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话题扯远了。”郝多余努力把上扬的嘴角掰正,想要郑重地讨论结婚的事情,“你明天不是要拍戏吗,那能跟我去领证?”
“我会跟剧组沟通好,这两天的戏往后挪,空出这两天的时间。”深涧说,“我晚上会在家住,具体需要怎么做,我们晚上可以商议好。”
郝多余侧身仰望他:“你要回家啦?”
深涧紧抿了下唇。
他这未来媳妇,怎么一副他多年未归家的模样?
郝多余确实挺开心的,终于不是独守空屋了,但兴奋劲在到家后,也差不多冷却了。
在医院折腾了一通,她现在困得不行,还没进家门就开始捂着眼睛打哈欠。
所以一到家,就被深涧推回房间睡午觉。
三点多了,应该还能算午觉吧。
深涧有很多事要处理,比如医院里的那只海怪,他得调查清楚到底是不是来害人的。
就算不害人,对方明显有勾搭郝多余的意图,怎么能轻易放过?
大概五点钟的时候,深涧觉得不能让郝多余睡太久,不然晚上这家伙又要熬夜不睡,就想去叫她起来。
结果发现她的房门没关,一进去,里头是空的,没人!
人又去哪了?
深涧差点就暴躁了!
他家里不可能有海怪,是她自己走了?
好在最后的理智让他想到什么,转去了自己的房间,果然看到郝多余就躺在自己床上,盖着自己的被子,大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睡得香甜。
深涧躁乱的心跟着静下来。
她要是能一直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永远不用担心有一天会消失不见就好了……
但最后,深涧还是从这种妄想中清醒过来,格外冷酷地……轻轻地把人叫醒。
“一会该吃晚饭了,起来动一动。”
郝多余还困着,她翻了个身,把团起来的被子抱住,软软的让她不想起来,甚至想变出鱼尾巴来摇一摇。
她差点就这么做了,那种完全放松的心情和身体,几乎是不可控的。
好在她及时地清醒过来,然后急匆匆地进浴室,说要洗个澡。
把浴室门锁了后,鱼尾巴就迫不及待地变出来,让她也无法站立地趴倒在地上。
阿塔给过她控制鱼尾的药剂,才能让她这些天那么自在,但可能是今天遇到了等级比较高的海怪,又和深涧贴近那么久,检查时,深涧几乎和她挨着,生怕她摔倒,更别说她遇到海怪之后了。
可能也跟她睡在深涧床上有关,那床上全是深涧的气息。
种种因素加起来,让药剂有些失效了。
郝多余为难又头疼地看着自己的鱼尾巴,它因为没有水,干巴巴地疼着。
她还不会用鱼尾巴走路,只能爬到浴缸那边,再爬进浴缸,然后打开水,任由水流冲击在鱼尾巴上,冰凉凉的水浸泡着鱼尾,才让她觉得舒服些。
她仰头往后靠,想着池娆说的话,她在此刻非常能明白池娆的担心。
对方的时间甚至比她更紧迫,按照阿塔的话说,孩子到一定月份,哪怕是普通医院,也能查出端倪来了。
她那会面对池娆的焦虑,那些安慰大多都是在胡诌的。
她很明白,池娆是只比她成熟太多的海怪,如何取舍和选择,定然比她更清楚,估计只是实在烦了,就找一只跟自己有同样情况的她来聊聊,并不真的期待郝多余能给她办法,所以郝多余才敢那样胡说八道,缓解焦虑罢了。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等明天领了结婚证,两人是夫妻了,多的是住在一块的机会,她怕是要隐藏得更辛苦。
可笑的是,即便这样,她仍跟飞蛾扑火似的,只想往深涧身边凑,哪怕真的烫伤,坠入深渊,也在所不惜。
郝多余手臂捂着眼睛失笑,这下子,真跟史密斯夫妇差不多了。
——
郝多余不敢泡太久的水,感觉鱼尾巴那种灼热的痛感被冷水冲泡得有所缓解后,才努力憋着让鱼尾巴变回去。
搞得满头大汗才成功。
这也是她很忧心的问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鱼尾巴。
之后重新吃了阿塔给的药剂,才敢出去。
但是……
她没有带衣服进浴室。
她也没想到,深涧居然还在卧室里等她!