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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

一诺重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衣女子口气一如既往的高傲,“既不信任玲珑姑娘,又想娶她为妻,恐怕也是孽缘一场,两位若是不满意,可以退出,银两不退!”“谁说本公子要退出?”上官清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睨着白衣女子,“取琵琶来。”白衣女子道了声“是”便离开,再回来时带着一把琵琶,交给上官清后,抬步离开。“留步!”上官清急道,“可否给把椅子,不然是要让我站着弹琵琶不成?”“可蹲可跪可席地而坐,公子随意。”白衣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上官清:“......”还没来得及发火,东面的门内忽然响起笛声。上官清抱着琵琶登时一动不动的侧耳倾听,她必须记下所有的音才能复奏出来,四乙四,五六工尺,尺工六六五......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笛声仍然未停,萧宁熙一眼不错的盯着上官清的脸,眼见...

主角:萧宁熙上官清   更新:2024-12-13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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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衣女子口气一如既往的高傲,“既不信任玲珑姑娘,又想娶她为妻,恐怕也是孽缘一场,两位若是不满意,可以退出,银两不退!”“谁说本公子要退出?”上官清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睨着白衣女子,“取琵琶来。”白衣女子道了声“是”便离开,再回来时带着一把琵琶,交给上官清后,抬步离开。“留步!”上官清急道,“可否给把椅子,不然是要让我站着弹琵琶不成?”“可蹲可跪可席地而坐,公子随意。”白衣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上官清:“......”还没来得及发火,东面的门内忽然响起笛声。上官清抱着琵琶登时一动不动的侧耳倾听,她必须记下所有的音才能复奏出来,四乙四,五六工尺,尺工六六五......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笛声仍然未停,萧宁熙一眼不错的盯着上官清的脸,眼见...

《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精彩片段


白衣女子口气一如既往的高傲,“既不信任玲珑姑娘,又想娶她为妻,恐怕也是孽缘一场,两位若是不满意,可以退出,银两不退!”

“谁说本公子要退出?”上官清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睨着白衣女子,“取琵琶来。”

白衣女子道了声“是”便离开,再回来时带着一把琵琶,交给上官清后,抬步离开。

“留步!”上官清急道,“可否给把椅子,不然是要让我站着弹琵琶不成?”

“可蹲可跪可席地而坐,公子随意。”白衣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上官清:“......”

还没来得及发火,东面的门内忽然响起笛声。

上官清抱着琵琶登时一动不动的侧耳倾听,她必须记下所有的音才能复奏出来,四乙四,五六工尺,尺工六六五......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笛声仍然未停,萧宁熙一眼不错的盯着上官清的脸,眼见她原本神色如常的脸越来越慌乱,双唇绷紧,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对音律了解不深,只能听出笛声有些沉闷哀怨,莫非是因为曲子太长,她记不住了?

他有意扶她,又怕打断她的思绪,只好悄悄伸出手臂护在她身后,目光瞥到她抱琵琶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尖都开始泛白,可想而知现在她一定难受极了。

萧宁熙的心猛地一抽,他真不该带她来这里,笛声或许会对懂音律的人造成伤害,必须叫停,他正要开口,笛声消失了。

只见上官清呆呆的站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地面,似是被抽走了心神,他心疼的一把抱住她,“宋姑娘,别勉强!”

上官清眼神闪了闪,从呆愣中反应过来,察觉被燕王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雨后青草气息,心神微漾,难为情的低下头道:“你先放开我,我无事。”

燕王手松开,不放心道:“你真没事?”

上官清点头,解释道:“我适才一直在想曲子,才失了神。”她左右看了看,为难道:“我要坐下来才能弹琵琶,这里连把椅子也不给,想来是故意为难我们。”

燕王不置可否,忽的席地而坐,盘起双腿,拍拍大腿,“坐这里。”

“啊?!”上官清吃了一惊,虽然她现在作男子打扮,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女儿,男女授受不亲,公然坐在男子怀里,这要是传出去,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但话说回来,这里也无其他人,又怎么会传出去?

“莫想太多,快坐。”燕王催促道。

上官清见燕王眼神清明,甘愿当一把人肉凳,思忖自己也不该想七想八,深吸口气摒除杂念,撩起衣袍坐在燕王腿上,后背贴着他的前胸,一手抱紧琵琶,略一思索,右手指尖飞快在琴弦上舞动起来。

燕王聚精会神听了一会儿,越听越不对劲儿,方才的笛声如幽泉呜咽,如妇人哭泣,如困兽呻吟,满是哀伤愁苦,可是怀里人弹得琵琶高亢激昂,像战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每一次拨弦都充满力量,听的人热血沸腾。就算他于音律涉猎不深,也知道这根本不是复奏,想来她没能记住全曲,这次要铩羽而归了。

就在这时,笛声忽又响起,一改之前的哀怨,变得大气悠扬,与琵琶慷慨激昂的声音在空中交织,仿佛两个侠士衣袂飘飘立在雪山之巅挥剑起舞,荡气回肠,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上官清的指尖越拨越快,如疾风骤雨般扣人心弦,伴随她手腕轻盈地扬起带来的一声绝响,曲终收尾,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虚无!


众人听完,纷纷向温夫人投去同情的目光,白发人送黑发人,肝肠寸断。

也不乏对李红玉的骂骂咧咧,女人们自是对妓子恨得咬牙切齿,倘若不是这些卖弄风骚的贱货,自家那些挨千刀的男人又怎会被迷了眼,花了钱,丢了魂儿!

倒是有几个登徒浪子,鬼鬼祟祟的往李红玉身上瞧,巴不得一两银子买来阶下囚春风一度。

燕王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他看向李红玉,眼神锐利深邃,“李红玉,究竟谁为你赎的身?”

李红玉抿紧唇,眉头微皱,似是有难言之隐。

周怀安见状,喝道:“李红玉,王爷问你话,从实招来。”

良久,李红玉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回王爷,民女并未撒谎,是我自己为自己赎身,至于银子……”

她眼圈微红,噙着泪道:“大梁未亡时,民女也是富裕人家的女儿,一朝国灭,家破人亡,我娘把几粒金豆子做成扣子缝在我的衣服上,正因为如此,我被卖到妓院后,才能躲过老鸨的搜身。我常年在春风楼抚琴助兴,得了不少赏钱,十几年的积攒,最终凑够银两。”

燕王听罢,一语不发,少顷,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你说你在春风楼时,宋启民便对你有意,而你不从,可有证据?”

“春风楼的妓子和妈妈都可为我作证。”

周怀安立即派人前去春风楼带证人。

大堂一时不再审问,围观人群窃窃私语,细听,皆是对李红玉的指指点点。

一盏茶的功夫,春风楼老鸨刘妈妈带着五六个身姿摇曳,弱柳扶风的娼妓上了堂,围观人群里那些好色之徒,眼睛霎时瞪得溜圆,交头接耳。

周怀安不得不大喊道:“肃静。堂下可是春风楼……从业者?见到王爷,还不行礼!”

老鸨及众女闻言纷纷跪地行礼。

燕王嘴角微抽,示意周怀安审讯。

周怀安问道:“老鸨,李红玉说两年前在春风楼时,宋启民就欲霸占她,可有此事?”

刘妈妈一拍大腿,挺起身子,知无不言道:“何来此事,明明是郎情妾意,二人还曾多次共度春宵,哪有霸占一说?”她转身对李红玉,苦口婆心道:“姑娘啊,咱们做人一是一,二是二,身在青楼亦不可胡言乱语,我对你的教导之言,你是一句也未曾记在心上。”

众娼妓纷纷附和,直言那时李红玉傍上宋公子后,便被赎身,过上了大家艳羡的日子。

燕王与周怀安对视一眼,这么看来李红玉确实有爱而不得,故意杀人泄愤之嫌,并非她所说的误杀。

“王爷,请王爷明断!我民儿死的好冤啊!”温夫人痛哭流涕,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大堂上,“他向来克己守礼,孝顺父母,一时不慎着了娼妓的道儿,才会遭逢此难,请王爷下令立刻处死这贱女人,还国公府一个公道。”

燕王沉默不语,心中冷笑,国公府的公道?国公死了儿子,虽是庶出,但只令妇人来公堂听审,单凭此举,国公府的猫腻不可言说。

但案子还是要审。宋启民死的蹊跷,而李红玉恰好当了明枪。

既然证据确凿,周怀安例行问:“李红玉,你认罪否?”

李红玉听完老鸨等人之言,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嘴角扯出一抹笑,干裂的嘴唇张开又合上,眼睛眨了又眨,逼回眼泪,声音失望又绝望:“原来,改了朝换了代,世道还是那个世道,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罢了,我……”

“且慢!”

人群中挤出一位女子,素衣白氅,轻纱遮面,身量比一般女子高,面纱之上一双明眸,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让公堂都明亮起来。

周怀安怒道:“堂下何人,胆敢扰乱公堂,来人,推出去!”

两名皇庭卫依命上前推赶女子,谁知少女并不畏惧,手一挥制止侍卫上前,欠身施礼,恭敬道:“周大人息怒,两日前,上官首辅曾颁布法令,凡案件公审,百姓有异议者,直言无罪。”

还有这种规定?周怀安望向师爷,师爷点头如捣蒜,法令才出,尚未来得及禀报。

燕王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少女,心想上官老儿管的够宽泛,竟然将手伸向他管辖的刑部,略不耐烦道:“既如此,你有什么话要说?”

素衣少女向燕王施礼后,转身问老鸨:“这位妈妈,李红玉与宋启民在春风楼如何共度春宵?”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一阵嬉笑,敢情这少女打听房中事来了。

老鸨笑道:“我说丫头,妈妈做了这么多年,不是我吹嘘,写本书能掀翻京城话本铺子。年轻男女在房中做何事,我只听声音便可知其一二,这事儿高低在于女子是真尽兴还是假奉承,宋二公子人中龙凤,每每让李红玉快活似神仙那!”

众人一阵哄笑。

少女点点头,又问张小蛮,“小丫头,当日你亲耳听到李红玉与宋启民在房中欢好之声?”

这次,连周怀安都听不下去,正要出口教训少女,却被燕王抬手制止。

等张小蛮点头承认之后,少女又来到温夫人面前,行颔首之礼后,问道:“夫人,李红玉作宋公子外室一事,请问您如何得知。”

温夫人瞟一眼少女,怒道:“当然是民儿亲口告诉我的。”

少女哦一声,缓步走到李红玉跟前,蹲下身,清澈的双眼望着她,柔声道:“你说你卖艺不卖身?”

李红玉看着眼前的少女,激动不已:“清……”

少女抬手阻止她说下去,“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李红玉坚定道:“是!”

少女站起身,毫无惧意的望向堂上的燕王,“民女恳请王爷邀千金圣手或宫里的验身嬷嬷,为李红玉验身,若是妇人之身,民女无话可说,王爷只管判罪;若是女儿清白之身......”少女顿了顿,眼中一片清明:“按大梁律法,平民遇盗,杀之无罪,女子身体亦是女子最为珍贵之物,若有人用强夺取,杀之有何罪?”


上官清感到脚麻有所缓解,试着站起来,想着毕竟是她唐突在先,微微施礼,恭敬道:“我是……”一出口,门外竟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今日这暖阁怎的这般热闹!

她有些慌张,该不会又要做梁上君子,抬眼看对面的男人,这次他意外的冷静,坐着一动不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上官清立即冷静下来,想必来人是眼前男子的熟人,他才岿然不动,既然他不介意被熟人撞到,她衣衫完好,更无须介怀。

燕王盯着眼前人看了半天,这女子倒是有趣,一听有人,立刻慌张起来,谁知看他一眼后,竟然淡定下来,听这脚步声,容二无疑。

暖阁门咚咚响两声,接着传来门外人的声音:“宁三,你可还在里头?”

燕王应了一声。

门随即打开,容彻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惊讶看见陌生女子,问道:“这位小姐是?”

上官清心思百转,今日误闯暖阁意外撞破谭小姐私情,恐惹来事端,被父亲得知更要对她严加约束,既然这位叫“宁三”的公子救了宋启莲……

她计上心来,转身对着梁上同伙,出口道:“小女子是国公府宋启莲,不慎落水,蒙公子搭救,感激不尽,他日必登门造访,不打扰公子休息,先行告辞。”

哪怕日后这位“宁三”公子发现她不是宋启莲,也无妨,横竖他们不会再见面,他也不知她是哪家的。

她说完,不等回应,急匆匆离开。

“站住!”萧宁熙道。

上官清停在暖阁门前,定了定心绪,缓缓转身:“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可知我是谁?”萧宁熙问,端起冷掉的茶水倒在茶盘上。

上官清摇摇头。

萧宁熙嘴角微动,“既不知,如何登门造访?难道宋小姐只是嘴上说说?”

上官清从善如流道:“敢问公子出自何府,我回去必告知我父亲。”

萧宁熙看一眼“宋启莲”,若有所思,良久,道:“举手之劳而已,你走吧。”

上官清如蒙大赦,再不敢多问多留,转身开门,快步离去。

容彻盯着“宋启莲”离开的身影,眼睛发直,半晌摇着头道:“国公府宋三小姐何时出落的如此婉约清丽,如仙子下凡一般!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这壶茶已是温热,本王看你口干舌燥,将就着喝吧。”萧宁熙也意外方才之人竟是宋启莲,救她上岸之后,他未曾瞧她一眼。至于登门拜访,他暂不想与国公府有瓜葛,当然不出两日,他出手相救一事定会传遍京城王公贵族圈子。

容彻尴尬的笑笑,坐到矮桌旁,“我方才来的晚些,一路上就听宋小姐落水一事,没想到传言中出手相救的贵公子就是你啊!”

他端起冷茶一饮而尽,继续道:“现在外面可是议论纷纷,竟有人说推宋三小姐落水的是上官良的女儿上官小姐,因宋小姐落水时与上官小姐正挨在一起。也有人说是宋小姐是故意落水,引得好儿郎搭救。”

燕王不置可否,上官良阴险狡诈,其子女也不遑多让,不过无凭无据,空口白牙造谣也令人厌烦,“宋小姐应该不是故意落水,那池水刚刚解冻,冰冷异常,多耽搁一会儿就有丧命的危险,宋小姐不至于为了嫁人而搭上性命,更何况,万一无人出手,岂不是功亏一篑。”

容彻赞同的点点头,顺手将燕王衣襟上的一根女人长发取掉扔在地上,疑惑道:“你方才是与宋小姐打架了不成,薅女子头发可不是你堂堂燕王的做派。”

“休的胡言乱语,本王何时动过女人,宋小姐掉发与我何干?”

容彻眼珠转了转,“你怎未动过女人?在西北之时,与韩玉英打架的不是你?”

萧宁熙瞥一眼容彻,语气无奈,“那叫切磋武艺,容二公子,书是个好东西,有功夫多瞧两眼。话说回来,你怎么才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容彻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完一杯茶,“我怀疑上官鸿带回来的金印是假的。”

萧宁熙骤然抬头,“为何?”

“今儿一早我去内务司详细了解邓为底细,正巧碰上内务司匠人修补一批珍贵的珠宝首饰,我就顺嘴问了一句寻回的金印是否完好,一位姓孙的师傅悄悄将我拉到无人的地方,跟我说他怀疑金印被人动过手脚。”

原来,内务司有规定,凡是送回的金银制品,必须过水称重。这么做是防止有人掏空内里或是切下不容易留意到的边边角角,尤其是做工精致复杂造型多般变化的金银首饰。但是寻常的秤很难精确的量出重量,必须过水称。

所谓过水称,即将金银放到一个特制的装有一定量清水的陶罐内,罐子内壁上有刻痕,若是水位还能升到册子之前记录的位置,便是完好的,否则就被人动过手脚。

孙师傅将金印放到陶罐内,发现水位并未上升到之前的位置,这才起了怀疑,又不敢声张,事关重大,便悄悄告诉容彻。

容彻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这好端端的金印怎么就变轻了呢?”

“金印外观是否与以前一样?”

容彻点头,“奇就奇在此处,据孙师傅所言,金印与之前画师描绘的别无二致,通体亦未有刮擦痕迹,他过水称重三次,均显示金印轻了一些。”

良久,萧宁熙起身,立在暖阁窗前,窗外几棵梅树,梅花点点枝头,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这园子的主人前朝皇后难道在金印中藏了秘密?

“容二,这起金印失窃案或许并非简单的偷盗案。你再去审那个叫邓为的太监,倘若他还是嘴硬,上手段撬开,这次不问他为何偷金印,问谁指使他偷金印,记住,切莫让他人知晓。”

容彻问:“你怀疑他背后有人?”

良久,萧宁熙若有所思的回道:“我更怀疑这背后有阴谋,而窃取金印只是开始。”


上官清正斟酌怎么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容彻的声音:“宁三,你人呢?”

黑暗中,两人立在原地,谁也没有回应,只听得见彼此微促的呼吸声。

片刻,上官清转身离开佛台,回到火堆旁,谭妙音与宋启莲歪倒在干草堆上睡得香甜,她无视容彻好奇看她的眼神,自己坐下来抱紧双腿,头枕在上面,合上眼睛休息。

紧接着,她听到脚步声,似是容彻起身离开。

容彻来到佛台后,见萧宁熙果真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你发什么愣?”容彻问。

萧宁熙没应,他纯粹是被上官清气的走不动道,但眼下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待日后寻个机会再好好问问她,他说:“无事,走吧。”

容彻拉住他,问出心底的疑惑:“我大约看出来了,宋启莲是不是另有其人?”

萧宁熙不隐瞒,回道:“之前的宋小姐不是真宋小姐,方才马车内回应的你才是国公府的宋三小姐。”

“我说呢,就国公宋飞鹰还能生出天仙下凡的女儿,要说上官良有这样的女儿,我还多少信一些。”

容彻认为自己在相貌传承这方面钻研的颇有建树,又不免想到宁三其人清醒理智,生平最厌恶欺骗背叛,假宋小姐把他骗的两次主动登门国公府跟国公没话找话说,肯定被宁三怨恨在心,这要是被他捆了落罪如何是好?

他可是太了解燕王,绝不会被美色诱惑轻而易举的放过蒙骗他的人。

抱着心悬佳人的心思,他小心问道:“那假的宋小姐到底是哪座府上的?”

“你方才不是说了,上官良府上的。”萧宁熙淡淡道。

“啊?”容彻又惊又喜,万万没想到假宋三小姐是真上官小姐,他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别说小骗怡人,就算上官小姐跑到燕王府破口大骂,宁三也拿她没辙,上官良跟他娘的马蜂窝似的,谁敢捅!

他忽然心思一转,恍然大悟道:“我爹真是我亲爹,他三番五次说要带我去首辅府拜见上官良,结识上官小姐,都让我给回绝了,如今想来,忒不识抬举。等咱们剿匪事成,我回去定要缠着我爹,日日拜访上官首辅大人,争取早日踏破他家的门槛,抱得美人归。”

难得容大人智慧井喷,一番美滋滋的言论却着实气绿了大梁燕王殿下的俊脸儿,怎么人人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踏进首辅府宅,偏他想看一眼美人还得月黑风高上房揭瓦,一不留神儿被她的好大哥抡着大刀追!

燕王没好气道:“你当你是武曲星下凡还是文曲星转世,你就是拆了上官良家的宅子,他也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容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初他还劝他双管齐下来着,这会儿怎么就改成让他死心了呢。他不甘示弱道:“怎么着,上官良不会把女儿许配给我,难道会把女儿许配给你?虽然你小模样是长得还不错,有那么点风流倜傥的意思,可是上官良也不稀罕那,他早在朝堂上把你给看腻烦了。”

萧宁熙懒得在这个时候跟容二白话,转身离开佛台,容彻也立即跟着他离开。

两人走了几步,萧宁熙突然停下,沉声道:“有人来了,来人不在少数。”他迅速上前叫醒三个女人,与容彻一起将睡眼惺忪的三人挡在身后。


向来为人爽利的谭妙音和上官清听完这一席话,双双毫不怀疑,而且若非必要,两人也说不出虚假违心的话。

是以上官清心里醋浪翻滚,胸口涩意难挡,直令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难道要恭喜宋启莲觅得良缘?

谭妙音对燕王无儿女之情,凭借多年混迹贵女圈子的经验,再鲁钝也知吹捧时刻到了,“燕王殿下平日里忙于公事,身边又缺一位解花语相伴,像莲妹妹这般出身高门,知书达理的女子又岂是一般低门小户能比的上的,若是他日成了燕王妃,还请多多照拂我与清儿才是。”

她看向沉默不语的上官清道:“清儿,你说是也不是?”

上官清抬眸看一眼宋启莲,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宋启莲回之一笑,不再多话。她出身人际关系复杂的国公府,见识并不短浅。可是人心里一旦有了贪念,难免就想奋力一搏。

她对燕王一见钟情,至此以后,便只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原本以为不会与这样的男子有缘,可是老天垂怜,竟然给她开了一扇窗。

这便足以让人狂喜,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马车内顿时陷入沉默,好在不久之后,到了踏青游玩之地。

春意盎然的美景,令上官清忆起在江南台州老家的日子,江南季春天,莼叶细如弦。池边草作径,湖上叶如船。往年这个时候,祖母总是会命人做各种馅料的青团,红豆的、芝麻的、咸蛋黄的,又糯又香甜,怎么吃也吃不够。

其实她年幼丧母,已记不起母亲的长相,父亲又常年在京为官,一年回家两三次,但她从未觉得孤单,有大哥和宝珠的陪伴,祖父母和慧娘无微不至的疼爱,因着父亲的地位,族里的亲戚对她也是毕恭毕敬,还有师傅......

她莫名想回到细雨如织的江南,京城里扰人扰心的事繁多!

谭妙音和宋启莲不像上官清这般触景生情,两人玩的畅快,直到日头西斜,三人才迟迟而归。

说来也怪,来时路上晴天日好,返程突然狂风大作,天色阴沉,大雨将至。

马车飞驰,三人在马车内东摇西晃,上官清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大风天马儿还跑的如此之快,不怕马车掀翻?

她抓紧门框稳住身形,打开车门,向马夫喊话,“师傅,驾车慢些。”

马夫不为所动,甚至猛挥马鞭,加快前进。

上官清疑心他没听见,大喊道:“师傅,慢些!”

这次马车果然渐渐慢下来,马夫缓缓转身,与她迎面相对。

上官清大骇,一屁股跌倒在马车内,门都来不及关,那马夫竟然是王应坤!

马车登时停下来。

谭妙音凑到门前,愕然看到是王应坤,吓得大叫,被男人迅速一掌劈晕。宋启莲紧紧捂着嘴,她不认识眼前男子,却明白来者不善。

上官清掐了下大腿,努力保持镇静,身后没有马车声,可见王应坤已将宝珠等人乘的马车甩掉,眼下三人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能先想办法稳住他,她奋力挤出泪珠,含怨带恨道:“王郎,你这是作何?”

王应坤看她一眼,忽然伸手将她搂到怀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阴笑道:“还能如何,自然是与清儿双宿双飞。”

上官清动弹不得,汗毛根根竖起,挤出一丝笑容回道:“那怎的不来府上提亲,我......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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