推出去。
重物把南忍冬压在了水里。
她挣扎不出来,只能绝望地在水里呼救,咕噜噜的,呛了好多口水。
陈怀川脸色一变,将要移动树干,却被刘珂拽住。
“怀川,我的肚子好疼。”
没有任何犹豫,他背对南忍冬,扶住刘珂,慢慢踏水离去。
渐渐模糊的视线里,她只能看见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
生机被雨水夺走,她丧失了意识。
在醒来时,南忍冬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手上还在挂着点滴。
“谁把我送过来的?”
护士上前给她换药。
“墓园的工作人员,他发现的时候,你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有消失,脑袋的刺痛感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怎么给我用这个药?
我记得我们医院不是有特效药的吗?”
护士写完观察报告,轻叹一口气。
“特效药全被陈团长包圆了,他的妻子感冒了,他说不忍心看她怀着孩子受苦。”
听完这话,南忍冬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她咽下嘴里的血腥味。
“我出十倍的价格,劳烦你问他卖不卖。”
护士点头出门,不一会,她就回来了。
双手空空回来。
“他说,反正死不了,用什么药不是用。”
南忍冬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拿起床头的病历本,上面密密麻麻的病症触目惊心。
这场闹剧过后,受惊的刘珂就住进了医院的待产室,陈怀川也跟了过去。
南忍冬落个清闲,她养好了手上的烧伤,准备出发去车站。
陈怀川逮住了她,还想强制把她带到医院。
“小柯早产了,你去给她接生。”
大有她不同意就把她打晕送过去的架势。
南忍冬想到七个小时后就发车的绿皮火车,心中默念不节外生枝,便同意了他的无理要求。
一场接生手术下来,她累得靠在门边喘气。
巡回护士问她。
“南医生,你不是要走了吗?
怎么还来做手术?”
她无奈。
“日行一善。”
说话间,陈怀川一把把她扯起来,面色不善。
“孩子是熊猫血。”
早产儿常常会伴有缺铁性贫血,需要人为输血。
而她正好也是熊猫血。
输完血后,她单手抵住额头,消化着难耐的眩晕。
一道阴影笼罩住她。
是陈怀川,他手里还端着一杯糖水。
“都是为了孩子着想。”
他坐到南忍冬的旁边,被糖水温过的手覆在她的肩上,传来一片热意。
“其实……宝宝睁眼了!”
产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陈怀川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匆忙之下,失手打翻了糖水。
黏腻的液体撒到她的裤腿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冷。
南忍冬站起身,望向在产房里小心翼翼托起婴儿的陈怀川。
她提起了角落里的行李箱。
踏上了火车的台阶。
衣角突然被一个小妹妹扯住了。
“姐姐,买朵忍冬花吧。”
她接过了花,清淡花香下,她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
她终于,也能像这朵忍冬花一般,独自有力地盛放在寒冬。
她,南忍冬终于自由了……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跟着人群涌入火车里,坐在了座位上。
透过车窗,她看见熟悉的建筑物不断后退。
万籁俱寂中,毛毛细雪落在地上,把一切过往都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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